对十万年、数十万年时光如同一瞬的维斯来说,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给他这种惊讶了——如果孙悟空在超赛三状态下发动的十倍界王拳,产生的霸道气息猛烈冲击比鲁斯居城的那一次不算的话。
“您认识我,孙悟空先生?”
也许在世间,还留有一些关于破坏神比鲁斯以及他的随从的传说故事,故而,若有人知道比鲁斯和维斯的事情,倒也不算十分震撼,可经过几百代甚至几十万代人口耳相传,传说难免会一点点偏离真实,直到面目全非——维斯知道,即便是黄泉世界,能认出自己并清楚自己和比鲁斯关系的人,也不会超过五十个,而这五十个人都曾经担任宇宙的各种上位神职,像孙悟空这样的凡人,那是一个都没有的。
而孙悟空说话的口气和脸上的神情是如此轻松在,就好像真的早就认识比鲁斯和维斯一般,这种自来熟让维斯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曾经和他见过面。
“嘿嘿,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呢,维斯先生!”
维斯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孙悟空的回答也干脆,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没有!”
维斯心中疑窦更甚,正要再问,却见一瘦一胖两条身影大呼小叫着向孙悟空跑来,便朝着孙悟空神秘地眨了眨眼,留下一句“借你的钱,到武道大会会场见面再说吧”,就在孙悟空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这不是瞬间移动!”孙悟空凭着气息感应就已知道,维斯居然以他无法理解和认识的超高速在运动,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与在救世方舟中看到的影像不一样,眼前的维斯,更有真实感。
不过,这堪称史诗级的相遇与别离,对于立于宇宙顶点的维斯以及成为伟大传奇的孙悟空二人来说,显得有些不大庄重,甚至是太过于儿戏。
“维斯先生……一定也是个高手!”孙悟空的神色由震惊慢慢转为欣喜,大张的“O”字口型也随之变为一轮上翘的弧线,“太了不起了!实在是太厉害了!咱……哎哟……”
孙悟空还在雀跃着呢,后脑上“哗嗒”一下,已被瘪南结结实实地扇了一巴掌:“叫你乱跑!快跟老子回去!”
“回去?你们不是已经分出胜负了吗?”孙悟空捂着后脑,不解地看看肥西,又瞧瞧瘪南,摇了摇头,道:“咱要回去了,明天就是武道大会了……”
“不行!武道大会算什么,对老子来说,肯定是挣钱要紧,快回去!”肥西也是一瞪眼睛,嘴角两边的鲤鱼须都抖了起来——在他和瘪南眼里,孙悟空完全是一个人形自走聚宝盆,将他身上的武功导引到赌博中去,就能速成培养出一个百战百胜的赌神来。
瘪南和肥西丝毫不肯退让,孙悟空也有些无奈,委屈地说道:“武道大会是界王神大人亲自牵头举办的,咱真的是很想调整好状态之后,全力以赴打好比赛……”
瘪南和肥西听孙悟空无意中抬出“界王神大人”的名号,两人脑中都是“嗡”的一声,尤其是肥西在之前说过“武道大会算什么”这样大不敬的话——对于他们这群先代界王而言,界王神相当于直属上级的存在。
这孙悟空好歹也是界王神钦点和认可的武者,在道义上,两人倒也没有妨碍他参加武道大会的权利,可赌场里,还是有金山银山等着他们两个去奋斗啊,他们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么巨大的诱惑呢!
必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而孙悟空见两人默然不语,以为他们已经准许自己离去,便呵呵一笑,转身就要走开——
而就在这时,从身后又传来一声“可惜啊可惜!”
孙悟空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只见原本凶神恶煞的二人,此刻竟都是一副心痛失望的表情,一个连连摇头,另一个唉声叹气。
“先代西界王大人,先代南界王大人,你们二位这是……”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孙悟空,我们本来以为你对武道还有些认识,可你啊你,实在是让我们太失望了……唉……”
孙悟空本以为二人还会就挽留自己而再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瘪南一开口,就提到了武道,不由来了兴致,接口道:“咱的武功哪里练得不对,请您直说就是!”
孙悟空是个实诚人,他哪里知道,对方老谋深算,早就将一切都算计在内——要想叫住好武成痴的孙悟空,你用别的话题或许不行,可一旦牵扯到了这个“武”字,任他再如何不愿意停留此间,也必定会驻足听个究竟。
只见肥西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地沉声说道::“小子,你觉得我们这两个先代界王什么事儿都不做,和你到这赌场里来,真的是为了赌钱?”
“是啊。”
孙悟空心直口快脱口而出,直气得两人张口欲骂,总算念及小不忍乱大谋,而生生憋住,两张脸都现出了紫酱红。
“那只是你表面看到的,实际上我们的目的并不只是赌钱。”瘪南耐着性子慢慢说道,“我们想纠正长久以来,你对武道的错误认识!”
“咱对武道的错误认识?”这个话题一抛出来,果然石破天惊,此刻的孙悟空,就像咬上勾的河鱼一般,就算你叫他走,他也不会走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热情与专注。
“老子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从一开始,就走岔了路,孙悟空,你习武最大的误区,就是将习武与生活,对立了起来!”
“哎?”孙悟空一愣,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只好不吭声,继续等着二人教训。
“武学之道,即为人生之道,二者并非对立,而是统一的,孙悟空,你是不是常常觉得,自己常常要放弃习武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回答我,是否常常有这种不情愿的场合?”
孙悟空想了想过去琪琪老是逼他出门去工作,他也常常到山里打猎打柴,或者下河摸鱼挑水,亦或者到田间刨土种菜,厮混一天了事。
那时候,他心里确实觉得,还是抛下一切俗物,专心练武来得痛快。
于是,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