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弗利萨与贝吉塔王两人实际相距足有十数万公里之遥,紧张的气氛却似跨越了距离之限,在空间的两端弥漫了开。
“不谷猜想,贵方的行动,是不是没有经过授权啊……”弗利萨的食指按在了嘴边,嘿嘿冷笑着,道,“无论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眼下迎击军团的最高指挥应该是不谷吧……不觉得需要为自己的行动辩解一下吗?”
面对弗利萨的挖苦,贝吉塔王的影像哼了一声,朗声说道:“不好意思,龟缩着等着挨打不是战斗民族赛亚人的风格,既然对方不远万里,前来招惹我们赛亚人,那我们肯定得有所行动不是?”
话音刚落,贝吉塔王的影像旁,忽然又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影像,只见他厉声叫道:“王上!您和他费什么话?我们干我们的,他们做他们的,井水不犯河水,又有什么要紧?”
又有一个体格健壮,留着长发的大汉说道:“王上,这冰冻恶魔一族,与我族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和他们并肩作战,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坑一波?”
后开口的那个长发壮汉,孙悟天倒是认识的,他心中暗道:原来巴克列兹的父亲也在刚才那一拨先发里。
贝吉塔王摇了摇头,斥道:“不要贸然打断我,那巴,拉蒂兹!我心中自有计较!”
两人闻听王上责备,忙唯唯应退,不再说话。
弗利萨冷笑着挖苦道:“看起来,你们是打算打头阵了?不谷好像想起了一些可能不大会令你们开心的往事呢……”
弗利萨话虽然还未说尽,其中的含义,贝吉塔王却是心领神会——他知道,弗利萨说的“不大会令你们开心的往事”,指的是当年弗利萨灭亡行星贝吉塔时,贝吉塔王也是像此刻一般,带着一群战士,怒气冲冲地杀到他的面前,结果却因为巨大的实力差,而被全数杀死。
他并没有发怒。
或者说,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发怒的意思——他忍住了。
“弗利萨,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发现了——赛亚人也在进化,也在前进,不再是让你一根手指,就能灭族的过往模样了……”贝吉塔王平静地说道,“与宇宙各地文明的接触,改变了赛亚人,他们有了新的精神品质,新的生活方式,达到了新的实力阶段,就好比现在,弗利萨,你自己还能活着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只是因为,有最优秀的赛亚人战士,在力之大战上努力奋战!”
“你……你这猴子大王……竟然说不谷是依仗着你们赛亚人才能存在的?”弗利萨一下拉长了脸,暴怒道,“别太自以为是了!猴子们!”
贝吉塔王并没有理会弗利萨的怒火,而是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迎击本队别急着出发,让我们先和M2行星交战,每航行五十万公里,我们的飞船就会传输一次附近宙域情况给你们,M2行星的详细资料和数据,也会在与其接触后的第一时间传输回来,完毕!”
弗利萨和古拉听完贝吉塔王的通告之后,面色变得铁青——贝吉塔王非但无视他二人的意见,甚至还越俎代庖夺过了指挥权,对自己发号施令起来。
不过,两兄弟合计了下,还是决定照着贝吉塔王说的办。
以更小规模的小分队,先行探查敌军,总比大部队一起,双眼一抹黑,贸然前进而中圈套要合适恰当得多——弗利萨和古拉,当然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最终执行贝吉塔王的计划了。
单纯只是想让这个无礼的家伙,身陷险境,吃足苦头罢了——你想要送死,就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吧!
指挥室里一片安静,只有小布欧不明所以的低声啸叫。
过了好一会儿,悟天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明白——原来弗利萨他们特地把自己这个“比利泽德的代言人”叫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做出最终决策啊。
然而,自己只是个见识浅薄的小孩,哪里有足够的知识、眼光和阅历,来指挥这场赌上地球命运的决战啊?
可弗利萨和古拉两人如今这么“安份”(相对他们的本性而言,已经算够安份了),还不是因为先前比利泽德凭依在自己身上露了一手,震住了他俩,如今与比利泽德的心灵链接再次中断,如果出言拒绝的话,说不定会看穿自己的底细,再次无法无天,胡闹一通——说不定,这次“邀请”,本来就是弗利萨两人对自己的一次试探,倘若是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贸然推辞了。
得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能把迎击敌人,守护地球的重任交接出去,又不会因过于推脱,让弗利萨他们小看了……
悟天的脑子原本虽然不差,却和父亲兄长一样,很少动这些小心机,只是与猫魔人一族相处久了,多少也沾染了点狡黠和市侩,再算上比利泽德费尽心机的各种“引导”,竟然让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缺德的损招。
只见他双臂环抱胸前,找了张空座,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把二郎腿一翘,继续一声不吭!
而很明显,所有人都没猜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看过来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总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弗利萨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沉寂,道:“那个……贝吉塔王已经率队冲上去了……你……您看我们也是不是也该……”
没有回答。
悟天连看都没有看弗利萨一眼,还是板着脸,不发一言。
“那个……”
忽然,从悟天的身体里,溢出了数道紫色光芒,眨眼间,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现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破坏能的具体情况,他们俩都知之甚少,悟天身上的这紫色光芒究竟意味着什么,恐怕谁也说不清。
倒也不是说他们孤陋寡闻——除了小布欧之外的三人,其见识阅历,都远非常人可比,可正因为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高人,看到这样一个“未知可能”,竟然发生在如此年幼的小孩身上,便更感到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