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大蛇丸与朝雾(高梨康治:薄暮)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正跪坐在溪边,捧着一条生鱼,吃的满脸满手都是脏兮兮,黏糊糊的血污。
那样的白发,那样的白皮肤,更衬得那血污异常可怖。
她像个没有人性的丧尸,只知道吃,连着鱼鳞和内脏,都生吞下去。
她埋头吃,吃的很认真,大蛇丸一直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惊觉:“你是谁!”她惊呼一声,吓得瑟瑟发抖。
“我叫大蛇丸。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大蛇丸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语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温柔。
经历过非人的虐待的朝雾,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她用野兽一样的眼神看着大蛇丸:“你是个男人?”
大蛇丸一怔,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吗?”
朝雾想了想,曾经害过头的人,也并不只有男人,所以她又摇了摇头说:“其是也没有什么分别……”
“你很特别啊,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话间,伸手就想去摸她的头,朝雾却警觉地躲开了,退到一旁冲着他恶狠狠地道:“你走,别过来,不然……不然我会咬你的!”
大蛇丸尽量用更温柔的语气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上一个对我这样说过的男人,他……他伤害我最狠!”朝雾的语音都在颤抖:“你不要过来!你敢过来,我发誓,我一定会狠狠咬你!绝不松口,你要是不信,就来试试!”
大蛇丸站起了身子,朝雾吃了一惊,怕的双腿都在发抖,只能往远处爬。
可是大蛇丸却没有朝她这边走过来,他只是看着她,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别怕孩子,别怕!你叫我不要过去,那我就不过去了,我只是看你太可怜,想给你送点吃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对她说:“这原本是我的干粮,看你这么可怜,就送给你吃吧。
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你一会儿自己过来拿着吃,好吗?
放心,我会远远地走开的。”
朝雾盯着他,一动不动。
大蛇丸放下吃食,真的就走开了。
朝雾并不敢去碰吃的,而是警惕地站了起来,跑开了。
大蛇丸说是走远了,其实是一直躲在树上看她。
令他奇怪的是,朝雾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并没有去碰他给她留下的食物,反而是像躲避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远离了食物。
“她明明饿成了那个样子,为什么,她宁可啃鱼鳞,也不肯要食物呢?”
大蛇丸朝着朝雾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朝雾很怕他,他干脆就不在她面前现身,一直暗中跟随。
朝雾逃了一个晚上,清晨时分,才累的在林子里睡着了。
大蛇丸就在她睡着的树上看着她,心中暗想:“这孩子不肯信我,可是吃那么多没有处理过的生肉,会吃坏肚子的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在他为她忧心的时候,突然间,朝雾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她牙关紧咬,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抱着肚子,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大蛇丸见状再也按捺不住,赶忙从树上跳了下去,把小朝雾抱在了怀里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痛吗?”
朝雾看见大蛇丸,已经痛到痉挛的身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就要离开他,大蛇丸险些控制不住她:“你可能是食物中毒了,我懂些医术,可以帮你治疗,你再乱动,会死的!”
大蛇丸用力把她抱的更紧,一双大手钳住她的双手,朝雾却趁机一口咬在了大蛇丸的手臂上。
她倒是说到做到,咬的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大蛇丸的手给咬出了血来。
血顺着她的唇角滴落,大蛇丸只是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生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我知道你害怕,如果咬我能让你觉得不害怕,那你就咬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很多苦,我不会怪你的。”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肚腹之上。
他是精于人体研究的科学家,医术也不差,学习医疗忍术,是为了更好地做人体研究。
他医疗忍术虽然不及药师兜,但是帮她检查内脏,以及止痛还是可以的。
朝雾只觉得大蛇丸的手刚一放上去,疼痛便渐渐消失了。
刚刚的剧痛疼得她浑身无力,此刻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她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疲惫的几乎随时都要昏过去。
她再也无力去咬大蛇丸了,只好松了口。
“我只能帮你止痛,你的情况有点复杂,怕是要输液才能治好,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大蛇丸用那只受伤的手,摸摸她的头,朝雾吓得浑身发抖:“你走!”她挣扎着又要跑。
大蛇丸手一松,任她跑开,可是刚离开大蛇丸的手,她的肚子就痛的更厉害了。
仿佛有一把刀子,在里面狠狠翻搅一样,她痛的叫出了声音,这下是半点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大蛇丸赶忙跑过去,继续用医疗忍术帮她止痛,朝雾这才安定了下来。
她脸色蜡黄,话都说不上来。
大蛇丸将她抱了起来说:“来不及了!再不治疗,真的会死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害你的。
现在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必须要带你走,由不得你了!”
大蛇丸不管怀里的朝雾怎样哭泣,抱着他就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去了。
朝雾抓着他的衣襟说:“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你……不要伤害我。”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说过的。”大蛇丸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朝雾所谓的伤害是什么。
朝雾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大蛇丸瞧她哭的实在伤心,自己心里都忍不住一酸:“你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不会。”
“你……你为什么能跑这么快,你是忍者?”朝雾问他。
“是。”
“那你是雾隐村的人吗?”
“不是,我现在不属于任何村子。”
“哦!”朝雾松了一口气,又问:“你是叛忍?”
“对。但是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救你。”
朝雾转了转眼珠说道:“其实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如果你想伤害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即使我咬你,你都不生气。”
大蛇丸满不在乎地笑道:“这对我来说都不要紧,我身边有个好医生。”
朝雾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她喃喃地说:“谢谢你,对不起。”
然后就昏了过去。
那是毒性开始蔓延的结果,大蛇丸一惊:“好快!得赶快带她去见药师兜。”
幽深的丛林里,月光已经西斜。
一个身穿白袍,脸色苍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