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韦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狙击手所在的方向,然后迅速收回,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副驾驶上的约翰少尉也小心翼翼的摸出了车子,同样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约翰这才喊道:“阁下,对方狙击手或许已经走了,不过我们还不能确定,请您无论如何也要躲藏到西部军赶到。”
韦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远方,点点头:“去看看乔亚少尉和阿尔弗雷德少佐怎样了。”
约翰检查了一番,沮丧地说道:“长官,乔亚头部中弹,已经彻底死亡了,少佐他是肺部受伤,看起来呼吸很费劲。”
“干!”韦伯愤怒地锤了一下地面,用枪指着地上的那个杀手喝问道:“那边的那个,就是说你的,是谁派你来的?”
地上的杀手慢慢爬了起来露出真容,正是被威胁收买的人渣杀手,鲍比·菲尔斯,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
“蠢货,躲过来!你不怕被灭口吗?”
鲍比这才如梦初醒,连贯带爬地往车后躲,可能因为是太过慌张了吧,期间失误无数,让韦伯都忍不住捂脸,但是哪怕是这样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个狙击手仿佛真的不存在了一样,连鲍比这个明显的尾巴都没有收拾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韦伯的心情既难受又古怪。
“我问你,是谁让你来刺杀我的?”
鲍比看了一眼韦伯,又想起了马特的所作所为,这个对比也差得太大了吧?折让鲍比无比地愤怒,不过对于韦伯,他有的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于这个雷厉风行之人的害怕。
“马特·达维斯,是他逼我来刺杀你的。”鲍比已经放弃了抵抗,这件事才真正让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像是他遮掩的混混杀手和韦伯这批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刺客先手都赢不了,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菜。
“居然是他?”韦伯心里一时间无悲无喜,联系到这两天他自己的行动他终于确信了一件大事。
国土炼成阵的事情居然是真的!不然根本就无法解释马特·达维斯的行动,既然马特是知情者和共犯,那就说明一件事,西部军区司令劳伦斯·拜伦维斯也是共谋者,甚至就是既得利益者。
“亚美斯特利斯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吗?”一时间他的心中居然无比平静,过往对于中央市的一切不满都化为了乌有,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这一瞬间,他和中央市的关系仿佛从互相埋怨的家人成为了伤害彼此很深的陌生人,恨意少了一大半,但是也更加深刻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再次询问阿尔弗雷德的情况,约翰只能支支吾吾地告诉他,阿福的呼吸更加微弱了,气得韦伯拿着手枪就往鲍比的头上怼。
“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留着我我能给你作证,你想要我在法庭上做出什么指控的证据都可以。”鲍比跪在旁边求饶。
但是韦伯想开了,看着鲍比一开一合的一嘴黑色烂牙,他只能觉得一阵反胃,于是他轻轻扣下了扳机,嘭!子弹穿膛而出夺走了鲍比那罪恶的生命。
“可惜,我却不需要你这么一个证人。”韦伯放下了枪,靠在车上,他现在的敌人是整个中央市和它的附属力量,而这股力量就是这个国家法律的主人,在双方都撕破脸皮的情况下鲍比这个证人还重要吗?可有可无了。
相比之下比较棘手的就是阿尔弗雷德的问题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肺部中枪的人在没有应急处理的情况下是很难活过来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因为子弹在胸膛上开出来的大洞不仅仅会损伤肺部让血液流进原本不该进入的地方,还会让胸腔和大气直接相连,这样一来无论胸腔如何扩张都注定是徒劳的,因为根本就不会再有新鲜空气进入肺部,而是直接通过那个空洞冲入胸腔,这样伤者会直接失去行动能力,而且会在几分钟内窒息死去。
“长官你还好吗?”约翰从车旁边走了过来看到了倒在车后的杀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了,沮丧地说,“阿尔弗雷德少佐他可能要不行了。”
“我知道。”韦伯痛苦地捂住了脸,最多五分钟,最多五分钟艾尔弗雷德就会彻底地死去,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西部军能不能赶到都是问题,就更别提抢救了,这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
“阿福,你还好吗?”韦伯的呼喊甚至带着哭腔,“我很抱歉这个时候不敢冒险感到你的身旁。”
回应他的只有车内那种像是拉风箱一样的气流声,还有那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
“我把那个打伤你的杀手给杀了,就在刚才,而且我也躲在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只要西部军的治安不对赶到我就安全了,阿福,到时候你也会安全的……”
汽车车厢内的气流声更加剧烈了,就好像韦伯说了什么错误的话一样。
“不要再做这些耗费体力的动作了,阿福,你还需要节省体力等待救援呢……对吧?”
“我真的很抱歉又害你为我受了伤……我就知道早晚会又这么一天,但是我就没想到它他妈会这么难受!干TM的马特·达维斯,去他娘的劳伦斯·拜伦维斯,狗日的德拉库玛!”韦伯说着这些话,情绪几近崩溃。
就连一旁警戒着的约翰少尉也红了眼睛,少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而且今天的损失也太大了。
就在这时小巷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两个还有行动能力的人瞬间打起了精神,为手枪装上了一个新的弹匣。
“是谁在那边?”
“啧,我以为你们至少会留着那个杀手的性命。”却是罗南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韦伯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瞬间明白了,“是你牵制住了那个狙击手?”
“纠正一下,不是牵制,是击杀,不过废了点时间。”罗南强调道,“不过你们现在虽然安全但是最好还是转移一下,既然是西方司令部里的人想要你死那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手,尤其是在他们已经知道狙击手失败的情况之下。”
“不,我们还有一个伤员,重伤员,肺部损伤。”
“那时间就更加紧迫了,刚好我除了是个炼金术师之外还是一个医生,我想我应该能帮一点忙。”
“我该怎么做?”韦伯立刻就明白了,询问自己的任务。
“将伤者抬出来吧,我立刻就能展开治疗。”
“明白!”两个人赶紧走到车子旁边将已经失去意识的阿尔弗雷德少佐搬了出来。
“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解释了,炼金术发动!”罗南双手合十然后拍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上,蓝色的炼成光芒从他的身体上散发而出,几个呼吸后便渐渐熄灭。
“情况应该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他贫血和后续感染问题我暂时解决不了,看他个人的造化了吧。”
韦伯看着阿尔弗雷德脸上那痛苦抽搐的表情渐渐放松,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回去,好歹还是救回来了。
匆匆忙忙对着不幸罹难的乔亚道了一声歉之后几个人就准备紧急撤退,抬着重伤号就是一阵狼奔豚突,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路口被接应的人开车接走,到此为止,韦伯少将才算是真正摆脱了危机。
就在四人离开后的三分钟内,一队士兵包围了这个现场,脸色难看的马特大佐走了进去,接着就以更难看的脸色走了出来。
然后一张通缉令就像是风暴一样快速贴满了全城,乱党绑架了西部军区少将韦伯·麦克斯韦,现在全城缉拿,死活不论。
西部市的安全屋内,罗南为韦伯倒了一杯茶水,安慰道:“来喝口水吧,能让你放松一些。”
韦伯苦笑一声接过水杯道:“我哪里还有心情喝水?都怪我警惕心理太弱,不然不至于这样的,我一早就看出来了那些市政车辆有问题,但是没想到他们的手段居然会这么卑劣下作,现在乔亚身死,阿福重伤,这都是我的责任。”
“这不怪你,学长,毕竟你也只是身在局中罢了。”安吉拉说道。
“对呀,韦伯阁下,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伍德说,“至少我们能一起去拯救更多的人。”
罗南看着沉默不语的韦伯就知道他已经动摇了,便开口问:“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看着罗南伸过来的手,韦伯的内心是充满感动的,终于看清西方司令部和中央军部真实面目的他点头了:“好,我也相看一看你所描述的那个世界!”
“嘻,”罗南他们都轻松地笑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么我现在就来说明一下我们的计划吧,我们的计划在远离敌人核心力量区的贝瓦尔一线起义,从多瓦雷到瑞利克里木,从威尔斯利到丹德卡,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西部地区的西部到南部同时发难,加上信任我们的人民和同情我们的军队,我们很快就能在这千疮百孔的西部地区建立起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根据地。”
“等等,你们……不,我们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嘿,绝对远超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