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弗莱基·赛斯的消失
费尔南·杰拉德为默尔索一行人安排的住所并不在蒂拉海姆城中,而是在城外的一片山林边。
这座林畔的庄园距离蒂拉海姆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所以费尔南即便在平时,也时不时的来这里居住,因此,这座庄园,从人到物,样样齐全。
其实费尔南在蒂拉海姆城中,也有自己的宅邸,但是城中那种逼仄喧闹的环境,自然比不上郊外美丽的风景。
……
第二天早上,默尔索自然与费尔南·杰拉德同进的早餐。
在进餐快要结束的时候,费尔南用餐巾拭去嘴角的油渍,对着马恩略带歉意的说道:
“抱歉,我的老同学,我的好朋友,由于我今天还有一些事情,抽不开身,所以没办法亲自招待你们在蒂拉海姆城附近游玩。”
默尔索稍微盯了他一会儿,就发觉这位杰拉德子爵其实并没有那么真诚。
看来,最常说着好朋友好朋友,但事实上,他与自己的老爹根本不全是朋友,甚至相看两厌。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不能亲自带你们游山玩水……”
“费尔南,你不用操心,我们并没有非要游山玩水,我们本来就是在赶路,如果你今天有事脱不开身,那我和我的家人,就先跟你告别吧。”
“不不不,马恩,那怎么能行,要是让附近的贵族知道了我如此怠慢一位功勋卓著的帝国伯爵,那我以后的脸面,可就丧失殆尽了。”
“放心,虽然我不能陪同,但我昨天晚上就去请了我的好朋友弗莱基·赛斯,由他来代替我。”
“费尔南……”
“马恩,相信我,弗莱基从小就在蒂拉海姆长大,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山川湖泊,全都了若指掌,他一定能够胜任导游的职位的。”
这时,庄园在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你听,他来了。”
默尔索他们走到窗户边,就看到庄园中间的庭院里,有一个身穿黑底白纹袍子的男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教会的人?”
马恩带着打量的目光,投向自己所谓的老朋友和老同学。
“没错,他是附近修道院的执事。”
他刚说完,就发现了马恩眼睛里流露出的审视,再联想到帝国与教会这几年的关系,费尔南瞬间明了马恩的意思。
“放心,我跟他只是私交比较好,跟教会没什么关系。再说,有多少贵族不认识几个教士,把子女送进修道院读书的也不在少数。”
听到这句话,默尔索瞬间有些脸红,马恩也咳咳两声,感觉很尴尬,毕竟他一直鼓励默尔索投身宗教,现在却带着指责的态度去看别人,不妥,不妥!
不一会儿,弗莱基·赛斯就来到了默尔索他们所在的餐厅。
“噢,我的朋友,费尔南·杰拉德子爵,蒂拉海姆的治安官大人,很高兴在这个美丽的早晨与你相见,愿神王赐予你祝福。”
“谢谢,我最真挚的朋友,蒂拉海姆修道院的执事。”
“噢,子爵阁下,我猜这几位就是今天我要带领的,尊贵的客人吧!”
“没错,这就是我昨天在信中跟你提到的马恩·乌斯怀亚伯爵,玛德莱娜夫人,以及他们的儿子,默尔索与马松。”
听完费尔南的介绍,弗莱基就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六芒星阵,说道:
“尊敬的伯爵大人,伯爵夫人,今天就由我来代替费尔南子爵,带你们欣赏蒂拉海姆的美妙风景。”
……
在弗莱基·赛斯的带领下,他们荡舟瓦伦丁湖,欣赏近郊的花圃与果园,最终,他们走进了一座静谧的森林。
维斯普西中东部的森林与斯帕罗海的雨林不一样。
虽然二者都枝繁叶茂、障目蔽日,但斯帕罗海的森林里,却闷热潮湿,而蒂拉海姆这里,却是阴冷的。
就连此处的丁达尔效应,显得都比斯帕罗雨林里的阴仄。
默尔索他们走在林间称不上道路的小径上,每走一步路,都会发出咔哧咔嚓的,枯叶被踩碎的声响。
“弗莱基执事,请问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啊,怎么感觉附近越来越荒了呢?”
“放心吧,我要带你们去的地方,是即便在蒂拉海姆,也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场所,若不是你们是杰拉德子爵的贵客,我根本就不会将这样美好的地方分享出去?”
“原来执事是那种有喜欢的东西,就自己一个人珍藏的那种人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越来越深入森林的深处。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森林间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石柱,石墙,绣掉的金属等东西。
而弗莱基的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与默尔索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悄悄的变大。
直到默尔索突然发现周围的石头和绣金属变得越来越密集,默尔索他们一行人才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可这个时候,默尔索却惊讶的发展弗莱基·赛斯执事居然突然消失了。
“停!”
马恩举起右手,示意大家警惕四周。
“弗莱基执事?弗莱基执事?”
马恩对着幽暗的丛林,试探性的呼唤消失者的名字。
可是静谧的森林里,除了马恩的回音,就只有鸟雀与小动物在悄悄作响。
“父亲大人,你看这里,是不是我有点像一个地方?”
“斯帕罗海……那个岛上的……”
马恩看着散布在森林里的石头残骸与金属“尸体”,也立马联想到了神明的废墟。
“父亲,我们得小心了,最好原路返回。”
于是,他们就开始朝着来的方向后退。
虽然,默尔索和马恩自从探索过斯帕罗海的那个废墟后,对废墟的态度,叫渐渐地不再那么恐慌,也不再那么迷信。
可是现在,弗莱基·赛斯的突然消失,又瞬间提起了默尔索他们的警惕。
默尔索他们退着退着,却突然发现周围的废弃石柱石墙,并没有渐渐变得稀疏,或者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密集。
“父亲大人,我们可能迷路了!”
默尔索环顾周围,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幽暗密林,听着鸟雀掠过树冠,翅膀发出的扑棱声,做出了一个不太妙的判断。
“貌似是这样啊!”
“没事,实在走不出去的话,我随便施展一个大范围的火系魔法就可以了,我就不信烧掉这里,还找不到出去的路?”
玛德莱娜绕着柔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默尔索一听,差点笑哭,什么鬼,这在前世,可是要判刑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