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好久不见。”
脚步一顿,苏先群没有回头,淡淡说道:“这个声音……是夜魔将军吧?”
微微一愣,顾祭大笑起来,“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有了一种怀旧的感觉。可惜的是,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
走下楼梯,顾祭跃过了脚下的尸体,停下了苏先群的不远处。
“不,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苏先群似乎并不认可顾祭的说法,出声说道:“虽然夜魔将军您已经被革除职位,逐出了罗莱帝国,但您夜魔将军的名号却深深的留在了很多人心中。”
“对于提马斯特教国的人来说,你仍然是那个战场上的恶魔。”
“多谢夸奖。”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顾祭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苏先生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这……”
苏先群略微有些迟疑。
“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先群打量了一下四周,给顾祭回了个危险的眼神。
景天安排的人被发现了。
上前两步,顾祭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配合着口型说道:“景天楼的几个万人屠,名义上是我的保镖……手下留情。”
“明白。”
轻轻颌首,苏先群的手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顾祭的太阳穴。
虽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但从皮肤传来的刺痛感,让顾祭的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虚汗。
看上去文雅,但如同实质的杀意却不会作假。
暗中守护,或者说是在监视顾祭的几个万人屠几乎是在苏先群抬手的瞬间就挡在了顾祭的身前。
被一双手推向后方的刹那间,顾祭明显的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他们在紧张。
毫无形象的摔倒在地上,顾祭借着残存的力道朝着门外跑去,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这一个举动,倒是让几个负责保护顾祭的几个人松了口气。
毕竟以顾祭现在的状态,留在这里只是限制他们几个的手脚,相对的,顾祭不在这里,他们才能放开手脚。
只是顾祭逃跑的方向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也就使得几个景天楼的万人屠失去了退路。
如果不能把苏先群留在这里,谁也不能保证会是哪一方先找到逃跑的顾祭。
几个人都是由景天亲自挑选的,虽然源力等级只是万人屠的级别,但单论作战能力,绝对不可以小觑。
他们几个冲出来保护顾祭的站位看似仓促,但实际上却是铁板一块,完全封死了苏先群的退路。
苏先群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的脸上仍然挂着谦和的微笑,似乎在他看来,几人的配合没有任何意义。
经过漫长的对峙,刚刚挡在顾祭身前的万人屠率先出手,只是在苏先群诡异的步伐下,所有攻击都落在了空处。
诱敌深入,这是苏先群的打算。
随着第一位出手的万人屠站位不断靠前,铁板一块的站位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破绽。
就在其他几人想要补救的时候,苏先群猛然发起了攻势。
单手接住迎面袭来的拳头,轻轻扭转,景天楼的第一位万人屠就在一阵诡异的声响中跪倒在了地上。
面色苍白,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你究竟——”
话没有说完,男人就被苏先群甩向了一旁的桌子。
侧身闪过两边的夹击,苏先群的双手牢牢卡住了其中一个进攻者的胳膊,顺着他的力道将他摔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本就破败不堪的地面在这一击下直接塌陷,苏先群也借着这个机会突破了几个人的联手封锁。
五个人,已经有两个失去了战斗力,而打到现在,几个人甚至都没有主动摸到过苏先群的衣角。
瘫倒在破碎的桌子里,之前想要说话的那个男人终于说出了想要说的话。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惊恐,但让他如此恐惧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苏先群的战斗技巧,而是因为在和苏先群战斗的时候,男人总有一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
就好像每一次攻击,都在苏先群的预料下,完全没有一丝胜算。
在景天楼的几个人看来,眼前这个年近六十的老者,既是下棋之人,也是棋子,而且是棋手最钟爱的棋子。
“你们几个已经没有胜算了,还要打下去吗?”
剩下的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向前一步,没有退让的打算。
“何必呢?”
摇了摇头,苏先群双手微提,摆好了应敌的架势。
又是同样的感觉,进退维谷,无论三个人如何试探,都被一种必败的预感所笼罩。
“楼主的命令不可违抗,大家一起上!”
壮胆子似地喊了一声,被危机所束缚的神经终于绷断,他们冲了上去。
“本来破绽就很多,现在……更多了。”
苏先群的动作很慢,似乎对于从三个方向同时压制而来的攻击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奇怪的是,苏先群缓慢的攻击却先一步打在了几个人身上。
并非后发先制,而是以慢制动。
三声闷响,景天楼的人尽数倒下,只有苏先群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远地。
“出来吧,隐藏夜魔将军您的气息还是很累的。”
“以自己为中心展开棋盘的能力……领域类?还是挺少见的。”
一边说着,顾祭一边从旅馆外面走了进来。
没错,顾祭逃出去后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旅馆不远处躲了起来。
逃得太远,可能会遇到危险,也可能会遇到景天楼的其他人,所以顾祭就在逃出去后又折返了回来。
而敏锐的苏先群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就用自己的源力掩盖住了顾祭的气息。
“你的实力不止万人屠吧?”
“嗯。”拿出了一把新的折扇,苏先群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了顾祭的身边,“灭国级中期,比起夜魔将军的全盛时期还是差了不少。”
顾祭已经习惯苏先群的彩虹屁了,所以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不过竟然将军不希望景天楼的人跟在身边,不如移步来我这里如何?”
“为什么邀请我?可不要再用仰慕我这类的话题。”
“以您的身份,理由很简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