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机械男才刚刚喝了口从一旁售货机里取出的汽油，就看到顾祭走了出来。
“不然呢？你觉得要多久？”
没有在意顾祭语气中的刺头，机械男深知顾祭一直因为自己利用他的做法而感到不满，不过互惠互利的事情，一方多赚了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将门闭紧，顾祭淡淡说道：“虽说是免费，但还是有事吧？”
机械男一拍顾祭的肩膀，笑了起来，直到顾祭嫌弃地挪开脚步，才说道：“那些传送阵，有点小动静。”
眼睛微斜，顾祭问道：“小动静？”
“……，也不算吧。”
“最坏的消息。”顾祭完全没有意外，早在机械男开口之前，顾祭就已经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端倪。
顾祭沉声问道：“消息已经通知罗莱帝国和洛水王朝了吗？”
“当然，他们两边已经派人镇守在各个传送阵了。”
将机油一饮而尽，机械男的目光幽深，扳着机械手指，他若有所指地说道：“罗莱帝国有九大军团和我女儿留下的机械部队，洛水王朝又有四圣柱和百家的中坚力量……我们机械联邦，你是知道的。”
“本来就是接了诺曼联邦的烂盘子，再加上你当时散播的病毒，现在还时不时会有感染者出现……”
“行，指个路，我去。”
知道机械男会和自己卖惨，顾祭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拖下去。
要是再多说一句没用的，顾祭就不担待着，自己作为罗莱帝国的守护者，回去镇守罗莱帝国的传送阵才是正途。
不过话虽如此，其实不管是顾祭，还是机械男和艾雷尔他们这些掌权者，真正担心的事情都不是传送阵的异常。
最主要的，还是这次突发事件会严重影响针对提马斯特教国的讨伐。
加上之前的影响，恐怕真的要给提马斯特教国空出一个恢复期了。
神明的复苏……已经不可阻止了吗？
“顾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永夜的灾难，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两人相互对视，仿佛都能看到对方眼中所假想的那个世界。
未曾经受过，但在那厚重的历史书卷中，他们都能感受到那两个字的重量——无尽的黑夜与灭亡。
叹息一声，顾祭接过了机械男递过来的地图，看着上面的几个用笔反复圈画的红圈，狠狠地说道：“无论是神明，还是那些外来者，都是异族！”
……
无论是神明，还是外来者，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都是异族。
已经成型的文明，不需要从远古复苏的先代，也不需要其他文明的介入。
就像黑森林法则所提到的一样，一旦被发现，就必然会遭到打击。
在荒芜的赤土上，大地处处遍布裂痕，除了顾祭以外，这里恐怕没有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显然，这是一片遭受过核打击的废土。
至于为什么遭受核打击，还不是因为那些如同蟑螂一般顽强的病毒。
这里燥热的空气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而且由于其他传送阵也需要驻守，顾祭负责的这一块，只有少数的半机械士兵陪同。
端坐在传送阵之前，顾祭双手托腮，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闪烁着微光的传送阵。
带来永夜的异族，曾经发动了残忍的屠杀。
这一次，他们的意图也不需要怀疑。
传送，是需要时间的。
从传送阵启动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段时间，顾祭的吃喝住行都在这里。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薇拉和安雅推算出的时间也近在咫尺，就在今天下午了。
“夜魔将军，罗莱帝国的传送阵已经爆发了。”
身后严阵以待的半机械士兵上前一步，拿着刚刚从情报部取来的消息，递给了顾祭。
上面就两行字。
第三、四军团，伤亡程度超过百分之五十。
第一波防御成功。
“第三、第四军团吗？”
沉思片刻，顾祭看着简简单单的两行字，一时间想起了不少人。
任职暗部期间，顾祭很少和其他军团有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接触，但要说认识的人，也不少。
“但愿吧……”
接下来，顾祭又将之前得到的研究数据拿了出来。
这是机械男的研究成果，很大程度上不会有意外发生，是可靠的。
传送阵的上限，最多能承受三次的传送，如果在此期间得不到维护，就会彻底损坏。
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三波攻击里，绝对不能退让半步。
机械男自然也有他负责的区域，在临行前，他就对全军下达了绝对的命令，“必须永绝后患！”
心头一跳，顾祭猛然抬起头看向了传送阵。
“全军听令！无差别打击！”
不管接下来会出来什么，不管接下来那些异族打算干什么，先给他们洗个脸！
这次，顾祭站在主动方，算是少有的一次。
刚刚从座椅上站起，铺天盖地的炮火就从顾祭的后方升起，几乎编织成了一张完整的幕布。
无差别、无缝隙，每发导弹落地的时差不会超过一秒。
望着已经被浓烟笼罩的传送阵，顾祭并没有着急着出手。
这只是第一波轰炸。
“一队退后，二队上前继续轰炸，三队预备。”
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顾祭凝聚出一把恶意缠绕的血刀，缓慢地朝着爆炸的中心走去。
第二波轰炸如约而至，溅起的沙尘就如同海啸一波吞没了顾祭的身影。
等三波轰炸的时候，顾祭已经处于了爆炸的边缘地带，爆炸的余温，几乎已经喷射到了顾祭的身上。
手臂微抬，狂暴的气流从血刀上溢出，顷刻间就将浓浓的烈火掀开了一个空荡。
望着远处在浓烟中隐隐可见的残缺尸体，顾祭将大量的源力挤入了口腔之中。
“一队维持远程打击，二队、三队，全、军、突、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