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机枪手站在一个相当狭窄的通道里,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顾祭现在可以很确信的告诉别人,略等同于天下无敌。
至少在那些家伙意识到可以炸掉这个洞口之前,他们没有一丝的可能突破顾祭的火力网。
随着一批又一批盲目的乱字旗恶徒冲入山洞,尸体已经基本上要把洞口堵死了。
机械右席散发出的硝烟味已经完全掩盖不住刺鼻的血腥味了,顾祭皱了皱眉头,靠着巨神兵的力量一拳轰开了尸堆,带着如同海啸一般的血液冲了出去。
在顾祭的控制下,庞大的血浪又各自分工,形成了一股股索命的链条,缠绕在不幸与它接触的肉体上。
哗啦呼啦的声响,就像是海浪一样,洗过干燥凌乱的土地,留下一具具被血液拧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踏着血液而行,顾祭身上的衣服依然如同之前一样干净,没有染上罪人肮脏的血液。
穷凶极恶的疯子们怕了,他们在随着顾祭的前进而后退,可惜……顾祭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血起,可化漫天箭雨。
当一抹红色在高空中炸裂,就如同一朵盛开的彼岸花一样,夺人心魂。
不死血神为不死者,渴望鲜活的血液;不死血神为嗜血者,追求短暂的生命。
正是这样一种无法被人理解的变态心理,让他成为了神明中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现在的他,也同样恐怖。
顾祭自从接收了法比安的那一部分后,就越来越看淡生命的概念了。
以前的顾祭,不存在心慈手软的概念,但也不会主动去拥抱杀戮,只会抹杀掉对自己或者说是对罗莱帝国有危险的存在。
而现在的顾祭不同,血的感觉,让他感到享受。
顾祭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就像喜欢烟酒的人可以用一万种方法去掩饰烟酒的坏处一样,已经被影响的顾祭,又怎么会去刻意压制这种渴望。
扫视了一圈周围已经死去的恶徒和还在惨叫着的恶徒,顾祭一时有点错愕。
若是恶徒们懂得欣赏,那就也该庆幸他们可以死在如此美丽的景色下。
只可惜,他们的回应只是屎尿横流的恐惧而已。
“这还真是遗憾——不,我在想什么啊。”
捧起地上的血液,顾祭差点就用它洗了把脸。
“看来不只是距离神明归来的时间不远了,距离我彻底被转化的时间,也不远了。”
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顾祭转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希望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限量版金币之类的。”
大概每前近十米,金币的厚度就要翻上一番,等顾祭可以看到尽头的石壁时,金币的厚度都已经埋没了顾祭的腰间。
“这真是钱多的走不动路啊。”
反正也带不回去,顾祭对准前方的金币就是一发高温炸弹。
成吨的金币就这样在顾祭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消融,“还怪心疼的。”
终于来到了尽头,顾祭拿起了唯一一块没有被金币吞没的土地上,静静躺着的盒子。
究竟是宝物,还是废品?
顾祭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打开的一瞬间,顾祭看到的是一块带着血迹的普通硬币,血迹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变为了黑色,而硬币本身也已经锈迹斑斑。
“最起码不是金币。”
叹了口气,顾祭将硬币放入了自己的口袋,迅速离开了这里,直直朝着乱字旗的方向冲去。
回去的那一段路,顾祭知道,只是在往前的路,就不知道了。
也许鲁莽了点,但是顾祭猜测赏金旅团可能要出问题了。
假设他们撤离了这里,那顾祭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若是他们没有撤离这里,现在就应该已经和乱字旗主旗的恶徒们接触了。
毕竟自己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
主旗所在的区域,多半会是这个山脉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从这一路上的尸体已经可见一斑。
不过让顾祭庆幸的是,这一路上很少可以看到赏金旅团的尸体。
这就意味着,他们确实朝着山上来了,而且没有在与敌人正式接触前产生太大伤亡。
“这样的展开,最好不过!”
顾祭的前进路线是沿着尸体前进的,毕竟有尸体的地方,就意味着陷阱已经被触发过了。
“躲过了,但没有完全躲过。”
看着胳膊上刺入的一支毒箭,顾祭脸色一黑,果断地抽出了那一部分扩散的血液。
顾祭的想法没错,有尸体的地方,就有被触发过的陷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陷阱就一定是一次性的。
“那就……绕开尸体太多的地方吧。”
这样想着,顾祭再一次改变了行动路线,只可惜,即使是这样,顾祭还是踩入了很多陷阱。
要不是不死血神的力量,顾祭根本不可能活着来到山顶。
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乱字旗总部,顾祭擦掉脸上的血污,拔出具现化的原罪长刀就打算加入战场。
一只手拦住了顾祭的去路。
“阁下是?”
“鄙人常乱。”
穿着无论是长短还是颜色都很不对称的衣服,看起来异常糟蹋的男人意外的有礼貌,主动向顾祭作了一揖,说道:“难得能见识到这种程度的两方血拼,不如与我欣赏一会再加入战局?”
“不好意思,里面有一方的人和我有点交情。”
顾祭换了个位置,却又一次被男人伸手拦住。
“这里面也有我的人。”
常乱的话让顾祭愣了一下,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细说,而是看着顾祭的衣兜说道:“里面……是贪吞的硬币吧?”
“贪吞?”
“嗯,一个极度痴迷于金币的胖子。”
“你认识他?”
抠了抠鼻孔,常乱又一次岔开了话题,“这个硬币其实挺有故事的。”
“我记得……”挠着油腻的头皮想了想,常乱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是传家宝来着。”
传家宝?
“那确实挺值钱的。”
“值钱?”常乱眼睛一转,否认了顾祭的话,“他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有多么值钱,才舍弃性命的。”
“你知道他死了?”
“这个硬币我记得是一根救命稻草来着。”
又不回答我的话……
“记得当时闹瘟疫,很多人都死了。就比如说贪吞的父母。”
“不过其实卖了这个硬币,他们就有钱治病了。”
“但是有的商人,总是会忘记他们最重要的品质——诚信。”
“没有说实话,贬低了这个硬币的价值,所以自然而然的没有卖到足够的钱,自然也就没有治好他父母的病。”
顾祭用食指和拇指夹住硬币,接过了常乱的话茬,“所以贪吞就杀了商人,然后抢回了硬币?”
“差不多。”
“所以联系呢?这枚硬币和贪吞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联系?要什么联系?我只是单纯的讲讲故事而已。”指了指心脏,又指了指脑袋,常乱嘿嘿一笑,“脑子和心脏受了点刺激,所以出了什么问题,很正常的吧?”
“我又不知道这枚硬币有什么意义,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重要吗?”
“他叫贪吞,说不定就是太贪心了呢?”
“这样啊,看来我听了些废话。”顾祭将硬币放回衣兜,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原罪长刀,“那么,开始?”
“真是急性子。”
常乱体内深深蕴藏的源力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