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羽箭后面,往往还有另一根羽箭。
带着凌厉的风和残余的火,穿过爆炸中心射向了顾祭的面门。
脚踩地面,顾祭直接迎着高墙上的甲炎飞了上去。
羽翼一偏,就侧身闪过了快如闪电的一箭。
下一秒,顾祭的身影已经和高墙上的甲炎持平,脚尖宛若利刃,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
堪堪躲过一击的甲炎,后撤一步,凝聚火焰于箭尖之上,极近距离的对准了面前的顾祭。
“当面射箭,你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黑泥涌出,在甲炎松开弓弦的瞬间封死了射击路线,并同时伸出数条分支朝着甲炎袭去。
措不及防之下,甲炎避不开这一击,失足掉下了岩壁。
十米的距离,对于灭国级的强者来说,算不上多高,
不过是一个后空翻的功夫,甲炎就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不过他现在的表情相当难看。
似乎是因为被顾祭逼下了岩壁,感到丢脸,甲炎颇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手指飞快拨动,火箭接连不断的发射出去。
完全不受高度的影响,一根一根全部命中了顾祭的白翼。
不过顾祭的白翼可是以防御力著称的,这种程度的羽箭,还远远不够。
“这点温度可点不着我的羽毛。”
俯视着下方的甲炎,顾祭不断凝聚出带着暴怒之火的黑泥长剑。
大概到了六七十把的时候,随着顾祭的一个响指,同时发射。
你见过流星群吗?
也许就和甲炎现在看见的一样。
漫天火光,从天空中带着狂暴的风落下,划过一条又一条红色的轨迹。
无论这一击的强度如何,它足以让直面它的人感到恐惧。
来自生物本能的,对于火与毁灭的恐惧。
“轰——”
随着一声巨响,烟尘与光芒一同升起。
甲炎渺小的身影,沐浴着烈火倒飞出去,落在地上足足滚了七八圈才停了下来。
虽然狼狈,但并没有受到任何实际性的伤害。
火焰对于甲炎来说,就如同鱼遇到了水一样。
即使是暴怒之火,也不能伤害到甲炎一丝一毫。
“干得不错,不愧是夜魔将军啊!被自己效忠之人,亲口宣告死罪的感觉如何啊?”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你,背叛组织的出场表演,就这么狼狈吗?”
“啧,小子,一时之利而已,不要太得意了!”甲炎目光一闪,无尽的火焰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疯狂跳动的火焰仿佛代表着他的愤怒与对顾祭浓烈的杀意。
“从现在开始,你面对的才是我真正的实力。准备好了吗?迎接火神的洗礼!”
气势和画面感是到位了,不过在顾祭面前自称神明的,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看着狂笑着的甲炎,顾祭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
但是这个纯度……
果然诸神教会已经开始将从转生者身上得到的成果,正式应用到了人的身上了。
转生者,可是为神明归来准备好的躯体。
这样随意使用的做法,可是有点渎神的意思了。
顾祭手指一勾,搅动了甲炎体内的鲜血,让甲炎难听的笑声戛然而止。
“神明是吧?火神是吧?”
血液开始加速流动,顾祭身上突起了一条有一条粗壮的血管。
纵身一跃,身后带着的是漫天血雨。
这一战,是血神转生者与火神实验体的交锋。
沸腾的血液,一直都是属于生命的火。
火柱升起,朝着天空中的顾祭袭去,然而还没有触及到顾祭的一根毛发,就骤然消散。
“怎么可能!”
在甲炎惊恐的目光中,血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唔!”
顾祭身影和甲炎交错而过,在经过他的耳边时,淡淡说道:“有时候,神明的力量可是会让我嫉妒的啊,所以我就顺带偷来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顾祭没有给甲炎回答的机会,抓住他的衣领就把他甩到了高空之中。
下面,紧跟着顾祭的绝杀。
甲炎冷汗渗出,双臂展开,像是太阳鸟一样绽放出了火焰之花。
虽然在一瞬间就蒸干了升腾而来的血柱,但甲炎深知这一招有多么消耗源力。
踩着血柱的余韵,顾祭顺流而上,握着一把血刀一闪而过。
几乎是靠着运气,甲炎没有被一刀斩断,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上。
划过天空的血迹,将会是死神的镰刀,向着下方的甲炎斩下。
“大人,救我!”
一把光剑闪过,在半空之中拦下了顾祭足以致命的一击。
不过散落而下的血液,还是将甲炎打得遍体鳞伤。
“这股气息……是打不死的那个啊。”
看着缓缓走来的男人,顾祭的眼神闪过一丝凝重。
“顾祭先生,我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法比安,当然,要是你不建议的话,叫我安安也行。”
停顿了一下,法比安接着说道:“毕竟,咱们可是同时被不死血神看重的人。”
“哦?你也是转生者?”
“当然,也没有人规定过诸神教会、不,整个提马斯特教国不能有自己的转生者吧?”
法比安的表情逐渐变态了起来,疯狂勾起的嘴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何况,不死血神可是最强的神明之一,能被他看重,不是很荣幸的事情吗?”
顾祭倒是没有否认,接触过诸神记忆的他,深深体会过不死血神的伟力。
“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和我融为一体之类的蠢话了?”
法比安听到顾祭的话,大笑起来,“那样的话当然不错,不过现在还太早了点。”
将手指指向天空,法比安一脸虔诚的说道:“诸神终将审判一切,至少,我希望可以等到转生者再现诸神的第一抹微光之时,再和你融为一体。”
“到时候,不死血神将会是第一位降临的神明!此乃生命之火,此乃诸神之火!区区火神……”
法比安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甲炎,一脚踩下,“不过是蝼蚁罢了。”
轻描淡写的踩爆了甲炎的头后,法比安连忙退开,摆着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似乎有点对炎神不敬了,实在是失礼。不过,那有如何呢?”
看着从甲炎身体里钻出的一抹神力,法比安一脸不屑。
又看了眼身后已经快要被甲地和甲草杀完的杂鱼士兵们,法比安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守门人,静静等待着诸神教会的总攻吧。”
“当然,如果你们逃跑的话,我是不会追赶你们的。”
“你放屁!”甲地抬手埋葬了前面冲来的几十个士兵,转身就往法比安的方向扔了块巨大的石头。
“法比安大人小心!”多多嘉尔见自家大人完全没有防御的意思,连忙帮法比安挡住了巨石。
拍了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部下,法比安朝着顾祭鞠了一躬,说道:“几天后见。”
“这里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甲草怒喝一声,投掷了几颗种子,试图拦住二人。
然而对方直接瞬移离开了场地。
无奈之下,甲草将怒火撒到了撤离不及的提玛斯特教国的士兵们身上。
花朵,在人体上盛开。
这是,死亡的花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