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不知道昏睡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只不过当他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一处从近未来跳到纯粹科幻风的军事基地之中。
头发已经被全部剃掉,手臂上印有一串英文加数字的编号。
仔细摸一摸还能感觉到皮肤下面的一块软软的胶体,里面似乎包裹着一枚纳米芯片。
手腕也被一圈白色的手铐铐住,紧贴皮肤,皮肤与手铐接触的地方有着阵阵的酥麻。
流风能够看见有三根细小的针管刺进自己的肉里,甚至穿进骨头,一根用来麻醉,另外两根则是在采集流风体内的罪之枝蠕虫。
四肢都是如此,流风活动活动身子,想要尝试把手铐扯下来,却被旁边的制止。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
流风看着自己的室友,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你能看见我的动作?”
流风有些好奇。
“不需要看见,每一个初来这里的人,在醒来后都会尝试去掉手铐,而我这种老人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这些事情,免得你们受苦。”
男人转过身来,流风第一时间居然看不见这个的五官在哪。
蓬松的卷发将上半张脸遮住,浓密的络腮胡把下半张脸覆盖,就好像荔枝里那个红色毛球一样的品种。
“我叫鲁滨逊,你呢?”
“福尔摩斯。”
两个人相互盯着对方,时间长到流风一度以为他已经睡了过去。
“算了,谁管你叫什么,小子,记住,来到这里不要惹事,然后尽可能的多吃,不要担心身材,因为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鲁滨逊说完就有转过身去,流风也起身看着自己所在的牢房。
三面隔音效果极棒的隔音墙,流风用力的狠砸墙壁都没有人回应,一面有着电子雾气的防弹玻璃落地窗。
流风看着一个用来取餐的小窗口,门只能单方面的打开,流风将手伸进去尝试将另一边门顶开才发现自己这一边的小门会被关闭并卡住他的胳膊。
强行将手抽出来,取餐口的下面是一个圆形的有胳膊粗的不知用来做什么的通道。
流风只是看一眼也不打算把手伸进去,通过扭曲之力看到防弹玻璃的外面。
流风才发现他所在的房间如同一个橱柜,玻璃外面就是过道,而且玻璃是单向玻璃,来来回回有无数科研人员经过,并且时刻观察着他们这些在橱柜里的试验品的状态。
此时流风的橱柜前就有一名年轻的精干女性在观察流风。
看见流风的各种动作不时的低头在夹子本上记录。
甚至当流风上厕所的时候也不避讳,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小流风,又在本子上慢慢记录。
流风自然也没有什么表现欲望,也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所以假装挣扎探索一番后就回到床上目不转睛的躺着。
好像是在思索一些重要的事情。
很快原本白色的单调的牢房墙壁就发生变化,鲁滨逊起身说一句巴黎街头。
四周的投影就真的变成巴黎街头的景象,此时外面的走廊就看见一个个餐车被推了出来。
“小子,点餐吧。”
鲁滨逊示意流风来到取餐处,他说着全世界各地的美食,不同餐车也就送上不一样的菜式,一盘盘美味的佳肴从取餐口送进来。
流风用手扣了扣盘子,居然有些弹性,勺子也是软的,也就是说想用这种方式自杀都做不到。
流风见此也报了不少菜品,甚至连种花菜都有,不过味道也就那么回事,中规中矩的。
就这样吃完一顿无比诡异的饭,流风与鲁滨逊两人将盘子收好又放回取餐处,另一边也有专人带走。
鲁滨逊吃完饭后也明显不打算与流风交流,反倒是从他床下拿出一副棋盘独自一人下国际象棋。
流风见状也凑过去看着,棋盘上唯独缺少白色的国王。
“国王是丢了吗?”
流风询问到。
“被我吃了,你将来会知道的,在这个地方待久了精神难免会有些不正常,那次我幻想自己是一位伟大的国王,所以就把棋子吃了。”
“后来呢?”流风看着男人在棋盘两边来回的移动,真就好像两个人在下棋一般。
“消化了,排出去了,不然还能怎样,倒是这群人因此对我的惩罚就是不再给我补一枚国王。”
鲁滨逊指着玻璃,虽然看上去是随意一指,但是流风看出来这个人十分精准的指向那名女科研人员。
“你之前的室友呢?”
流风好奇的询问着,此时外面一直观察两人的女科研人员抬手看了眼手表,表情明显变得无比复杂,犹豫半天又安稳的坐回椅子上。
而流风与鲁滨逊的牢房颜色也由白变红,流风扭头看向过道,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通过电梯将整个监狱过道占据。
也就是在这时,鲁滨逊突然按住流风的肩膀,说出一个单词。
“忍耐。”
就又摸摸一个人开始下棋。
此时在流风的眼里,能够清楚看见靠前的牢房里,实验者的手环突然变红并让人无比痛苦。
一个个挣扎着走到玻璃前,将手伸进送餐口下面的圆孔里。
一组经验丰富的医生立刻用一种奇特的仪器链接到手铐之上,并从手铐里取出大量蠕虫病毒,并且对麻醉针进行补充。
“平时将人麻醉,让人误以为自己是无比健康的,直到取血的时候才释放解毒剂让人感受到手腕处的疼痛,并且趁机让实验者主动把手臂伸出来,趁机取罪之枝蠕虫的同时在补充麻醉剂与解毒剂,直到下一次取蠕虫病毒。”
流风瞬间理解这个军事基地到底在做什么,而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也让流风暂时放弃思考,与鲁滨逊一起把手递出去。
流风看似是在不断的看着鲁滨逊,模仿他的动作,实际上流风已经看向一旁的屋子。
随着流风的双眼变得深邃,隔壁的实验者拿头抵在玻璃上忍受痛苦,根本不把手伸出去让人采样。
不过医生们也不着急,就好像是根本不在意缺少这一样本一般,很快流风就发现自己的暗示已经不起作用。
当然流风也仅仅是微微扭曲他的思维,所以在疼痛面前男人还是挣脱流风的扭曲,老老实实的把手伸出去。
流风见状扭头看向玻璃外的女科研人员,她紧闭着双眼,流风的手臂就在旁边被取样,她却不忍直视,完全不想之前那般有着强大的求知欲。
“DO YOU WANT TO MAKE A SNOWMAN?”(出自冰雪奇缘)
流风哼着某个表面上是动画公司,实际是律师事务所的超级龙头企业的一部动画歌曲。
女科研人员也被流风的哼唱吸引,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流风,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流风对着她咧嘴一笑,又把头底下哼着歌。
此时的女科研人员心已经彻底乱了,对流风的笑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流风会突然对她笑,难道是他能看见吗?但是这些玻璃都是单向的,那么难得是巧合吗?
女科研人员越想越多,最后居然起身立刻,流风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想做我的哈莉奎茵吗?”
将手收回来,无比虚弱的流风躺会床上休息,倒是一旁的鲁滨逊似乎早已习惯此事,又回去床边独自一人下棋。
流风在这个什么基地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