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海道的夜宵
回到旅馆的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北海道不同于繁华的东京都,整个城市显得安静很多,虽然不是东京的车水马龙,但是还是有着一番不同的韵味。
“好饿啊”夏目漱走在旭川的大街上街上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有几家合乎胃口的小店。肠胃中传来的饥饿感,让夏目漱恨不得啃街边的路灯杆。
“啊~,我的深夜食堂他在哪里?”正当他认为自己马上就当饿倒的时候,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带着温暖的灯光映入他的眼中。小店不大,占得门头不算很大,只有小小的“三四郎”招牌。
“打扰了”夏目漱推开店门,入眼,是整个小店的全貌。小店不大,店面里面并没有单独的桌台,只有一圈围绕着厨房的环台。座位不多,一共也就九个左右。身后是一个没有开的电磁暖炉。饭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妇,五十岁上下,脸上有着上了年纪的沧桑感。
“欢迎光临,坐吧。”老板娘招呼夏目漱坐在位置上。
“吃点什么?”老板问道。
“哎,这里有菜单么?”夏目漱找了一圈也没有简单点餐的菜单。
“后面墙上”老板指指他身后的墙,“每日都有不同的推荐套餐。”
墙上,纸条上写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比如像是新子烧、开店以来的调味汁烤雏鸟嫩肉。烤肉,嫩肉,秘制酱料,每一个都是抽打他空腹的词语。
“选点什么好呢?”夏目漱摸着下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每一道菜品光看着名字就能让人垂涎三尺。
“嗯!有米饭!”夏目漱看着后面的主食,眼睛一亮“米饭,饭团猪肉盖饭,鳕鱼盖饭,哇,这每一个都是人间美味!”
正当夏目漱准备先点上米饭的时候,一道菜品闯入他的视线。“寿司!这里竟然有手捏寿司!”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寿司……”
“啊,你说这个寿司啊”老板娘回答道,“是金枪鱼的红肉部分做的,味道可以说十分鲜美。”
“好,那我要一份今日推荐烤鱼套餐,外加一份寿司。”
“好的,请问您要什么饮料?”
“呀”夏目漱心里暗道不妙,“请问有什么推荐的?”
“我推荐北海道限定玉米茶”老板娘回答道,“这是北海道限定款。”
“行,谢谢”夏目漱点点头。
没过一会,老板娘端上一杯玉米茶,茶的颜色呈现浅褐色,轻轻一闻,一股好闻的玉米香气,热气腾腾的,让人感觉莫名的舒适。
轻酌一口,一股温热入口,一下子扫清了夏目漱的疲惫,“啊~”夏目漱仰天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重新焕发精神。
重新恢复精神的夏目漱,抬头望厨房看去。老板正背对着他在烤鱼。切得厚实的烤鱼放在铁网上,热气传来,整块鱼肉在滋滋作响,老板轻轻的刷上一层油,整块鱼肉爆发出诱人香气,正好,老板拿起蒲扇,轻轻一扇,闻到味夏目漱差点张倒。
“太香了,真的太香了!”夏目漱不由自主的拿起眼前的玉米茶灌了一口。视线却没有离开厨房。尤其是那烤鱼。
“这是你的烤鱼套餐,请慢用。”
夏目漱仔细端详放在眼前的烤鱼套餐有五个菜,分别是,烤的酥脆的烤鱼,一碗米饭,一小碟酱菜,一碗豆腐汤,和一碟黄豆。
洁白的盘子上放着两块刷着酱料的烤鱼肉,黑色的酱料配合着褐色的烤鱼,轻轻一闻,有着一种神秘的诱惑,轻轻戳开鱼肉,外焦里嫩。虽然外面是考的焦褐,但是内部奇迹般的没有人糊感。轻轻一夹,鱼肉便顺利的分离。
放入口中,先是一股酱料的冲击冲入脑海。咸淡适宜的酱料唤醒了舌尖上的味蕾,配合着烤鱼,一股大海的味道铺面而来,像是置身于海边,脚下是沙滩,迎面吹来的海风,远处,大金枪鱼从海面跃出。像是构成一幅静谧的风景画。
“这,真的,真的是太太太好吃了!”夏目漱指着烤鱼说道。
“谢谢”老板娘点点头,“每条鱼我们都是要求最最新鲜的,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客人最最完美的体验。”
“嗯嗯”夏目漱赞同的点点头,“就像是火焰与海洋合奏而成的交响曲,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切刚刚好。”
“谢谢,听你口音,你不想是北海道人啊。”
“啊,是”夏目漱也没有否认。“我是从东京那边过来的。”
“哦~,怪不得呢,一口东京腔。”
“让您见笑了。”夏目漱略带歉意。
“没有,没有。”
正当夏目漱和老板娘聊天的时候,小店门又被推开,一下子进来四位像是刚刚下班的上班族。
“老板娘,一杯啤酒,一份新子烧,再来一份米饭,一碗菌菇汤。”
“老板,推荐套餐……”四个人匆匆忙忙的点完餐,就开始坐在那里闲聊。一会吐槽自己的上司,一会吐槽自己的家长里短。
夏目漱没有关心,就着米饭,默默的吃完自己的烤鱼。当他把最后一块蔬菜放入口中的时候。老板娘收走他的碗筷,并重新递给他一块毛巾让他擦擦手。
“谢谢”夏目漱接过毛巾,擦干双手,用自己眼前的玉米茶漱漱口,他知道,最后的重头来了,他的手捏寿司来了,来自霓虹传统味道来了。
不拘言笑的老板走到他面前,向他轻微轻轻点点下巴,夏目漱也是如此回礼。
“叮~”寿司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一条金枪鱼的红肉就被轻轻削下,整个过程没有几秒,但是从老板目光中,夏目漱看到了一种坚决,有着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睥睨之感。
刀如蝴蝶一般起舞,很快,一条红肉便被肢解。老板左手轻轻蘸手醋,涂抹右手掌心。取出一份分量米饭,左手紧握,饭团成型,与此同时,右手轻轻捏起食材,将食材摆放于饭团之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淤滞之感,轻轻蘸醋,配合着饭团上的残温。夏目漱体验到了日本的味道,一种寿司的味道,金枪鱼的肥美,米饭的清单,醋的酸甜明明是三种完全不相干的东西,却在一个小小的寿司上体现,这无不让人啧啧称奇,不由得让人竖起大拇指。
“多谢款待。”没一会,一盘手捏寿司就让他享用完毕。擦擦嘴,结账完毕,夏目漱推开店门,莫名的觉得一股舒爽。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道。
“明天,明天应该还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