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曳,蓝天上白云朵朵,草原的辽阔很容易让人醉心于此,洁白的羊群,坐落的帐包,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自然。
钟图与倏黎走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二人并肩而行,钟图一边安慰着倏黎,一边观察着四周,另一个紫血家族幸存者是谁呢?
突然,转过一座大帐,钟图眼神一尖,只见一个白衣丽人迎风而立,一头紫发飘飘垂到腰间,让得她柔美的身段更显窈窕,皮肤白皙如玉,可是,她柔美面容上那冷若冰山的表情却是让钟图永远记住了她,何雨箫!居然是她!
钟图惊讶,可是看到那一头紫发的时候,又是不可置疑地相信,这就是紫血一脉得另一个幸存者了吧。
钟图看到得同时倏黎也看到了,二人并肩走向何雨箫,只是还未等恶人说话,何雨箫便匆匆走上前来,一下子半跪在地,向着倏黎行礼,声音有些哽咽道:“属下恭迎小姐。”
钟图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倏黎,又看了看何雨箫,或许有点明白了,何雨箫恐怕并不是纯正的紫血一脉,也许只是紫血一脉的偏支,以为钟图看紫发的颜色已经看出来了。
倏黎的紫发带着一种温润的晶莹紫色光泽,而何雨箫的紫发却是有些干枯的样子,虽然柔美,却没有那种充盈的光泽。
倏黎此时并没有做声,只是抬起手来,轻轻做了个“请起”的动作。
何雨箫赶紧起来,看着倏黎,冷俏的脸上忽然滚下一滴滴热泪,红着眼睛,掩面对倏黎道:“小姐,你可算没事,你一定要替族长他们报仇,他们……”
说到后面,何雨箫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了,你也不用哭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钟图很不合景地对着何雨箫说道,如果让你没完没了地哭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时间宝贵,需要谈点正事。
果然,何雨箫一听,便是神色一紧,咬着小小的银牙,恨声道:“我要去为族人们报仇。”
倏黎钟图听罢都是一惊,钟图赶紧道:“可别,紫血一脉虽然惨遭屠戮,此等血海深仇也是非报不可,可是你与倏黎两个人是紫血一脉的仅剩的两个幸存者,你们如果再出事,紫血一脉必定断绝啊。”
钟图说的苦口婆心,但是却见何雨箫微微摇头,娇美的面容惨然一笑道:“大人说笑了,难道等那领主成为仙身之后,就会放过紫血一脉吗?不可能的,他不会再等紫血一脉繁衍起来,而且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南下,一举吞并中原,而后大肆搜捕紫血一脉的人,到时候,就真的是天下之大,在没有容身之处了。”
钟图沉默,想想确是,那领主一旦成仙,凭借一身真仙之力,天下哪里还去不得,莫说他还是外域这一域的领主,就算他是个孤家寡人,只要成就仙位,翻手间便可覆灭十万大军,哪里还有人能挡得住他。
钟图想罢便头疼起来,现在那领主虽然已经进入成仙最关键的时刻,但是,他的闭关处在外域的王庭,那里更是守卫森严,除了大祭司一人能进入,其他人怎么可能闯得过去。
南下扫荡中原我不管,或许他成仙之后就不会计较紫血一脉的事情了呢?随即,钟图便摇摇头,将这个荒唐幼稚的想法甩出了脑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大人,属下死不足惜,只是可惜小姐正值青春,万不能出事,属下此一去无论成功与否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说到这里,何雨箫微微哽咽,有些伤感,但是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情绪,随即便被她抛在脑后,只是对着钟图行礼,沉声道:“以后,小姐的事,还请大人多多上心,属下感激不尽。”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上心,但是你……这些话钟图没有说出来,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对着何雨箫点了点头。
“感激不尽,紫菱代紫血一脉全族人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何雨箫说着,流泪对钟图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钟图赶紧扶起她来,原来她叫紫菱,很贴切地一个名字,想来她以前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吧,只是,此时的灭族大恨让得她如此……
唉,钟图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却见倏黎缓步上前,忽然拉住何雨箫的手,眼神中满是挽留之意。
“小姐……万万使不得,小姐你是万尊之躯,怎能与我一个下人如此亲近。”何雨箫先是一愣,随即俏脸一白,却是赶紧后退,跪在地上对着倏黎。
倏黎却是无奈地低下头,眼神中的悲伤莫名地充斥了整个紫色的眸子,而后凝结为一滴晶莹的泪光,倏然滴落下来,落在青草上,顺着青青的草茎滴在地上。
“属下告退,还望小姐保重。”何雨箫对着倏黎行了一个大礼,便转过身去,而后对着钟图行了一礼,道:“还望大人照顾好我家小姐,感激不尽,保重。”
钟图伸出手来,想拦住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持着手,怔怔地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
飞鸟咿咿呀呀地飞过,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悠然的飘着,好似辽阔草原上那洁白悠闲的羊群。
风过无痕,二人安静的站在原地,目光还停留在何雨箫离去的那个方向。
忽然,钟图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道:“你回去中原。”
倏黎一愣,随即疑惑地看着钟图。
钟图却是目光坚毅,怔怔地看着远方,道:“我要去王庭,你必须回去。”
倏黎一惊,随即便明白了他要去干什么,猛然一把扯住钟图的袖子,目光猛地凌厉了起来。
钟图难得强势一次,目光一转,看向倏黎,倏黎看到的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是满满的威严,是强势,不容反抗的强势。
倏黎目光一柔,却是紧紧地抓着钟图的袖子就是不肯让他去。
钟图忽然肩膀一垂,道:“你要明白,我不去的话,只是何……紫菱的话,很难成功的,有我在的话,杀死领主的机会还会大大增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好歹我先在也是绝世高手,你就这么没有信心?”
倏黎不管,就是不松开钟图的袖子,死死地抓住,目光里满是泪光。
钟图无奈,微微沉吟,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们等一等吧,如果何雨箫进入王庭三天还没有动静,我便再去,如何?”
倏黎眼帘微微低垂,想想还是不妥,因为何雨箫如果刺杀失败,那领主的闭关处守卫必定更加严密,进去哪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
可是,在这一思量间,她抓着钟图袖子的手便松了几分。
钟图眼神陡然一凛,另一只手猛然探出,不轻不重,一记掌刀砍在倏黎雪白的后颈上。
倏黎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钟图快速抱起倏黎,怀中柔软的玉体好似没有任何体重,钟图将她抱进大帐外,求见那老者。
待人通报,钟图一进大帐,四下无人,只有青衣老者一个,便道:“前辈,小辈有个不情之请。”
那老者见钟图怀抱昏迷的倏黎,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忙道:“但说无妨。”
钟图将倏黎轻轻放在一块柔软的毯子上,将何雨箫去王庭刺杀领主的事说了一遍,便道:“前辈,后生觉得紫菱一个人未必能成功,后生必须去帮忙,可是,这一去有去无回,紫血一脉不能断绝,还请遣人帮我将倏黎送回中原,如此,后生便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