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怎么可能,有真仙出世了,是谁?领主明明已经死了,否则这个人也不可能从禁地内出来,可是,如果领主死了,那会是谁成仙呢?
众人此时震惊之余还有一丝疑惑,这个仙到底是谁,领主已死还有谁有望成仙,毕竟仙灵之物——紫仙后裔的血已经没有了。
忽然,一股宏大的气息沿着整个九霄帝宫散布开来,一个细长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众人上空,伴着朵朵闪烁着乌光的幽莲,身后荡漾点点银斑,大祭司!
“大祭司,你怎么……”众人直到现在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幕,大祭司成了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呼~”雷海消散,钟图怀抱倏黎,自雷电中走了出来,抬头看着上空迎风而立的英俊男子,嘴角慢慢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他早已经猜到了,怪不得这个王庭到处是活死人,怪不得领主只是半仙之体,怪不得进去的时候,两个门上还特意刻上王族符号。
这一切只是障眼法。之前钟图只知道领主绝对不是仙,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后穿了这身嫁衣,本来还以为是骨碌泊,原来是大祭司!
“你们问我是怎么回事啊,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长了。”大祭司凌空而立,衣襟飘飘,朵朵幽莲围绕周身,脚下祥瑞绽放,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无比的安详。
可是,谁都知道,他既然夺了领主的造化,之后势必要来一场大清洗,到时候,谁都得死。
大祭司凌空踱步,慢慢走到一群绝世高手面前,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再看看王庭外正在仰望着这里的数十万部族子弟,猛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你们都太笨,都太笨,那个领主也是,笨的跟个傻子一样。”大祭司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指着一群人大笑道:“你们这些人呐,哪识得本仙的心计,你们都当骨碌泊能救你们,那好吧,我就唤他过来,骨碌泊。”
大祭司向着巨型拱门内一声大喊,骨碌泊的身形慢慢出现在阴影处,此时依旧是一身青衣斗篷,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
“骨碌泊,你是绝世巅峰,我们齐心协力,二十几个绝世高手打不过一个仙,带着我们的子民逃还不行吗,你如果站在大祭司那边,你自己作为旧王朝的势力,一样会被大祭司清扫的。”
有人向着骨碌泊大喊,世上唯一一个绝世巅峰,实力岂是说说而已,在大祭司未出世之前,人们一直以为骨碌泊就是最接近仙的人,现在只要有他在,有他主持,他们逃走还是有可能的。
骨碌泊却是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对着大祭司一躬身,恭敬道:“拜见宗主!”
“什么!”众人如雷轰顶,骨碌泊喊大祭司宗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图却是瞳孔一缩,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冰寒,这大祭司为了掌控一部分朝堂的势力,居然扶持了一个傀儡七宗罪宗主,一个人在十几年间同时扮演着两个人的角色,这份能力,这份心计……
“走。”钟图一把拉起倏黎,脚步慢慢向着后面退去。
“怎么,想走?”大祭司眼神猛然投射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倏黎,猩红的舌头微微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颤抖道:“自本尊成仙,还未有一佳人相伴,你虽是紫血一脉,但若愿意为我所属,本仙不仅赐你荣华富贵,且保你晋入绝世巅峰,统领亿万领土,如何?”
大祭司十分嚣张,看不都看钟图,在他眼里,这就是只虫子,随时可以抹杀。
可是,本以为可以令任何人心动并为之飞蛾扑火的条件,倏黎却是抬起冰冷的眸子,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一个眼神,如万年寒冰。
“不要多想,走。”钟图知道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要不然大祭司强行出手,谁能拦得住。
说罢,脚下化作一抹流光,驾驭升仙剑,抱起倏黎,冲向天际。
大祭司原地不动,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远去,知道他们消失在天与地交接的地平线上,大祭司才收回目光,看着周围目露惊骇的众人,只是说了一句:“他是本尊唯一一个看得上的女人,待本尊追回美人再处置你们,此期间,你们就呆在这里吧。”
说罢,大祭司一挥手,二十几位绝世高手,不管是绝世初期还是中期,甚至绝世后期的强者,都在他这轻轻一挥袖之间身体剧震,而后一个跟头坠下高空,狠狠栽在地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腿不能行。
二十几位平时极尽辉煌的绝世高手跟植物人一般倒在地上,惊骇的看着天上稳稳而立,衣襟迎风飘扬的大祭司,他们不明白,仙难道真的就这么强?
大祭司看着天与地的交界,嘴角慢慢泛起了一丝笑意,头也不回。只是对着骨碌泊吩咐道:“你看好这些老家伙。”
“是。”骨碌泊恭敬一躬身,再抬起头来时,天上已经没有了大祭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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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应该摆脱了吧。”钟图猛然落在一片林间,单手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道。
钟图带着倏黎,驾驭升仙剑,猛力将功力提到了平时的百分之两百,一口气奔出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大祭司追来,应该是追不上了。
因为最后钟图也看到,大祭司当时在原地没动,直到二人都看不见他为止,大祭司也没动。
倏黎没说话,伸出纤纤玉手,刚想要替钟图擦擦额头上的汗,忽然,指尖一颤,身形猛然闪现在钟图身前。
钟图察觉到异样,陡然抬起头来,只见他们的面前,大祭司正悠闲地站在一片林间空地上,透过茂密长青树叶间的阳光斑驳的落在他身上,映衬着他雪白的流云长袍,英俊的脸庞上,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微微闭合,显得格外悠闲俊逸。
可对于此时的钟图来说,这就是个噩梦,钟图一把抱起倏黎,头也不回便踩到了升仙剑上,整个人化作天际一点流星,瞬间消失在原地。
直到好一会儿后,大祭司才在原地睁开双眼,微微笑道:“仙,怎么可能甩得掉呢?”
话音未落,他便消失在原地,一片长青叶慢慢悠悠地落在他原来站过的位置,瞬间腐朽化作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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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图气喘吁吁,汗流如瀑,内脏如焚,全身内力已经快要耗竭了,还没有甩掉大祭司。
他们已经逃了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钟图一直驾驭升仙剑,以各种形式逃跑,也想过各种办法给大祭司制造麻烦。
可是大祭司总是能在他们到达一个地方的下一秒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每一次都是先让他们跑到看不见为止再来追,就像是一个大人看着孩子在到处跑,跑到一个地方,孩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大人总能几步便走到孩子面前。
各种险地钟图都去过了,包括真仙禁地,钟图也闯了两处,可是真仙留下来的东西,面对这个现实的真仙,也是不堪一击,随手一击便被瓦解地七零八碎。
终于,钟图停了下来,是的,钟图停了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停了下来,他要让倏黎继续跑。尽管他可能连一息都坚持不下来,可是,这是一种方式,一种抉择。
“怎么,不跑了?”大祭司看着面前的钟图,戏谑地笑道。
钟图冷笑一声,一把甩开还死死拽住自己的倏黎,全身劲气奔涌,一股股真气沿着七经八脉包裹在钟图四周。
钟图现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一般,随时可能冲出去,去撼动那个天地间的庞然大物。
大祭司只是微笑地看着他,有些不屑道:“你以为你能拖住我?”
钟图不语,脚下一动,瞬间冲了过去,迅捷如风,恐怖的能量在钟图周身环绕,一道道真气刃炽热地燃烧起来,周围山岳崩塌,江河奔涌呼啸,钟图将自身力量提升到了巅峰。
“可笑。”大祭司摇头失笑,动也不动,只是伸出手指,向着钟图轻轻一点。
“噗~”没有狂暴的能量,没有汹涌的气势,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很平常的伸手一点,钟图恐怖的气焰便猛然散去,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去。
云淡风轻,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若不是断裂的山岳还在滚落着巨石,若不是翻涌的江河还在咆哮,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刚才的一瞬间,一位绝世中期的高手对一名真仙发起了攻击。
倏黎紧紧抱住钟图,看着他口中血流如注,黑色瞳仁的眼睛中生机渐渐散去,倏黎没有一点办法,她的双手涌起了澎湃的生命之力,可是对钟图的伤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伤势并没有一点好转。
“他活不了了,你就随本尊走吧。”大祭司微笑地看着倏黎,完全看不出刚才的一切是他干的,说罢,便伸手向着倏黎洁白的手腕握去。
忽然,一股恐怖的气势自倏黎周身腾起,大祭司脸色终于变了,他眼睛微微一缩,只见倏黎周身腾起的紫气在其身后慢慢凝聚成一个英俊青年的模样。
紫衣飘飘,紫发紫瞳,俊美的脸庞,颀长的身材,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甚是阳光,正是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