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兵马因中毒全体瘫痪。”章邯看着手中的竹笺,微微皱眉,轻声道,军伍中有专门验食的伙夫,怎么可能全体中毒呢。
看着章邯皱眉,旁边的一位亲兵在马上侧了侧身子,凑近了章邯,有些迟疑,小声问道:“将军,洛阳备军来不了,我们还要继续攻城吗?万一六国旧部的兵马杀到……”
章邯骑马,立在大旗下,微微眯眼看着目前城楼上下的攻势,一挥手,声音沉稳道:“继续。”
……………………………………………………
“哈哈,将军,无处可逃了吧。”田臧大笑着走上前来,看着被亲兵重重护卫在内的陈胜,眼神中全身轻蔑的神色。
“动手,尽快解决。”站在陈胜后面的身形高大男子看着田臧,出言道。
“好好好,这就动手。”田臧说着,慢慢抽出腰间的长剑,盯着陈胜,缓步上前,与此同时,周围的那几个将领也呈包围之势向着陈胜逼来。
“保护将军。”一名亲兵拔出长剑,向着陈胜靠拢,剩下的十几名亲兵也是快速对敌。
陈胜看着周身这些亲兵,心中感叹不已,都是为了生存而抛洒热血的年轻人,谁不是呢?
想着,陈胜长剑一立,指着田臧,狠声道:“今天我就亲手宰了你。”
看了看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田臧便瞬间来了底气。
虽然他们人少,但是有这个身形高大的人在,田臧就不怕,因为他们见识过这个人的厉害,那不是这一域的人能有的手段。
“轰~轰~”巨石不断从城下飞来,秦军开始加大力度攻城,这一次秦军好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陈胜越看越着急,如果城楼没有将领镇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秦军攻破,但是现在自己自身难保,还怎么想着出去。
陈胜看了看那个站在阴影中的高大身影,他从那里感觉到一股异常阴冷、令人忌惮的气息,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呃~”剑光一挑,田臧已经杀了过来,斩了陈胜一个亲兵,还在向前冲。
陈胜怒极,田臧乘人不备,想着偷袭他,害的一个亲兵白白牺牲,当即长剑一挥便向田臧砍去。
“铿~”剑刃相交,没有太多逗留,二人一个闪身错开对方砍来的剑锋,陈胜回身一扫。
“嗤~”刺耳的一声,剑尖划破了田臧身上的盔甲,在田臧的左臂后面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哼,不愧是大将军,不过结局是一样的。”田臧说着,长剑一横,攻势顿起,步伐交错,带着凌厉的寒光向陈胜劈来。
“足够杀你。”陈胜冷眼看着田臧,周身的亲兵正在跟那几名反叛的将领厮杀。
奇怪的是站在阴影处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直没有动手,有些观战的意思,陈胜也不管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杀了田臧,此贼不除,其他的都是妄谈。
“喝~”陈胜抡起长剑一招劈下,田臧剑堪堪收回,急忙格挡。
“铿~”巨大的力量震麻了田臧握剑的手臂,陈胜持剑搭在了田臧的剑上,一横一竖,相互交错,狠狠压向田臧的脖子。
田臧极力支撑,但还是看着陈胜的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到自己脖子上了。
“去你的。”田臧猛然大喝一声,双手一拧,狠狠甩开陈胜的压在自己身上的长剑。
“滚~”陈胜却好似意料到了一般,长剑顺势一撤,居然没有受到一点反震力,看田臧扬手之势,胸前空门大开,狠狠一脚踏过去。
“噗~”田臧自觉胸口一闷,随即疼到骨头里,喉间一抹甜腥未忍住,一下子喷了出来。
“大人,救我。”田臧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握着胸口,另一只手反撑住地面,看着陈胜步步逼近,不禁大骇,转头对着那个还在观战的高大身影急呼。
那个高大的身影面对田臧的呼救,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依然静静地看着。
“哼~”看着田臧的样子,陈胜冷哼一声,长剑一扫,便向着田臧喉间斩去。
田臧眼神猛然一缩,抓起地上的长剑便向前格挡,“铿~”挡住了!田臧一喜,随即眼神骤缩,缓缓而又惊恐地转过头来,面色苍白如纸。
他只觉脖间一凉,再看去,只见那个站在阴影中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手中正握着一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你……”田臧惊恐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到最后都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只是说完这一个字,便被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刀子抽出了咽喉,断气了。
“连自己的人都杀。”陈胜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心头笼罩了一层浓重的危机感,攥了攥着手中的剑,紧紧盯着对方。
“他是起义军的将领,本来就不是什么自己人。”那个高大的身影站起身来,一把扔开手中的匕首,向着陈胜慢慢逼近。
“将军。”一声呼喊,七八个全身鲜血的亲兵冲到陈胜身边,长剑直立,紧紧盯着面前的高大黑衣人。
“陈将军,不用这么紧张,就算我不杀你,你的起义军完了,你还能活得下去吗?”那个高大的黑衣人看着面前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轻笑道。
“我走了,你还是去看看城楼吧。”高大的黑袍人一个转身,步子不急不缓地想着巷子外面走去。
“轰~”一道火红的巨石砸在城楼上,随时四溅,大地震颤,陈胜面色麻木地看着被巨石轰地七零八碎的城楼,那里已经竖起了大秦的军旗。
………………………………………………
寒风涤荡着萧条的古路,马匹喘出的热气瞬间冷却,在空气中结成一层冰雾,飒飒的古道上,一人一马正在狂奔。
“啪~”狠狠地一鞭子,钟图正快马加鞭地向着荥阳奔去,看着前方宽敞的道路,钟图紧皱的眉头却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意。
洛阳的秦军估计惨了吧,毕竟我放了泻药。钟图在心里想着,其实那天晚上钟图就知道偷虎符没那么简单,但是就为了这么一件不确定的事去冒一次险是在不值当。
所以,钟图便带了很多泻药,军伍里每顿饭都有伙夫跟炊事兵负责检查,加毒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加了泻药,他们可检查不出来吧。
于是,钟图当晚潜入军营之后,便在军营里先逛了一周,一来是为了勘察环境,最重要的还是趁机下药,这样便可以拖延他们一天去荥阳支援,也就为钟图营造了更好的救援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