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屈指一弹,钟图翻身而起,一指将那一缕寒芒弹开。随即飞身而起,一脚踢出。
“嗵~”一声闷响,以掌对脚,黑影吃了个亏,急退几步。
眼神一狠,死死的盯着钟图,眼神中全是仇恨。
钟图轻轻落地,修长的身材,一身白衣飘飘,俊美的容颜在皎皎清辉下显得格外俊朗。此时正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黑衣人,很明显这是个杀手,但是他的气息跟武功路数钟图完全不认得,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杀手。
不过看对方的功力,比自己还是些许不及,这样钟图就微微放心了,至少自己不会处在被动的状态。
“嗤~”寒芒破空,黑衣人在被钟图发现之后不退反进,一剑刺去,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袭向钟图的要害。
“铿~”又是一指,钟图轻松地把对方的短剑弹开,不断观察着对方的眼神,这个黑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一种刻骨的恨。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人,既然并不是杀手组织,那就是私人仇恨了,可自己并不记得对别人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身影纷飞,钟图身法变幻间招式层出不穷,拳掌变幻让人应对不迭。
“嗵~”一拳打在那黑衣人胸膛上,那人瞬间倒飞出去,洒落的血迹瞬间染红了衣襟,半空中还隐隐飘着凄艳的红。
那人直觉胸口一疼,便不由自主地倒飞了出去,还未落地便觉一只大手扼来,刚想躲开,却是瞬间嘶哑,一声“啊”被钟图生生地掐在了他的喉咙里,随即便被他按在了地上。
钟图按住这黑衣人的同时,掌心内力喷涌,迅速通彻其大脉,制住了他。
飘荡的衣衫落地,钟图紧紧地盯着地上这个黑衣人,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
没有声音,那个黑衣人只是怒目圆瞪地看这钟图,一言不发。
“不说?”钟图冷笑一声,五指用力,死死真气直扣黑衣人的脉门,登时,只见黑衣人双眼充血,面色酱紫,眼神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暗……暗门,不会……放过你……”那黑衣人只是艰难地说出这么一句,便一咬舌头,自尽了。
死了?钟图微微皱眉,探了探黑衣人的鼻孔,已经没有了气息,钟图缓缓起身,看着地上的这个黑衣人,脑子飞快的思索,暗门?
…………………
翌日,清晨。
“吱呀~”房门打开,雨璇快步走出来,看了看外面明媚的朝阳,努力一伸双臂,展现一抹傲人的曲线。
又打了个哈欠,这才看向钟图的屋子,嘴角一笑,猫着步子走过去,刚到钟图房门前,还没来得及窃听便见“吱呀~”一下,房门打开,钟图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干嘛呢?”钟图的笑让雨璇很尴尬,又这么一问,雨璇的小脸立马就红了。
不甘示弱,雨璇一扬白皙的下巴,眼神“凶恶”道:“我练功呢。”
“哦?什么功还要在我的房门前猫着腰练?”钟图一摸下巴,笑道。
“你……我……”雨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忽然眼神一飘,看向房顶,脚步蹦呀蹦地走开了。
钟图双手一背,吸了一口清晨东来的紫气,看着雨璇佯无其事地走开,刚想大笑,便听前方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哼,故意戏弄我,下次不给你洗衣服了……”
无奈摇摇头,这小丫头还学会调侃人了,看来以后得教育教育。这样想着,钟图整了整衣衫,束腰一戴,白衣飘飘,颀长的身材在金色的晨曦下自然有一股超然的俊美。
就在这时,听的后面传来樊邢文的轻轻喊声,“公子,那边送来密报。”说着便有一道脚步声向钟图走去。
“密报?”钟图转过身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樊邢文手中的那一片小小的竹笺,快速接过来,扫了一眼。
“公子,时间快到了,咱们快启程吧。”樊邢文看这钟图一见这竹笺便半天不说话,不禁问道。
“不急,先吃点东西。”钟图收起竹笺,向着樊邢文微微一笑,道:“去把青瑶、寒灵叫下来吧,吃完咱们再上路。”
“这,没问题吗,万一他们开始了……”樊邢文眼神有些焦急。
“不急,去吧,叫他们下来。”钟图一笑,转身便下楼了。
樊邢文无奈,只得上楼去喊青瑶跟寒灵。
不多时,樊邢文便跟着两位女修士下来了。两个女修士大概也知道今天要动武,所以特意穿的很简洁,也很实用。
不过这样反而给人了一种清雅绝丽的感觉,身姿自然摇摆,都是一阵炫目的曲线。看的钟图都暗自感叹,要是经常这样在一起,自己鉴赏美的能力都得提高不少。
“哼~”雨璇猛然一锤桌子,刚好砸在钟图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哎呦~”钟图吃痛,一缩手,看着小丫头示威般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这又是怎么了。
“公子,”青瑶、寒灵走到钟图面前齐齐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坐,快吃,吃完咱们就走。”钟图微微一笑,便毫不介意地让他们坐在自己那一桌前,惹得周围人一阵轻叹,这家主子对待仆人可真好。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在古代,礼制是很严格的,仆人不要说与主子同桌吃饭,就是同时吃饭都是一个荣幸,一般在主人家吃饭的时候,仆人都是需要站在一旁侍候的。钟图此举,也难怪会引得周围人侧目赞叹。
…………………………
荥阳郡,城北,邀月山,修士大会。
人声鼎沸,邀月山高约百丈,顶部是一个宽阔的平台,远看去有着徐徐白雾,如同仙境。
山顶也有些许房屋,可能是这里的山居之人的住处,可是此时已经被租来当做来者向主办方交贡钱的地方了。
半山腰长有些许郁郁葱葱的树,从这里便可以俯视大半个荥阳郡了。
此时邀月山顶人山人海,基本中原的仁人志士外加修道中有名人士全部汇集此处,这样的一群高端人群同样吸引了无数的商贩,所以一阵阵叫卖声不断在各个角落响起。
“冰糖葫芦”“大糖糕”“小花泥娃娃”
叫卖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当然还有处处响起的笑谈声,“呵呵,柳兄也在啊,你我一别多年,过得可好?”
“哈哈,平淡之极,哪有近年来你游于朝野厉害,听说你跟丞相搭上关系了,是不是真的?”
“哈哈,有些薄面而已……”
熟人交谈不亦乐乎,不熟的人也不妨碍,这时刻是拉拢关系的最佳时刻。
突然,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快看,那是青铜巨兽。”
人们看向那个声音的出处,那是一个有些秀气的孩童,七八岁的年纪,一头小羊辫,身穿花色的布衣,正跟在一个老人身边,遥指着一个地方。
人们顺着那个方向看去,还未看清,只听“轰!”一声巨响,地面摇颤,一只巨大的虚影从天而降,渐渐化为真实,一脚踩在地上。
这只青铜机关兽形似虎狼,四足着地,铸有利齿尖牙,眼部空洞,是个窗户,便于里面操纵的人观测外界。
“轰~”青铜巨兽的肚子缓缓打开,从里面伸出一架梯子,里面的人鱼贯而出,足有十三人之多,皆是白衣白冠,目光精湛,面带微笑,缓缓扫视着众人。
“这是,郑家的人。”有识得内情者一语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时,只见这十三人中一个老者缓缓走上前来,目光扫过众人,面带微笑,朗声道:“今日郑氏于荥阳举办修士大会,各位能来便是给了郑家一份面子,老夫在这里代表郑家先恭谢各位。”说着那老者跟身后的十二个人齐齐一拱手。
“哈哈,郑老不必客气,快进入正题吧。”大部分人都是客气回应,然后催促大会快快进行,因为待会儿还会有奇珍异宝出现作为奖励。
“哈哈,既然各位如此心急,那老夫也不啰嗦,现在便开始比试。不过老夫在这里先说好,这次是小辈的比试,老一辈可不能插手。”说完,一挥大袖,后面的人赶忙呈上一个木盒来。
那位主持的郑老目光温和,看着众人,缓缓打开木盒,笑道:“此乃朱果,长成三百年,常人食之,延年益寿;修士食之,功力大增。我想具体的各位比我更清楚,老夫便不在此一一赘述,”
随后那郑老缓缓合上木盒,命那人拿下去,再次看向众人,道:“此次大会由荥阳郑氏主持,外有郑氏弟子镇守,请各位务必遵守规则;此外,本次郑氏邀请武关欧阳氏评判。下面,比试开始。”
说罢,一个彪形大汉猛然腾身,空中几个空翻,一脚落地,出现在机关兽前,踏着厚厚的青石板,向着所有人拱了拱手。
那郑老看向众人,再次笑道:“此次比试采取打擂的形式,胜者守擂,或可申请退出,败者直到不能起身或者认输为止,比试切磋,点到为止。第一位守擂者是我郑家弟子,郑均天。好,开始打擂。”
“咣~”一声大大的铜锣声,众人才知道,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面一人高的大锣,此时两人敲击,咣咣作响。
“嗵~”一脚落在大大的青石板空地上,一个面色俊朗的青衣男子看着那个郑家的彪形大汉,拱手道:“见过各位,在下范阳卢家卢增。”
郑家的那大汉见对方同样是大家族弟子,便很恭敬地拱了拱手,算是还礼。
“讨教了。”那卢家卢增单独对着郑钧天拱了拱手,随即便立起身来,目光凝视着前方,手掌摆出奇怪的形状,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郑钧天怎可给对方准备的机会,脚下一动,身形变化而出,一拳打出,直奔卢增胸口。
“退!”卢增大喝一声,纤瘦的身躯却毫不避让,反而一个躬身向前冲去。
一掌挥出,狂风大作,滚滚雷声夹杂其中,“轰~”地面龟裂,卢增居然跟郑钧天硬对一招。
“好,再来!”其他人还未上场便见这两人打得火热。
身影变幻莫测,脚步虚晃间便是制敌一招,时不时硬对一招都会打得地面破碎,碎石横飞,风声呼呼,人影缥缈,二人难解难分,开始登场的两人便有如此实力,后面的估计就有些可怕了。
而此时,钟图“公子”还带着另外四个“随从”骑着马缓缓向着这个方向行来,一边走,还在一边想“吴将军应该带着大军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