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钟图便感觉自己的百会穴在剧烈地鼓动,但他还是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此时如果有一台脑电波测量仪在这里的话,就会惊奇地发现钟图的脑电波频率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提升。
少司命惊奇的看了钟图一看,看着他满脸涨红,紧咬着牙关的样子。
她能感觉到钟图的精神力在飞速的增长,好像没有上限般在进行释放。
一般的人脑电波频率不会超过每秒30,而此时钟图的脑电波频率已经飚到了80,甚至还在急剧地增长中。脑电波的强横甚至带动了附近磁场的变化,钟图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脑中嗡嗡作响,眼睛也看不清东西。
就在这时,一只鸟飞到了山崖上,落在了昨晚延缓钟图他们下落的那块巨石上,本来这块石头就突出这么大的体积,经年日晒雨淋风化的已经很严重了,再加上昨晚延缓钟图他们那一蹭,就更不稳固了。
此时这只小鸟翩翩的落上,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两百斤重的巨石轰然自崖壁上脱落,凌空翻滚两下。
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那五名士兵的头顶。
“轰!”“啊!”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五声低沉惨叫,鲜血飞溅,殷红色的血自巨石下溢出,五名士兵一命呜呼。
而这时,钟图终于全身乏力,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脑袋不再轰鸣,慢慢睁开眼,刚想说话,忽然眼前一黑,脑中一片眩晕,便倒下了。
少司命轻轻将他抱住,化作一道倩影消失在洞内。
......
“呃,我的头好疼。”钟图扶着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地坐起来。
努力地睁开眼睛,环目四顾,自己竟然躺在一间闺房里。
不对,按照古代的说法,这里应该叫客房。好像还是客栈里的上等房间,摆设大气,家具齐全,连床都是红檀木做的,窗前随风摇摆的窗帘轻薄晶莹,一看就价值不菲。
钟图在心里默默地打量自己面前这间客房,慢慢地回想他昏迷之前仅有的记忆。
“对了,我记得我是昏迷在少司命身边的,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呢?”钟图疑惑之间,在屋里四处走动。
正在钟图打定主意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钟图猛然一回头,一道俏丽的身影霎时映入眼帘。
淡紫色华衣半裙,外套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皓腕,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覆盖到雪白的膝上,一尘不染如谪凡的仙子。
此时少司命手端一壶热茶,步态略显轻盈柔美,紫玉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另有一缕垂在胸前,不施粉黛,轻纱遮面,只增颜色,脚下一双俏丽的小高跟鞋使得整个柔美的身段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一时间,钟图竟然看呆了。
少司命只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而已,毫不以为然,依旧端着满满一壶药茶慢慢地走进来,轻轻地把茶壶放在桌上。
一回头,刚想扶钟图起来喝药,却发现钟图此时正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她。
俏脸一红,微微嗔了钟图一眼,少司命便温柔地走到钟图身边,扶着钟图慢慢走到桌前,坐下,自茶具中取出一个稍大点的杯子,将壶中的药茶慢慢倒在紫砂杯中。
虽然隔着面纱钟图看不到少司命脸红,但是微微嗔时那万千的风情钟图却是能切身感受到。随后少司命将他搀扶到桌前,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少女幽香袭来,将他熏的微醉。
心旷神怡之间,钟图居然一直没反应过来。直到少司命把紫砂杯端到钟图面前的时候,钟图还在楞楞出神。
少司命很不解地看着钟图木木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把手中的紫砂杯往钟图嘴边一送。
钟图这次总算回过了神来。讪讪地笑了笑,从少司命手中接过了紫砂杯,一饮而尽,顿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身上的筋骨都不自觉地轻了几斤。不禁笑道:“好茶,再来两杯就算再来一次大预言术也没关系了。”
说着钟图就要再倒一杯来细细品一品,但是,无论怎样钟图就是倒不出一滴,打开紫砂壶盖一看,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不禁奇道:“明明这么大一壶茶,怎么倒了一杯就没了呢?”
少司命神色如常,恢复以往的平静,微微摇头,不知是她也不知道的意思还是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的意思。随即伸手将钟图温柔地扶起,就要让他躺会床上休息疗伤。
“等等,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钟图边走边说,又不想挣脱少司命如此温柔的搀扶。
最后,钟图被强迫躺在床上,少司命手中流淌出莹绿色的真气为钟图续接断骨、治愈内伤。
不一会儿,钟图便感觉自己身体一阵轻盈,伤势已然是好了七八成。
少司命站起身,钟图一下从床上蹦下来,伸伸胳膊动动腿,笑道:“真是神奇,这种绿色的真气不仅能杀人,疗伤也有这么好的效果。”
钟图一转头看着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少司命,笑道:“我是叫你少少好呢,还是还叫你的名字好呢?”
少司命摇摇头,好像是无所谓的意思。
钟图脸色有些正经道:“现在到处在通缉你们阴阳家的人,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就叫你少少吧。”说完好像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司命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态度或意见,慢慢走到窗边,神色宁静,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窗外人声熙攘的街道。
钟图慢慢走到少司命身边,同样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少司命缓缓转过身来,澄澈的双目如紫玉般圆润,平静地看着钟图,钟图也毫不避讳地直视少司命的眼睛。少司命微微摇头,略有茫然地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跟我走吧,”钟图看着少司命绝美的侧脸,说道,“我需要去几个地方,看看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你这样待在一个地方时刻担心遭到官兵围杀,不如跟我一起游历名山大川,品味各地风土人情,岂不快哉?”
清风拂来,夕阳西斜,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少司命身上,紫色短裙轻轻摇摆,一缕缕紫发柔软纤细,衣带飘飘之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不可言道,俏丽佳人,静美优雅,细微之间,让人美不胜收。
少司命看了一眼钟图,神色平静,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微微摇头,便走出了钟图的房间。
“哎,你去哪儿?”钟图见少司命要走,以为哪里冒犯了她,赶忙追上去,他可不想给初次交谈就给女神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刚追出去便发现少司命走进了他隔壁的那一间客房,钟图一愣,便松了口气。
随即便明白过来,人家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冷漠的少司命,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男人一个房间睡觉。虽然一起经历过生死,那也不可能跟你熟到那种以身相许的程度吧。
钟图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叫来小二点了些饭菜,便跑到床上盘膝坐下,运起大预言术心法,调动仅有的那一点真气开始在体内运转,真气的流动,滋润着身体的各处,加速伤势的恢复。
不一会儿,饭菜来了,钟图不太熟悉这古代的礼节与交谈方式,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把贼眉鼠目的小二打发走了。
受了重伤,又耗尽了体力来施展大预言术,再加上在床上躺了一天,虽然喝了一杯不知名的药茶好了很多。但是还不能真正补充他体内损失的能量,是以饭菜一来,钟图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管他好不好吃,填满了五脏庙再说。
之前一直吃野果子,现在吃到了真正的饭,钟图才深刻体会到“人间美味”这四个字的真意。
不一会儿,钟图便把五个大碗饭吃了个底朝天,抓起旁边一个茶壶来,一口气灌下去。
酒足饭饱之后,钟图看了看这一身脏衣服,回头一看,床上枕边整齐地放着一身新制的华白色丝绸长袍。
跑到门口,风风火火地喊来店小二,支支吾吾地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要了好几盆热水。
“噗通~”一声跳进浴盆,热气腾腾,钟图感觉自己像一条欢快的鱼在水里不停地游。
洗了好久,终于觉得自己干净了,起身拍拍身上的水渍,擦干晾干之后转身披上自己的新衣服,入手还有一股少女香,不禁让钟图臆想非非。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穿好衣服钟图便扭头走到自己的榻前,倒头睡了过去。
幽幽凌晨,皎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光在大地上,仿佛为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千家万户一片祥和安宁,时不时响起一声巡夜人悠悠的吆喝声,便在空旷的街道上传出很远。
客栈上楼客房熟睡的钟图贸然睁开双眼,翻身下床,穿戴好自己的衣服鞋子。运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气,踮着脚化作一缕轻烟,慢悠悠地向着隔壁少司命的房间飘去。
“吱~”轻轻的一声,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开门声,钟图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轻带上门,刚一转身,瞬间吓了个魂出窍。
少司命一身紫衣裙,垂手而立,俏丽的身影平静的站在钟图面前,秀发衣带随风飘飘,银白色的月光下有一种出尘绝丽的宁静,手中正飘着一枚青叶,叶边锋利,正遥遥指着钟图的喉颈。
“你、你这是干嘛?吓死我了。”也不知钟图是被吓得,还是被发现后尴尬得,一句话说不清,竟有些口吃。
少司命微微摇头,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依旧有些警惕的意味。
见自己的计划不成功,钟图只好坦白,“好吧,我是想来劝你跟我一起离开的,毕竟你在这里也很危险。”
钟图说着在桌边坐下,双手平摊,表示没有敌意,见少司命手指尖的青芒微微散去,又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顾忌,是担心阴阳家的其他人还是担心秦兵。不过你呆在这里自身都难保,你要找到阴阳家的人,收集消息也是要出去走动的,那样反而更容易被围杀,不如我们一起走,边游历边搜集情报不是更好......”
月光皎皎,美人相伴,促膝长谈,良心苦劝。也不知说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们之后说了些什么,不知少司命表达了怎样的顾虑,也没人知道钟图最后是怎么把这些顾虑不带丝毫地打消的。
不过,第二天早上,钟图起了个大早。
“啪!”一脚踹开房门,钟图面露喜色,双手捧在嘴前,对着少司命的房间大喊一声:“少少,我们出发了,再不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一声喊出,钟图只觉全身舒泰,随意伸展了一下身体。筋骨舒畅,伤势全好,内力隐有增长的趋势,旭日高升,紫气东来,清晨确是练功的好时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少司命从里面迈着优雅的步子缓步踱出。
一身浅白色的长纱衣,淡色的边裙,面拢轻纱,紫发飘飘、莹莹美目流转,束腰衣带随风飘扬间,那种美到窒息倾国倾城让得钟图一阵失神。
随即,脸也不红,自从开始不要脸,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钟图笑着走上去,一把抓起少司命纤白的小手,道“我们走吧。”
又看了看外面初升的骄阳,明媚刺眼,一抹笑意渐渐爬上钟图的嘴角。
从现在开始,他要去寻找他穿越之前看到的诸多景物的实地,在那里,他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发现。
当然,顺带着还需要帮他的少少调查诸多事情,他很期待这一次充满奇幻的女神相伴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