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钟图脸色一黑,看着月神跟星魂,紧握着少司命的纤手,感觉她手心都出了一层细汗。
“呵呵,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朋友去阴阳家一坐。”月神依旧笑眯眯地看着钟图。
“没可能,而且,我还要带她走。”钟图微微皱眉,看着月神盯了一会儿。
随即一摆头,理都不理月神,拉起少司命就要走,他对月神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个女人当年差点杀了他,他这次没来报复就已经算不错了。
可是少司命就不自在了,她毕竟是阴阳家的人,而且,暗地里还有一个东皇太一看着呢,之前是为了对峙那个诸子百家的高手没有出面,现在诸子百家走了,东皇太一就没有顾虑了,如果要对付钟图还是轻轻松松的。
想到这,少司命神色一黯,眼帘低垂,紧张地拉了拉钟图的手,随后轻轻挣开,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回了阴阳家那边。
钟图愕然,他想过阴阳家可能阻碍自己,甚至当朝的权贵们也会出手帮助阴阳家,更甚至会惹出东皇太一,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少司命自己走回了阴阳家,她是不舍得吗,还是……
一时间,钟图思绪万千,良久,才眼神黯淡地看了少司命一眼,道:“你确定要留下吗?”
少司命无神的眼睛微微聚起了点光芒,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钟图。
钟图猛然捏紧了拳头,紧紧盯着少司命,只要她有想走的意思,钟图就立马拔剑劈翻这些阴阳家弟子,他可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弟子长老,更不怕那些什么权贵,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可是,钟图终究是失望了,少司命那美丽的紫眸再次变回来冷漠,就像第一见到他一般,缓缓摇头,冷漠地让人心疼。
“你们……”钟图气急,长袖一抹,腰间一抹紫光乍现,“铿~”紫电出鞘,长剑化刀,刀芒如虹,吞吐不定,直直地指着阴阳家那些人。
随后,钟图眼神一柔,看向少司命,哑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你不用怕的。”
少司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洁白的面纱上那一抹嫣红的血迹还在飘摇,紫色的眸子却冷得吓人。
“朋友,你可要清楚哦,你现在可是面对着整个阴阳家弟子,如果贸然动手,你是占不到便宜的。”星魂站在一旁,眼神嘲讽地看着钟图,轻声笑道。
钟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看着少司命,道:“你为什么不走,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还是在担心我?”一连串的问题吐出,钟图气不喘,直直地看着少司命,想看看少司命的反应。
如果有一点不寻常的反应,钟图会瞬时杀过去,带走少司命,但是他再次失望了,少司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对冷得发寒的眸子看着他。
“哈哈哈哈,”星魂大声笑了起来,不屑道,“劝你好好看清自己,少司命不过只是在利用你,一直都是,你竟然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在乎你,哈哈,可笑的人性!”
钟图面色涨红,握紧了紫色的刀柄,刀尖上那抹赤芒变得飘摇不定,时隐时现,不再气吐如虹。
骗我,一直是在骗我,为什么,当初茅屋下救我开始就是一个局吗,当时一起游历山水,险死还生黄山一战也是假的,还有琅邪古镇,是不是她早就知道那里有不灭金身功法了呢……
所有,以往一切的一切缓缓滑过钟图心头,他一直以为少司命已经开始接受他,甚至都想好了带走少司命以后的一切。
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带上少司命回自己那个世界,他也问过少司命,愿不愿意去一个没有战乱、安然的世界,她当时点过头的,难道也是骗我……
钟图想不通,此时星魂一句话,让他心底的信念彻地动摇了,一直以来,带走少司命就是他努力的动力。
现在,仿佛一座大厦倾然倒塌一般,钟图心里空空落落,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慢慢地,钟图微微低下了头,眼神一片黯然,面色有些木然,长刀也慢慢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月神星魂突然消失在原地,一个闪身出现在钟图左右,一人一掌,凝聚了此时的巅峰功力,迅疾如风,快如闪电,打向钟图。
钟图只觉身旁一寒,便知不好,可是此时他一点斗志也没有,又是心不在焉情况下被偷袭,察觉时候已经晚了。
当即觉得心口一痛,仿佛一柄匕首刺进胸口一般,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猛然涌进体内,一左一右,带着巨大无比的力道冲击着他的筋脉。
“轰~”钟图两臂骨骼尽断,带着血迹直直甩了出去,体内两股阴阳内力还在做着猛烈的碰撞,给自己内脏造成更巨大的伤害。
“嘭~”钟图摔在地上,全身剧痛,内脏更是如寒冰烈火折磨,只觉眼前模模糊糊,一切都不清晰了,随后他开始觉得眼睛聚不起光,脑袋昏昏沉沉。
眼睛一闭,钟图晕了过去,临昏过去前还能听见星魂那狂妄加不屑的笑声:“哈哈哈哈,可笑的人性,人性……”
后面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因为钟图已经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地上,鲜血沿着身下缓缓蔓延开……
………………………………
微微睁开眼,有些亮光照来,稍微有了一些意识,钟图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强迫自己清醒。
可是清醒过来的一瞬间,钟图简直痛不欲生,自己全身褴褛被拇指粗的铁钩贯穿了双臂,挑在半空,再看看下面,双膝双脚同样被铁钩洞穿,鲜血沿着铁钩向下流,却又在下面结成了血痂。
猛然一个哆嗦,钟图才意识到这里太冷了,阴暗昏沉,仿佛根本不像是人间,像是地狱。
“嘶~”全身刺骨的痛,钟图猛吸一口冷气,却又牵扯了内脏,顿时内里剧痛无比,又胀又痛,不是刺骨的痛,是一种绵绵的剧痛,痛彻心扉。
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钟图看不清周围,动了动眼睛,想动用天眼查看一下周围,瞬间,脑中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叮咬一般,剧痛奇痒难耐。
钟图赶忙停下天眼,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钟图又觉得脑上有些细细的疼,难道是银针封穴!
全身的剧痛,内伤更是严重无比,手脚臂腿都被铁钩刺穿,钟图咬牙,这样连大预言术都不能用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哗啦~”一声轻响,钟图猛然一咧嘴,嘶~一口冷气吸进去,钟图才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铁链拴着,颤抖着换头看去,瞳孔猛然一缩,这是……琵琶钩!
自己被锁了琵琶骨!
钟图被吊在半空,全身被铁钩勾着,动也动弹不得,真气又被封住,这样就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默默承受着全身无限传来的疼痛……
少司命!少司命!呵呵,我记住你了,我那么真心得对你,你居然害我沦落到这一步,我记得了,我记得了……钟图在心里想着,嘴角泛起了一丝阴狠地冷笑,额上却开始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木板摩擦的声音传来,一道亮光射来,钟图心里一惊,却是被猛然出现的光刺到了,眯了眯眼睛,那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哈哈,你在恨她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