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很快就过了几场。

　　顾朔月看着眼前的向栗搁下手中的笔，直向门口走去。

　　连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那里等着。

　　二人低头交流了两句，听不清声音，不一会儿向栗就回来了。

　　刚走到座位上，向栗立刻被女生团团围住。

　　“向栗，数学最后那道大题怎么写的？”

　　“向栗，数学最后一道选择答案是多少？”

　　“向栗，你作文写的什么呀？”

　　“向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向栗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实在不喜欢被人挤在一处，无他，他们搅扰了自己的复习节奏。

　　这时，身后传来两声“咚咚”的敲桌声。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被众人盯着，顾朔月也没有打扰了他们的自觉，反而提醒道：“还有十五分钟就开考了，不去复习吗？”

　　这几人都是隔壁两个考场过来找人对答案的，按说对答案也没什么，这几乎都成了考完试的共识，所以并没有人觉得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这……”几个女生左看右看，一个女生笑着说，“我们不急，想再和向同学聊会儿。”

　　顾朔月：“……”

　　看来是她提的太隐晦了。

　　她轻轻补充一句：“好学生还有事呢。”

　　这下，大家都听懂了。

　　几个女生看了看向栗，见她点头，互相尴尬的笑了笑，便你推我搡地走了。

　　“多谢。”向栗道。

　　顾朔月微微摇头：“举手之劳。”

　　二人不再说话，开始自顾自地复习。

　　——

　　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成绩还没有张贴出来。

　　“顾朔月同学，吴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许惟一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镜，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视线。

　　许惟一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平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好。”顾朔月应道。

　　顾朔月来到办公室。

　　“吴老师。”顾朔月道，“您找我？”

　　“是。”吴中勋啜了口茶，问“知道自己考多少吗？”

　　顾朔月不假思索：“应该在前五吧。”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吴中勋失笑，“没错，这次你考年级第二。”

　　知道自己班这个转校生的厉害，吴中勋是一出成绩就去看了。

　　要知道顾朔月才只转来一个月——她甚至一点都不熟悉这里的考题风格，再等一两个月，怕是稳坐第一宝座了。

　　临安的状元，果然名不虚传。

　　吴中勋道：“这次你比第一差一分，第一是七班的郝子钦，我看了一下，他的生物高了你三分，物理高了你五分，但是你语文和英语也超了他不少，下次继续努力。”

　　“我会的。”

　　看她这副模样，吴中勋很是欣慰，不过——

　　“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来和你商量。”

　　顾朔月道：“老师您说。”

　　“是这样的，我们年级要开展数学竞赛班，经过培训的学生可以代表我们学校参加数学竞赛，名额其实在上学期的期末就已经定下了，但是目前还没有开展，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

　　说了好长一段话，吴中勋觉得自己喉咙一阵干渴，拿起茶杯又啜了两口。

　　“这……”

　　实话说，顾朔月以前真没考虑过竞赛。

　　见她犹豫，吴中勋道：“老师建议呢，你可以先去几天了解情况后再做决定。”

　　“先看看你究竟适不适合走竞赛这条路，能不能有决心和数学死磕一辈子，毕竟走了竞赛，以后基本就和这个学科挂钩了。”

　　“当然，这个阶段一定会很累，你除了要竞赛还要兼顾学习，等做了决定之后才能把重心放在一边，不过，老师相信你。”

　　“朔月啊。”吴中勋道，“选择权在你，不用太着急，你可以过两天再给我答案的，当然，一定要在下周一之前。”

　　“不用了老师。”顾朔月摇摇头，“我决定好了。”

　　她说。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去试一试。”

　　“好。”吴中勋大喜，在表格上添上了顾朔月的名字。

　　写完，吴中勋又对着表格乐了一会儿。

　　啧啧，就喜欢这么利落的孩子。

　　——

　　到了晚上即是班会。

　　顾朔月的成绩在班里引起了一阵惊叹。

　　毕竟转学生基本上成绩就是说好也不会特别突出。（没有别的意思，我的经验告诉我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也是军训化管理，转学生不少，成绩几乎都不会特别好，注意特别哈。）

　　高二五班的成绩在年级里也一向不错，一共十八个班，这次年级第二第四第九都在本班。

　　第二是顾朔月，第四是乔裕，第九是向栗，还有连茂，考了第十二。

　　德高按成绩排座位，因此四人坐在了一起。

　　乔裕扬起眉眼，冲她笑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以后可有危机感了。”

　　顾朔月也笑。

　　乔裕问起：“老吴今天找你干什么去了？”

　　顾朔月答：“没什么，就是问了问我有没有参加竞赛的意向。”

　　“哦……”

　　这时连茂忽然回头：“老吴这么问你的？”

　　顾朔月眨眨眼：“对啊。”

　　“我们当初……”可是拼了好几场考试的。

　　连茂刚要发问，忽然想到对方数学化学的满分成绩，直把话往肚里咽。

　　“怎么了？”顾朔月问。

　　“没，没事。”

　　顾朔月深感莫名其妙地看看他，没再搭腔。

　　连茂此时也尴尬地扭回了头。

　　“连茂。”向栗叫他。

　　“怎么了？”连茂问。

　　“以后，没事不要找朔月，她没空搭理你。”向栗只瞟了他一眼。

　　但是！连茂！炸了！

　　什么叫自己没事找事？

　　什么她没空搭理他？

　　居然还一口一个“朔月”叫的那么亲密？向栗都还没叫过他“茂茂”呢！

　　“向栗。”连茂抵了抵后槽牙，恶狠狠地说，“你把话说清楚。”

　　向栗斜睨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不好意思，我也很忙，没空搭理你。”

　　连茂：？？？

　　连茂挫败。

　　见他这副颓废样，向栗也不好再逗他，道：“得了得了，逗你玩的。”

　　连茂撇撇嘴：“哼。”

　　“连茂？”

　　“连茂？”

　　“真生气啦？”向栗将手在连茂眼前晃了晃，某人就又把脸撇到一边去了。

　　于是，向栗把手收回，平静道，“那你继续气着吧。”

　　连茂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