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个骑士有点将信将疑,达索汉眉头紧锁,看着唐宁手中的法杖说道:“你的这根法杖,样子还真是邪恶呢!”
唐宁尴尬的一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院长之杖有多么的狰狞!法杖的顶端不是宝石,而是一颗骷髅头,骷髅头上还有两根角,在骷髅头下则是一排肋骨,占据了整根法杖的五分之一!
达索汉把信还给唐宁,说道:“我暂时相信你,欢迎来到白银之手兄弟会,朋友,有件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唐宁心中终于是松了口气,接过信塞进怀里,说道:“骑士阁下,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您尽管提!”
“我们需要你带路,目的地是,通灵学院!”
“什么?!”
一刻钟后,唐宁终于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没错,他刚刚才从通灵学院那个鬼地方出来,竟然又要回去。唐宁此时已经离开达索汉的房间,来到了街上,阳光依然那么刺眼,但是唐宁却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此时在达索汉的房间内,一个骑士问道:“达索汉大人!您真的相信那个小法师的话?!”
达索汉笑了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有达拉然法师议会的证明,我们就不要去怀疑他的动机!而且,我看他并不是个邪恶的人。
好了,我的兄弟们,都去休息,明天全军进攻通灵学院,狠狠收拾那帮邪恶的骨头!”
此时的安多哈尔,由于突然增加了二百多名骑士,加上他们的坐骑与扈从,显得整个小镇子格外的拥挤,很多骑士不得不靠在自己心爱的坐骑身上,进入梦乡,他们大多数人脸上还带着稚气,但是又透露出坚定了神情,他们是为了心中的信仰而聚集到白银之手的旗帜下,圣光所照之处,驱散一切的黑暗!
可是,他们却驱散不掉安多哈尔居民心中的阴霾。
一户农家里,一名面容沧桑的老者,一边抽着烟斗,一边看着窗外的骑士,叹了口气说道:“又要打战哩,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唉,人老了,记性就不好喽!”
“家里的粮食已经不够交今年的赋税了…”,一个妇人无奈的说道。
“妈妈,妈妈,爸爸他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一个头发蓬乱的小孩子抱在妇人的腿上,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着自己的母亲。
妇人别过头,捂住嘴,急忙走开,小孩子疑惑的看着母亲伸手,好像在擦拭什么东西,空中一滴晶莹落了下来,落在小孩子的脸颊上。
老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向远方,叹着气说道:“我的孩子,想家了么!”
这里要说一下白银之手骑士团(又名白银之手兄弟会),它的首领是提里奥弗丁,后来被光明使者乌瑟尔取代。他们两人与图拉扬,赛丹达索汉,加文拉德厄运后来被人们称为白银之手五大骑士。
唐宁夜里就被安排在旅馆中,这是达索汉特别为唐宁准备的,本来旅馆的房间因为涌进这一群骑士就不够,很多人都只能睡在外面。不过,像他们这种习惯了野外生活的士兵,倒也不是很计较这些事情。
夜凉如水,唐宁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忽然,唐宁脑海当中想起一个声音,说道:“唐宁!事情办的如何!”
唐宁一听到这声音,连忙坐了起来,从怀中拿出那封信,说道:“教主大人,属下现在已经接触到了白银之手骑士团,正在与他们交涉当中。”
原来那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克尔苏加德,他又继续传音道:“尽快加入白银之手,后面还有任务要交给你!”
唐宁说道:“是,教主大人!那个…”
“还有什么事情?”
“没…没了…”,唐宁感觉脑海中克尔苏加德的精神印记波动了一下,知道教主已经离开了,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本他还打算告诉克尔苏加德关于达秀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就这样算了吧,唐宁继续躺下,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唐宁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了出去,他推开门走出去,看到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全都望着前方的小广场,唐宁也跟着看过去,目光忽然一凝,只见在小广场上,有一座绞刑架,而现在的绞刑架上有五个人,昨晚说话的那名老者和妇人竟然也被吊了起来。
唐宁急忙跑过去,看到达索汉也在这里,忙问道:“怎么回事!”
达索汉淡淡的说道:“这些人已经查出来与通灵学院有关系,似乎是属于一个神秘的教派,名为诅咒神教!”
此时,一名牧师模样的中年人手中夹着一本书走上绞刑台,默默的说道:“你们因背弃信仰,勾结恶魔,被判有罪,若要拯救你们堕入地狱的灵魂,你们须当众忏悔认错!”
五人当中一个年轻人急忙哀求着说道:“牧师大人,我不是诅咒神教教徒,我不是异教徒,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吊死我!”,他声音哽咽,满脸泪水。
“牧师大人!你们才会被打入地狱…”,那名老者平静的说道。
中年牧师眼角一阵抽搐,说道:“神会宽恕你的!行刑!”
周围的士兵放下手闸,那名老者脚下的木板砰的一声被打开,他就这样被活活吊死。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吊死,那年轻人急忙说道:“牧师大人,你不是说只要忏悔,就会宽恕我们吗!”
中年牧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宽恕了你的灵魂,但你的躯壳,依然要接受神的审判!”
随着最后这个年轻人被吊死,唐宁突然感觉到后背一股寒意直往上窜,他并不是看到死人而感到害怕,他自从来到魔兽世界中,已经习惯了很多恐怖的事情。
真正让唐宁感觉头皮发麻的是,安多哈尔镇子上人的冷漠,这群围观的人就好像觉得,死的不是他们的亲人、邻居或是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不,就算是陌生人,总会有人出来说两句,但是安多哈尔镇子上人的冷漠,让唐宁感觉是那么的压抑,那么的心寒。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唐宁终于是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连忙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忽然在人群后看到一个小孩子,目光充满的憎恨,唐宁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的父亲呢!”
那小孩子说道:“父亲去打仗了,好久都没回来!”
唐宁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去多久了?”
“七年,因为我今年七岁了!”
“你的母亲呢,还有其他家人呢?”
小孩子伸出手,指向绞刑台上的老者和妇人,眼中竟然多出一丝杀意。
唐宁看的心惊胆颤,连忙转身离开,忽然身后一声叹息传来,唐宁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自言自语的说道:“老亨利,我的朋友,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老人最后看了一眼唐宁,竟好似跟他说话一般:“老亨利是为了上缴今年的赋税才与那些巫师做的交易,他的儿子,可是为王国捐躯的英雄哩!年轻的巫师,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世界就要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