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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村庄里的意外收获

  随着一阵慌乱的叫喊与脚步声,通过使魔回传到了萨塔的脑海当中。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远远地眺望着,这群拖家带口匆忙逃难的魔族村民,萨塔方才心满意足地将望远镜还给了团长:

  “他们已经按照计划行动了,再等三分钟,等他们全部撤离了我们就出击。”

  按照萨塔吩咐给那群新俘虏的计划:他们将灰头土脸地狂奔回村落中,向着村民们散步人类部队将他们击溃的消息,随后鼓动着村民们逃进避难所躲避兵灾。

  届时整座毫无防备的村落,将恭敬地为佣兵们敞开方便之门,任由他们进行搜索。作为交换,萨塔会解除他们体内附着的爆裂火球法术,放他们自由。

  但他对于这些新晋俘虏的忠诚还是很怀疑:毕竟他们不是卡林王子这样——只求活命的无家可归之人;要是趁着佣兵们半度时发起袭击,会给萨塔带来很大的麻烦。

  所以他也对这些俘虏们发出了警告:“我的使魔会全程监视你们的行动,如果有人想去别的地方通风报信,那么你们就和你们的家人们一起被炸上天吧。你们死了算不了什么,不要牵连你们的家人;等我们探查完离开后,你们身上会传来魔法解除的刺痛感,明白了吗?”

  精灵们对于萨塔的威胁深信不疑,频频点头称是。而从使魔传回的画面来看:他们说服同乡逃跑时非常卖力,由于时间紧迫,俘虏们还用上了拳头;顶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带粮食逃跑完全没必要。

  在精灵俘虏们富有热情与感染力的号召下,逃跑计划一时间进展地非常顺利,熙熙攘攘的人流正慌忙向着陨石湖后方存在的藏匿点快速涌去。

  等萨塔一行人踏入这片寂静的土地上时,时间也才不过十分钟左右。照这个速度下去,探查完预想中的第三个疑似目的地后,他们应该是能赶在第二天清晨回到营地的。

  “事不宜迟,射击班去抢占制高点;侦查组去摸清村内布置同时盯牢魔族逃跑的方向!布障清障两组跟着他们,去村内水井、粮仓路口几处地点布置简易路障,防止他们反扑!剩下人负责护卫萨塔施法,行动起来都!”

  巷战经验极其丰厚的团长,在简要地安排了下全团的任务后,便作为先锋一马当先地领着侦察兵们冲了出去。而凯特几人更是没等团长安排完,便早早地跑去寻找制高点了。

  作为前工兵的雷明顿也带着剩余两组紧随其后,放心地将萨塔的防御任务交给了阿露丝、德比几人。萨塔也没有片刻的拖延,迅速抽调出大量的魔力凝聚于手心中,开始闭上双眼诵念咒术。

  待魔力的金光与识海内的法术模型同步成型后,萨塔朝着地面奋力一打,将手中的磅礴魔力尽数灌输进大地当中。在场的护卫组们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震动,正以他本人为中心在地下快速向四周扩散。

  魔力探知视界的逆向用法,便是将已经完成塑形的魔力重新凝聚成团,然后以冲击波的形式向外扩散,借此来探测范围内的物体。

  随着魔力冲击波扩散,整座村庄的地下世界以一种黑白分明的状态,尽数浮现在了萨塔紧闭的双眼当中。

  相比起之前的那片区域来说,村庄里存在的地下空间倒是丰富了许多:作为北国的一部分,村里家家户户也都和人类北方居民一样,都挖了许多用来存储粮食和燃料的地下室,以保证家庭能度过艰难的冬日。

  不过这些都只是萨塔的猜测,因为逆转后的魔力探知视界无法像正常版一样,可以显现出地下室里的具体情况;只能通过空气里逸散着的魔力,在一片漆黑当中将挖空的地下室照得无比明亮。

  而那名变节者提到过,那处军火库是一个相当大型的半地下室结构,而不会是如今这种小房间:萨塔除了在一处大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蕴藏着许多魔力的圆筒外,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线索。

  正当他的视角随着缓缓扩散的冲击波一齐,准备结束这无聊的搜查之时,他却在村落的最边缘处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独特光影。

  完全不同与其他地窖那种立方体上,顶着个做通道的方柱;而是一个散发着光的大圆柱体,有一小半被深埋在了土地当中:就像是在地里挖洞的蚂蚁,突然见到了插在土壤里的半根筷子似的。

  最为关键的是,萨塔居然还在这个半埋式的房间中,清脆地看到了一大一小的深蓝色身影。魔力检测到了除做了友军标识的佣兵以为,另外两个活着的人形生物!正朝着他散发着耀眼的鲜红色光芒。

  “这难不成?!”

  半地下室可以算作是巧合,但这两个无法被具体身份的人形生物,恐怕就不能算作巧合了吧?

  萨塔在惊叫一声后,忙不迭地结束了施法;开始指挥着被团长安排留守的众人,一起同进入村庄深处,并且同时呼唤见到的每一个队员,要求他们一起去搜寻那间奇怪的半地下室。

  只是萨塔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模糊了,他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相应的地标,也只能从离村庄北部最边缘开始搜查。

  而在全团三十多人的帮助下,萨塔很快就排除了一个个不符合的地点,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村庄里最大的一栋建筑:根据早年在这里生活的卡林王子说法,这栋建筑应该是是祭祀神明和先祖的神殿。

  “可为什么神殿会这么小?而且还是和这个所谓的战主家修建在一起?”

  一路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安茹小姐,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指着夯土神殿旁明显更加豪华的石头小楼发问;按照她认知当中的常识,为了体现对神明的虔诚,在修建房屋时应该不超过神明在现世的居所才对。

  只是这回,身为亲历者的卡林王子以及见多识广的萨塔,却没一个能够回答上她的问题:精灵不知道首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萨塔则忙着重新检测附近的地下空间,试图找出刚才观测到的两个人形生物,对于精灵的建筑风格不知道也不在乎;随意编了个物资匮乏、需要加强首领威信的理由,便糊弄了过去。

  而再次扩散开来的冲击波,再次将画面回传进了他的脑海当中:现在小家伙可以确定了,那两个体内存在着魔力的人形生物,就处于他们的下方!

  萨塔兴奋地解散了法术效果,马不停蹄地操控着触手用力推开了神殿大门,探查着其中的情况。

  布丁状的神殿内部空空荡荡,空气显得异常污浊,似乎是因为穹顶上的透气窗被封住了缘故。里面的摆设也非常的寒酸:一张方木长桌整齐地插着七根长明蜡烛,还在持续污染着内部的空气。

  长桌后的陶土台上竖着一尊精灵族主神与战神‘邓恩·沙’的塑像,还有着几个看不清字迹的木头骨摆在塑像前——看着那一只只极长的尖耳朵,这些应该就是精灵习俗当中的祖灵碑。

  其他就只剩下圆形石砖上的厚实稻草,以及铺在上头给村民跪拜用的麻布地毯,还比较值钱。除此之外,在萨塔他们看来就和个马厩没什么区别。

  不过来都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萨塔脊背上生出的魔力触手突然迎风暴涨,准备用它们将神殿里唯一凸出的神像座给移开:按照他看小说得出的经验,这种位置是最有可能藏着地下通道的。

  正当他延展着触手好将神殿搅个天翻地覆的时候,去到旁边二层小楼探查情况的雷明顿突然走了过来,带着股兴奋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在一楼发现了个上锁的地下室,你快过来看看!”

  “锁着的地下室?”

  “对!不仅被锁着,那扇房门还是扇厚铁门!在这种穷地方弄一扇铁门可不容易,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宝贝!”

  “走,赶紧带我看看!”萨塔忙不迭地收回了自己的触手,拉着雷明顿的手兴冲冲地就朝着神殿外赶去,嘴里还不忘提醒着大伙,“记得做好战斗准备,我估计那两个可能是门卫,千万小心。”

  绕过了壁炉旁被搬开的酒柜,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萨塔毫不迟疑地顶起了法师护盾,作为队伍的开路先锋第一个走下了楼梯。

  楼梯的阶数不算太多,走到第三十一阶便走到了尽头,随后沿着拐角廊道向左侧走上二十多步,才算是来到了那扇上锁的铁门前。

  整扇铁门严丝合缝地贴在四周墙壁上,一把在烛光下泛着斑斑锈迹的铁锁挂在上面,用锁链将大门牢牢锁住。

  萨塔转过头来对着雷明顿略一颔首,佝偻着身体的雷明顿立刻半跪在地上开始填装子弹,然后平举霰弹枪对准了大门,以便防止延误战机。

  掏出了卫戍部发下的复制品钥匙,萨塔借着烛光对准了锁孔用力一刺:可细长的黄铜钥匙并没有如意料当中那般顺滑进入,反倒是卡在了锁道半途,怎么也无法深入。

  “不是这个锁?”嘀咕着将钥匙重新拔了出来,萨塔满头雾水地看着手中的钥匙,又重新翻转角度尝试了几次,却均以失败告终,“真的不是这把锁?”

  “要不试试直接破门吧?我今天记了破锁术,让我来。”

  一个令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这条仅供两人并行的廊道里:一直在村子里瞎晃悠的安茹小姐,不知何时独身一人跑了过来,面带微笑地注视在两人错愕的神情,手里还捏着个熠熠生辉的法术光团。

  见两人还不回话,安茹小姐手上的光团悄然散去:原本紧紧缠绕在门把手上的链锁,在顷刻间被魔力拆解回了铁环,乒乒乓乓地散落在地上。

  门后的生物似乎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响,顿时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叫喊,显得有些慌张。而萨塔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诧异了起来,他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女性精灵的声音?

  掏出转轮手枪一边上弹,萨塔一边用肩膀撞开了这扇铁门,顺势接上娴熟的战术翻滚冲入到了房间当中,同时用古精灵语大呵一声:“不许动!”

  雷明顿和安茹小姐也紧随其后冲入房间,但房间里的景象却把三人都给吓了一跳。

  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圆形地下室里,散布着一股令人嫌恶的臭气,哪怕细小通风口里吹来的寒风也无法将其净化。

  而这股混杂着血腥味的臭气的来源,正是一个摆在通风口下方的陶罐,其中似乎是装满了排泄物?

  一些造型不明所以的道具,被胡乱丟在了角落的桌上。而桌旁的夯土墙壁上,则挂着许多锁链、木头、皮革组成的架子;看得安茹小姐一阵脸红心跳,庆幸自己没有把老师一块带过来,否则一定会被她红着脸给臭骂一顿。

  一个披头散发的精灵女人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精灵女孩,两人被萨塔的古精灵语给压制地不敢动弹,只能蜷缩在简陋的木床上瑟瑟发抖。小女孩的眼中更是噙满了恐惧的泪水,如果不是被女人捂住了嘴巴,恐怕她早已经号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床对面的大锅炉和柴堆就知道,显然是让两只精灵在地下烧锅炉,将暖气通过热道给楼房全天候供暖;唯一的好处便是锅炉房的温度足够高,不用担心精灵两人在寒冬里会被活活冻死。

  但这也不是精灵两人不着寸缕,甚至被项圈与锁链捆住脖颈,被牢牢束缚在这个小房间里的理由。

  乍一看上去,精灵女人的身材很棒,前凸后翘充满了成熟的天性魅力;加之精灵族那神赐的美丽容颜,足以让这个精灵女人在人类的任何一座城市受到追捧。

  只是她的身体却令人不忍认真直视:精灵女人的身形相当消瘦,像是往未剥壳的花生上插上了四根牙签,全靠着几处脂肪充裕处支撑着体型,而不至于看起来像是一具行尸。

  从那几乎要透皮而出的锁骨往下,精灵女人浑身上下遍布着各种各样诡异的细小伤痕,造型各异的鞭痕更是为她披上了一件绯红与青紫交夹的衬衣。

  哪怕萨塔的气场散去,她也不敢抬起涣散失神的双眼,看这些不速之客一眼。萨塔用触手亲亲在她的肩膀上点了一下,她整个人的身体就颤抖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呓语着什么:

  “求您……求您……放过我女儿……想做什么都冲我来吧……”

  众人凝重的目光立刻望向了同样赤|裸着身子的小女孩,倒是让三人稍微松了口气:精灵小女孩被她的母亲保护的很好,至少身上没有很明显的外伤,身体也比较匀称有肉。

  但比起同年龄段的正常人类孩子来说,还是显得消瘦过头了。她们的床前摆着一张小方桌,唯二的两口木碗被整齐地摆在上面,陶锅里还剩着小半锅清亮的麦粥,可能这就是她们的晚餐了。

  只是安茹小姐在靠近了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却突然泪眼朦胧地跑了回来,朝着二人唉声叹气:“那小女孩……她身上的淤青红肿也不少,脖子、臀部、腰中都有……可怜的孩子。”

  “女神在上啊……”

  两个不怎么信仰复仇女神的人,此时却异口同声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在场的三人都不是雏,在得知了小女孩身上几处淤青红肿的位置后,顿时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一瞬间,整座房间里的气温似乎是降到了冰点,空气也凝固地叫人无法呼吸起来。

  “哥,麻烦你去把那个假王子给带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萨塔挥手对着精灵母女两人甩了个治疗术,用力地揉搓自己紧皱的眉头交代到:“他听不懂标准语,直接带过来就好了,再去楼上捡两身衣服和吃得来,速度要快。”

  雷明顿点了点头,随后收起自己的霰弹枪铁青着脸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便推搡着瑟瑟发抖的卡林王子走了回来,左手也抱着两套厚实的衣裤,右手托着一盆没吃几口的烤肉和面包。

  只是当他把东西放在精灵母女的身旁时,那女人却怎么也不肯动,拼命地朝着角落缩去;而且还捂着女儿的嘴巴,生怕这里面有什么危险。饿怕了的小姑娘只能望着眼前的烤肉,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你去问问是什么情况,顺便告诉她们我们没有恶意,让她们母女俩把饭吃了把衣服穿上。”

  萨塔以命令式的口吻说完,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的卡林王子,就这么被雷明顿的大手推了上去,满头雾水的王子生怕惹这法师老爷不高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和她们交涉。

  看见同族的身影到来,精灵母女的警戒程度明显下降了不少,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位同族躲闪的目光,那精灵女人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羞涩,匆忙抓起这许久未曾穿过的衣服胡乱批了起来。

  而挣脱了自己母亲束缚的女儿,则不管不顾地扑倒了一旁的饭菜上,用自己纤细瘦弱的手指拼命撕扯着烤肉,哪怕自己的手指抓疼了,要掉眼泪了也不愿意放手。

  最后还卡林王子出手,用从王子身上缴获的匕首把烤肉割好,再一条条地送到小姑娘手里。而穿戴好衣服的母亲,则趁机给女儿套上不大合身的衣服,还吓唬自己女儿不穿衣服就不能吃饭。

  懂事的小姑娘倒也没有闹别扭,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递到自己手里的肉条:哪怕口水都流了一地了,但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先把冷掉的肉条喂给了母亲。硬要母亲吃了后,自己才跟头饿狼似地重新拿起一根肉条猛啃。

  而王子则是悄悄擦了下眼角的雾气,忐忑不安地趁着两人警惕性下降之际开始问话,再由萨塔同步转译给另外两个不怎么会精灵语的人听。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在这里待多久了?”

  见女人不为所动,萨塔忍不住微微动了两下亮着青光的食指:两道迅捷的无形风刃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而易举地斩下了束缚在母女二人脖颈上的项圈。

  失去了束缚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色,用着沙哑的嗓音劝着这些陌生人:“你们不应该救我的,族长马上就会回来的,陌生人你们快走吧!”

  话音未落,一连串尖锐的警报声便突然响起,墙壁上顿时浮现出了几圈精描细绘的圆环法阵;原本敞开的大门也猛然合上,似乎是准备把他们给困死在其中。还把靠近靠近大门方向偷偷抹眼泪的安茹小姐,给吓得尖叫了起来。

  “啧……”

  萨塔异常烦躁地瞪了眼法阵上缓缓凝聚着的寒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食指搭在了右中指的青金戒指上。随着一道让人短暂失神的光束炸裂,涂满了整面墙壁的魔法垃圾,在顷刻间被星云耀斑释放的狂乱魔力湮灭殆尽。

  而正当众人还未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时,一阵急促的抖动突兀地从萨塔的腰后传来:“喂?团长,我听不大清楚……对,我在村里……嘶,马上过来!”

  “我马上回来,你给我继续问!”

  面露焦急之色的萨塔连忙将砖头挂回了腰间,也不管卡林王子有没有听清楚,吩咐完就径自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干人等在房间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谁先开口。

  只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萨塔就突然又跑了回来:只是他这次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用触手卷着一具身上千疮百孔的精灵尸体回来。

  随手将这个躲藏极为隐蔽、还用手枪打伤了一名佣兵的精灵尸体扔到了地上。而精灵女人在看到这具尸体面庞的瞬间,顿时就大声尖叫了起来:“族长?!”

  “你别管她,把问出来的东西给我复述一遍。”

  卡林王子瞟了眼瘫坐在床上泪流满面的精灵女人,转回头来组织起自己问出来的信息:“这个女人也是这个聚落的成员,丈夫一年多前死在了战场上,您带回来的尸体正好就是聚落的族长。”

  “族长?之前干掉的战主不是族长吗?”

  “不是的,我们用双头领制比较多:族长负责村里的方方面面组织,战主负责上交兵丁充军和管理聚落安全。但两者一肩挑的情况也有,我们卡林王朝比较少,红森王朝的比较多。”

  卡林王子解释了一下战主和族长的区别后,继续讲解被囚禁于此的精灵母女的情况:“这女人自述是被族长给盯上了,整天对她动手动脚。后来趁着她丈夫死后,就把她和她女儿给关到了这里……”

  “村里人居然都没有反应的吗?她家里的长辈呢?”

  “先生……”卡林王子异常尴尬地抬起头来,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她们正是被村里人给亲手送到这里的,以祭品的名义!”

  “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后头的安茹小姐立刻惊叫了起来,萨塔则不耐烦地对着她扬了扬手,示意她别吵闹,“你继续说,精灵之主不是不要求血祭吗?”

  “但族长不是以祭祀我主的理由。按照那女人的说法,是挑了个她们母女来血枝的日子,鼓动族人们将她们打成了污秽之人,送到村外的一处净枝木屋里。然后再趁夜将两人转移至地下室里奸淫,对外宣传污秽者自行逃跑,实际上是被当做了泄欲的奴隶囚禁了起来。”

  “荒唐!”

  看着扑在尸体身上拿着凳子疯狂殴打的精灵母女,萨塔愤愤地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随后将自己的愤怒收回了心中,开始重新冷静地审视起目前的状况来。

  此时安茹小姐却突然横插一脚,俯下身去一把握住了萨塔的双肩摇晃起来:“我们把她们带走吧!她们现在这样肯定在这里活不下去的!”

  “不行,带你们两个就很吃力;要是再带上这两个病号,我们的行动速度会被进一步拖累。”

  “凭什么那些俘虏可以被带走,这两个可怜人不行!”

  安茹小姐指着一旁的假王子,十分顽强地坚持着自己的要求:“你明明可以让俘虏去背着她们两人行动的!”

  萨塔冷哼一声,朝着雷明顿使了个眼色:“俘虏还能用来当给你充当肉盾,她们两人能做什么?”

  心领神会的雷明顿也连忙低下身来,像个和蔼的大叔一般劝慰两个争执不下的小朋友:“萨塔他说的也是,毕竟我们重点任务要保护您和狄娜两位小姐,不能让两位受到半点伤害。”

  “但我也要说一句公道话,我也是当过兵的过来人,她们母女俩的遭遇也让我非常同情。虽然是魔族,但她们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出于人道主义,帮她们一把?毕竟我们不是那些恶贯满盈的魔族。”

  “说得轻巧雷明顿,你又没搞过文职。这些魔族俘虏是留给卫戍部有用的,她们俩你让我怎么上报?俘虏还是奴隶,我就算写了人家文员也不会信啊!不是我冷血,这是……”

  顺着雷明顿的话茬,萨塔立刻板起一张黑脸开始大吐苦水,但依旧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只是他的话却无意当中给安茹小姐提供了灵感,让这个心急如麻的大小姐都激动到破音了:

  “对,她们就是奴隶!是被我亲自抓获的奴隶,属于我的私产之一!你们不是要保护我吗,那就得连我的私人财产一起保护才行!”

  “您疯了吗,安茹小姐?帝国宪|章第一条-帝国自宪|章生效之日起,即刻废除一切形式上奴役人之自由生命的措施!您这是在挑战帝国的立国根基!”

  “我没有这么说过!”安茹小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帝国宪|章只是针对了我们人类,她们魔族都不算是人类!帝国法律对她们是无效的!”

  萨塔就像脑子突然宕机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大张着双唇久久无法闭合,似乎是被安茹小姐这歪理给镇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起来:“额……这个……这好像……我得去找团长商量一下!”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心急地安茹小姐也连忙跟了出去,气势汹汹地追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喊到:“他肯定会同意的!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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