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毁灭者的破坏下,搭乘着科尔森、托尔和简的直升机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半空中坠落,冒着浓烟的主旋翼在夜空中燃起大火。
坠机过程伴随着剧烈的晃动,大量的药品和物资从损坏的舱门滑出,哪怕是机组人员也在疯狂打旋坠落的机舱里东倒西歪,就像被丢入了一个巨大的洗衣滚筒,还是随时会爆炸的那种。
在天旋地转之中,清醒的人都难以保全,更不提原本躺在担架上昏迷的简了,哪怕是托尔拼命的保护,死死抵住了那白色的担架,但没想到那不争气的担架却在拉扯中彻底的断开了。
随着一次空中的侧翻,昏迷的简在抖动中脱开了托尔的身边,伴着散落的担架被甩出了舱门。
看着女孩摔落的惨状,托尔目眦尽裂,不顾自身的危险扒着晃动的舱门朝着地面大喊:
“阿尔萨斯!”
地面上用审判命中毁灭者的阿尔萨斯听到了托尔的呼喊,目光捕捉到了自由落体的女孩,距离自己足足有百多米的距离,一记保护之手会消耗掉自己剩余的全部力量。
没办法,阿尔萨斯还是抬起了手,对准了下落的简,凝聚起了浑身的能量,圣骑士的信条不允许对弱者的求助视而不见,复仇之怒的羽翼化作能量顺着阿尔萨斯的指尖冲出。一层金色的护盾在圣光的传导中包裹住了下坠的女孩,让她以相对平稳的姿势落在了地面,就像一层轻柔的垫子,隔绝了摔落的伤害。
阿尔萨斯结束了复仇之怒的状态,在他身体能承受的边界堪堪停止,生命的能量没有彻底耗尽,但圣光能量的迅速流逝却让阿尔萨斯几乎无法动弹,捡回一命但元气大损的他背靠着一块残缺的石头,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直升机斜拉着从半空中挣扎着落下,摩擦着地面的沙土,犁出一道深深地沟壑,倒霉的科尔森和托尔同样被甩出了机舱,好好先生在翻滚中摔断了骨头,但他并没有为此而大喊大叫,反而眼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或许是之前把好运已经彻底用完,备受折磨的托尔终于遭到了命运的诅咒,在他滚倒在地面的时候,打旋的机翼在地面摩擦出大片的火星,以根本无法闪避的迅疾,残忍的划过了托尔的腰部。
锋利的主旋翼仿佛吹毛断发的铡刀,在电光火石间腰斩了毫无防备的托尔,鲜血混杂着内脏从截面喷出。
“托尔!”
耳旁响起远处希芙的呼声,眼神逐渐迷离的托尔微微抬起头看着安然无事的简,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就此解脱的托尔,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安眠,倒地的姿态被暴力的打断,一只金属大手抓着他那脏污不堪的头发,将他上半截的身体提了起来,金属摩擦的声音中充斥着嘲讽的色彩:
“看啊,我可怜的哥哥,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蝼蚁而死,真是可悲。”
动力强劲的毁灭者甩开了后面的仙宫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自己哥哥的身边,但看来老天终于转变了亲睐的对象,轮不到自己亲自下手,托尔就已经死期将至。
本来,自己没想让他死的这么凄惨的,他可能只会被冰霜巨人直截了当的斩首杀死,但现在却经受了如此多的磨难和痛苦,还只能在自己的手里痛苦挣……
“哈哈……咳……哈哈!”
内心里一片嘲弄的洛基还在沾沾自喜,托尔的笑声无情的打断了他那自以为是的幻想。
“洛基,我的弟弟,咳……你赢了,高……咳,高兴吗?”
只剩下上半身的托尔被毁灭者揪着头发提起,无力垂下的双手耷拉在身体的两侧,本该痛苦的脸上反而带着释然的笑容,在咳嗽中断断续续刺激着洛基的神经:
“咳……你原本有资格继……继承王位,呃……但依靠欺骗得……得来的王位……永远……呃得不到父亲的承认……”
“放下托尔,洛基!我叫你,放……啊!”
女战士希芙怒号着扑了上来,失去武器的她纵身跃起用盾牌砸向敌人的头颅,却被毁灭者反手一拳击飞,滚倒在了沙地里。
“滚开!”
毁灭者的黑曜石片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周围人想来救托尔都被一一击退,感觉到被嘲讽的洛基让毁灭者的重拳捏着托尔的喉咙,发表着自己的胜利宣言:
“我会向父亲证明,我才是阿斯加德的王,但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托尔,你只是一个能被我随手掐死的愚蠢凡人!”
一向冷静善谋的洛基被他那肌肉大脑的哥哥彻底点燃了,托尔用语言刺激到他内心最痛苦的地方,他那愚蠢的哥哥根本不知道,他不光不是奥丁的孩子,不是阿斯加德人,甚至不是阿斯加德人的朋友。他是阿斯加德人口中邪恶堕落的冰霜巨人,是夜晚用来恐吓顽皮孩童故事里残忍无情的恶魔!
人都会被情绪左右,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哪怕是再睿智的大师,都难逃情绪崩溃的一天。被托尔刺激的洛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其实最开始他并没有想杀死他的哥哥,只想把他流放在米德加尔特的土地,等彻底掌握王权证明自己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接回他愚蠢的哥哥,可谁曾想,误导魔法被解除、冰霜巨人被剿灭,哪怕是自己亲自动用了毁灭者装甲,依然遭到了拼死的反抗。
为什么,都和自己对着干!
咔吧!
“不!洛基,我和你拼了!”
伴随着仙宫几人的怒吼,清脆的骨裂声从毁灭者的手掌中传来,双手用力一拧,托尔的头颅被残忍的扯了下来,脱离了他仅存的胸膛,雪白的脊骨被金属的指节捏的粉碎。
被斩首的托尔那副凄惨的样子点燃了在场每个人仇恨的心理,哪怕是弱小的特工们也全部严阵以待,冲锋的阿斯加德勇士们已经彻底放弃了防御,直到灵巧的范达尔看到了托尔脸上的表情。
“等等,希芙,不对劲。”
仙宫几人中最冷静的范达尔发现了问题,一把拉住了最前面的女战士,毁灭者虽然斩首了托尔,但刚才他居然瞥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只剩一颗头颅的好友居然还在微笑。
死人会笑吗?并不会,除非他诈尸了。
没有理会那些停下脚步的仙宫勇士,远在异界的洛基握着金杖的手掌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不像范达尔只是远远瞥到,他已经通过毁灭者近距离清楚地看到了他兄长的现状。
只剩一颗头的托尔,居然还在嘲笑着他,虽然声带被自己破坏而发不出声响,但那面部活动的肌肉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
托尔没有死。
被奥丁封禁神力落为凡人的托尔被斩首了居然没有死!这背后可能存在的假想,惊得洛基背后一身冷汗,他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那种猜想就是事实。
不管如何,奥丁终究是留了一手,依然是眷顾着他的哥哥。
洛基咬牙切齿的想着,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不公,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出身吗!
怒极狞笑的洛基远程操控着毁灭者,那金属重拳一把握住了托尔那颗嘲讽的头颅,甲片翻起,炙热的能量充斥着整个拳头,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高温在指尖流淌,片刻后在毁灭者摊开的手掌上,只剩下一捧残存的灰烬。
在毁灭者的高温下,托尔的“存在”被彻底的抹除了……
接连的变化让周围的众人不知所措,有些明悟的范达尔仰起了头,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随着托尔的消失,夜晚的天穹似乎变亮了一些?
而且,范达尔抬起手掌,感受着空气的流动,一种浮动的气流正在莫名的汇聚。
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