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贝尔在提问拜芝尼后他便不积极发言。
这位老者十分懂得沉默的力量。
在人际交往的谈判中适度的沉默是一种冷静理性让外人感到震慑的姿态。
康斯贝尔并不打算插手这个话题,在外人看来他这位长辈确实不方便加入妙龄少女的对话。
而康斯贝尔自己却明白自己此刻的沉默寓意为何。
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西因士自离开西部高等教育系统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直面的舆论疾风并不是空穴来风。
西因士被开刷是一种孤岛派舆论进攻赌城派狂潮。
所谓攻击赌城派领袖的养子就是间接往赌城派泼脏水。
对对手智囊团的核心成员进行“爆料”是一种孤岛派对对手的一种卑鄙又奏效的打击途径。
这种“爆料”和孤岛派统区内娱乐至死的全民娱乐文化一母同胞。
孤岛派选定对手派系打击目标后,孤岛派根本不需要选定目标行差踏错来得到“爆料”机会。
只要孤岛派框定目标,他们的打击随时随刻都能迅雷不及掩耳的展开。
孤岛派的“爆料”程序之简陋对证资料之贫瘠近乎是狗仔队抓拍。
这些爆料炸出来的“惊雷”一般遵循有毒的标题加凭空臆造的脑内剧场文字排版。
孤岛派的“爆料”就像娱乐圈里每天明星艺人都挤破头在做的事情——曝光、出位、博人眼球。
他们污蔑一个人根本不需要证据,毕竟流言蜚语三人成虎。
孤岛派只需要大面积的媒体轰炸造势。
即使社会中有主见坚持自我的人仍然存在,但在信息狂轰滥炸下90%的围观者都是被割智商税的韭菜。
我手头上有证据可以弹劾这位公众人物,但是我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布。
大家只用知道这家伙他很坏很坏就行了。
我有“爆料”!
我没证据。
我又有“爆料”!
我的事件富含戏剧性。
我还有“爆料”!
我要抹黑最受民众信赖的领导人,曲解你们的社会体制,让你们对自己本土进行质疑文化产生不自信的心里。
“爆料”我们负责“爆料”就完事了。
康斯贝尔的孤岛派就仅凭这个“爆料”的无差别舆论轰击下横扫全世界。
当年东部狱卒派内部分化分庭抗礼、辛达理中毒已久的金砂岛还有教廷圣地圣战,这些的这些全部有康斯贝尔坐镇的白芝系势力一番功劳。
如今康斯贝尔在自己的血亲中听到白芝公馆很多年前的硕果,他很好奇这些年轻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爆料”是孤岛派时至今日使用的众多打击措施中收效最好成本最低的阴险举措。
民众喜欢钻研而孤岛派敢吹牛,这一唱一和的供需结合直接一拍即合。
孤岛派爆出来的猛料他只需要发动他们的人下场进行第一轮煽风点火。
一旦这些九九分虚假十分可笑的信息进入公众社交平台,大量的蹭热度自媒体大V号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迅猛杀到。
这个时代大家都在追求最新最热最劲爆的三个极致。
孤岛派就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操纵这个手段卑劣的环节。
这些信息进入私域流量以口口相传的方式像瘟疫一般快速感染蔓延。
没人在意当事人是冤枉还是死无余辜,他们只图新鲜刺激。
孤岛派的“爆料”完全是手雷炸兵营,其中准会炸死人。
要知道康斯贝尔指挥着白芝系对着西因士挥出一拳致命打击
西因士消沉了多年而赌城派也因此陷入一段时间的信赖危机。
只是最让康斯贝尔感到惊讶的是西因士竟然熬了过来。
西因士不仅挺过了他的艰难岁月,他还参加了彩蛋回归仪式。
在康斯贝尔麾下的人都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西因士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接近两个半月。
所谓置死地而后生触底则反弹,当康斯贝尔故技重施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到西因士的耐受度已经大幅度提高。
西因士抗毒的能力增加了。
在康斯贝尔眼中他并不会顾虑那些誓死不屈的人,但是相对的他会忌惮那些起死回生的人。
起死回生的人就像蟑螂,他们死过一次所以生还下后他们具备了别人没有的潜能。
“拜芝尼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撇出尤加利的人品问题,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拜芝尼,如果我告诉你尤加利就是西因士你会做什么感想?
康斯贝尔当初还不觉得西因士这个黄毛小子是个威胁。
只是自彩蛋回归仪式后,西因士回归的状态比康斯贝尔预想得要饱满。
他和盗蛋者的对话逻辑清晰,转场游刃有余甚至还和他的养父唱双簧。
不妙,这非常不妙。
西部赌城派已经熬过了他们最艰难的时刻,康斯贝尔想他应该不能击倒赌城老羊第二次。
有时候生活就像生命时速里面的与死神赛跑。
跑赢了死神的你活了过来。
政治如生命
顶住艰难一路熬一路扛,熬过则还有东山再起之日,熬不过则一败涂地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
很显然巴赛勒斯这个小辈并非等闲之辈。
而虎父焉能容忍自己有犬子?
那一刻康斯贝尔看拜芝尼的目光极其锐利,拜芝尼被这位长辈的肃杀神情惊得愣是犹豫了半天才敢谨慎回答。
“他……他就,队员还是很服从他的指挥的,毕竟他虽然无技不施无所不用但是最终尤加利都会给我们晋级的曙光。”
拜芝尼这样勉为其难的说到。
大家怎么会恨尤加利呢,他是组内会喘气的神邸得分的智囊。
虽然他有时会铤而走险,但是毕竟全组晋级是大众利益,大众说好他就是好。
“继续说下去。”
康斯贝尔示意拜芝尼继续说,拜芝尼紧张的开始抓她的裙摆。
这位长辈刚才一直和颜悦色的,现在他突然严肃的语气俨然就像审讯她般。
“唔,他说话很一阵见血,对事物看得很透。”
拜芝尼为了不让自己的手把裙摆抓皱,她开始用手比划来化解她的尴尬。
“还有吗?”
康斯贝尔外斜的双眼聚拢盯着拜芝尼,拜芝尼用力的摇摇头。
本来她对尤加利的好评就像支快用尽的牙膏。
无论她多么用力挤,仅存的牙膏只有这些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