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公会的法庭自古以来就不是一个诙谐的存在。
就连年事已高的康斯贝尔在听到“法庭”二字也肃然起敬。
“完全没有必要,这件事情机械城可以自行解决。”
康斯贝尔的外斜眼珠再次往外翻转。
一旦事情交代给了四方公会法庭,这就意味着任何一派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一般结果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承担主要责任的权力派系板子打得更重罢了。
“交给法庭”就像为人父母恐吓自己的孩子“扔你去垃圾桶”一般。
听到这里大部分权力派系都会收敛情绪再三深思。
闹上四方公会法庭真的划算吗?
巴赛勒斯被外界称为“赌城老羊”。
辛达理是著名的豪赌之城,而巴赛勒斯就是被博彩业耳濡目染的纯正辛达理人。
“老羊”巴赛勒斯喜欢辛达理吃沙葱草根没有膻味的土山羊肉。
他传奇的山羊胡是他获得“赌城老羊”这个雅号的关键。
“如果大家打算鱼死网破的话,我完全奉陪。”
巴赛勒斯表态,布迪艾西狄看着这个彩蛋现有者中最为年轻的男人。
巴赛勒斯的谈吐还有他那撇山羊胡子让这个男人看起来阴险狡诈。
在高贵派管辖的南方区域,山羊是禁忌的存在。
绵阳代表天父之子而山羊则是恶魔的代言人。
在南方,倘若你恨一个人并且打算诅咒他在地狱粉身碎骨不得好死,那就挖一双山羊眼送给他。
只是即便知道教廷讨厌山羊,但是巴赛勒斯还是热衷于修剪他心爱的山羊胡子。
你高贵派不喜与我赌城派领袖何干?
“事关孤岛派和高贵派,恐怕四方公会会更加稳妥。”
布迪艾西狄似乎并不打算妥协,今天这个乌龙让教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事情的矛头到了最后竟然简单异常。
是教廷的人搅了机械城的局,真的是这样吗?
“小姑娘,四方公会介入只会让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康斯贝尔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
一个权力糅杂的机构,对事情的定夺的公正性虽有偏颇但是还算是人心所向。
只是说到这个尾大不掉的肥大组织。
今天发生的所有闹剧,四方公会将会在近几年慢慢的仔细的慎重的调查,所有势力的耐性将会被挥霍。
一次出庭传票再到多次开庭陪跑,康斯贝尔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康斯贝尔公,我知道你不愿意在法庭上浪费宝贵的经历,但是教廷别无选择,想想教廷统区的非议。”
布迪艾西狄认为交给四方公会法庭来进行。
但法庭对今天的抽丝剥茧虽然人力物力被浪费,但是带给教廷的有利绝对大于不利。
“财富,你不在意民声你在意教廷的脸面,这件事情让教廷脸面挂不住。”
巴赛勒斯听到这里突然打断到,其实布迪艾西狄作为南方的霸主她从来不在乎民众的声音。
毕竟民众就是跟着教廷指挥棒走的绵羊。
倘若布迪艾西狄爱民,她就不会用宗教控制民众本来就不聪慧的脑子。
神爱众人,发生灾难的时候神又在哪里?
即便是这样,作为谎话连篇粉饰太平的统治者。
布迪艾西狄依然可以在公开弥撒的时候面上有泪铿锵有力的说着“我们都是神的子民”。
“我不能辜负民众对教廷的信任。”
看着布迪艾西狄伸手放在心口,就像这句话由衷可信般。
巴赛勒斯嗤之以鼻。
“民众就是你们吞并异己的工具,操作简单价格低廉还有效果显著。”
布迪艾西狄讨厌巴赛勒斯用手摸山羊胡子的动作。
每当巴赛勒斯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就像是被山羊的方瞳孔盯着般浑身泛着恶心。
“贤者说过,不正人会把自己的丑陋套用在别人身上,因为他们认为人人相同。”
巴赛勒斯做了一个任她发挥的手势。
宗教的起源本来就是丑陋,只是到了人类社会高度文明的今天,宗教的外皮比曾经更蛊惑人心罢了。
吃人的东西从来都吃人,只是文明的外衣让他们吃相文雅了点罢了
“混账小子!”
就在布迪艾西狄继续虚伪的时候,巴赛勒斯在人群里面对着刚才缓过来的西因士招招手。
西因士带回来了两具尸体,但是大家的情绪都被阿乐芙之死推到了巅峰。
剩下另一具尸体就出现了无人问津的尴尬。
可能是搅屎棍主持人之死比不过教廷庆典之女的壮烈牺牲。
巴赛勒斯和西因士都是典型辛达理人的模样。
高大金发碧眼肤色健康,所以这对养父子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会给人一种错觉。
亲生的。
“会长,你找我?”
巴斯勒斯示意西因士走近,他蹲下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面部颈部表面皮肉融化,腹部被一截断开的魔藤塞住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问出这个问题的巴赛勒斯,很显然在主持人主持的时候他就是在发呆。
“主持人,阴谋被机械城城主识破,所以才变成这样。”
西因士一句话带过了只有他见到的险情,没有证据说话是很危险行为。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巴赛勒斯注意到了死者只有腹部有机械城城主的攻击痕迹。
至于他脸上蔓延至脖颈的融化,这似乎不是康斯贝尔的手笔。
山羊胡子男人看着死者的脸,暗中舔舔门齿。
主持人脸上胶原蛋白和肌肉纤维这痕迹像是被高温的东西直接融化的胶。
“不记得了。”
西因士摇摇头,双手突然急促的搓了搓手指,巴赛勒斯了然。
搓手指本来就是“出钱”的意思,在辛达理里这就直接衍生出了另一层深层意思。
出千,这件事情有隐情。
“不记得,你为什么不会忘记吃饭呢?看看周围标识!16楼C区安全通道什么的你至少要看一眼!”
西因士看着巴赛勒斯在他面前炉火纯青的演技,看看自己的养父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模样。
巴赛勒斯在引开话题,自己的养父知道事情有蹊跷。
西因士自己也难过的低下头,配合演出就像个被冤礼的小姑娘。
“事情突然就爆发了,我为什么不花点力气让自己行动更迅速呢?谁想到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牌子,牌子它...”
西因士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语言感染力特别强的人。
所有奇迹都会发生在他费尽心思撒谎的时候。
自己说话的诧变风格硬是成为无可媲美的优势。
大家都不大懂他说话的逻辑,所以当他笨拙的说谎时外人反而会觉着他语言朴素诚实可信。
“不要在我面前晃悠,赶快滚,开。”
巴赛勒斯对着西因士瞪大眼睛口水话喷喷。
看着巴赛勒斯的眼色,西因士知道自己要快点离开这个随时都会被仔细盘问,精明眼无处不在的是非之地。
西因士抬脚欲走,康斯贝尔突然喊住他。
“等一下,钓鱼男孩,老朽有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