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西因士小孩的哭声吵醒了。
金砂岛这个每平方米可以住两个人的鬼地方。
隔壁楼打小孩,西因士透着墙就能听到那边某个母亲的骂声。
在床上西因士把被子扯起来捂住脸,他希望借此隔绝小孩的哭喊声。
说句难听的,西因士从自己阳台一跃就能摸到对面的台式空调机。
金砂岛这个鬼叼的地方。
下楼的时候,西因士看到楼下那个管姑娘的鸡爷坐在藤摇椅上面抽着水烟。
看着这个干瘦的老人目光触及自己时眼中突然闪现的精光。
西因士加快脚步下楼,老人家的摇椅声轻轻缓缓的回荡在这栋破旧的楼里。
金砂岛里面的每一个老人,都有着金砂岛留给他们的印记。
正午烈日当空,这正是建筑的阴影是一天中最小的时候。
西因士在蜿蜒的小巷里面绕了很久才找到赌场大巴某个不起眼的站点。
这里天还没亮的时候这里挤满了去赌场上早班工作者。
他们赶大巴的规模恰似僵尸爬公交。
里面挤满了,外面挂一排,大巴就这样缓缓的开向赌场。
现在正午,早班的人没下班,交班的人没上班。
车站只有零星几个人躲在附近的建筑阴影里等车。
西因士也蹲在建筑狭小的阴影里面等待赌场的大巴把他捎去云霄赌场。
上车后。
大巴内的空调拼命的吹,西因士的汗不停的流。
辛达理的雨季快来了,在雨季来临之前酷热的天气让人难以招架,
每年这几个酷暑月份,西部地区的医疗系统中暑病患暴增。
西因士在大巴内看着外面逐渐繁华的城市景象。
从东城到西地,跨过马切尔大运河,辛达理这个赌博之都这朵花开始繁华盛开。
离开了金砂岛这个钢筋水泥扭起来怪物。
西城拔地而起的摩天高楼、空中花园还有城市公园在他眼前铺开。
辛达理的西城是一座金钱堆砌的城市。
西城是金融区、高奢赌场聚集地、办公大楼林立、政府部门办公点。
如果不是四方公会那个下三滥工作效率,自己还是住在繁花似锦的辛达理西城。
想到这里西因士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辛达理西城城区内有更多隔空架起的天空桥。
天空桥上奔跑着动车,穿城快车的终点站就是他此行的终点站——云霄赌场。
每一天全世界都有大量游客慕名而来来到这个赌博发家的西部重镇观光旅游。
云霄赌场一直是赌城派引以为傲的标志。
西因士无论看它多少次,云霄赌场给他的视觉震撼丝毫不减。
号称辛达理的心脏的云霄赌场,它像都市内的一个巨大摩登岛。
如果天空桥是血管,那交通工具载着的乘客就是辛达理城源源不断供向心脏的新鲜血液。
赌场大巴驶入云霄赌场的入场隧道。
西因士听着耳边有节奏的动车排轮压轨的声音。
看来又有大量的动车进入云霄赌场入站卸客。
大巴停靠汽车总站,西因士等车停稳才慢悠悠站起来。
云霄赌场的交通枢纽终点站深陷地下。
不知道是哪个鬼才设计师把原本的城市下水管道中枢设计为赌场另类入口。
这个本该昏暗深邃的地下因为微冷带灰的莫兰迪色系铺陈,让赌场入口看起来神秘又高贵。
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个交通枢纽太过俗气,高银冷白才是辛达理真正颜色。
踩在流云瓷砖的大巴终点站台上,西因士感受到他在金砂岛感受不到的洁净视觉。
一尘不染的瓷砖,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香气,他的体感温度微凉。
西因士不熟悉金砂岛,他会里面在错综复杂的小道里迷路。
但他绝不会在云霄赌场里的水榭楼台分不清南北。
他比游客更熟悉云霄赌场,这里是赌城派的办公点。
他根本不用像旅客般眼巴巴盯着路标指引,西因士抬脚就知道怎么去安检关卡。
在接受宾至如归的安检后,西因士乘坐扶手电梯正式进入云霄赌场灯红酒绿的营业区。
他看着头顶的赌场标志性的山羊咬穗融奖池。
山羊口中巨大的麦穗其实就是一个奖池数额显示牌,每一秒奖池的金额都在增加。
西因士从小就看着这个无敌融奖池,它就从来没有减少过。
开赌场是为了赚钱,万万没有让人赢钱的道理。
所以那些妄想在赌场一战成名的人,做他们的辛达理梦去吧。
“爱心广播爱心广播!”
巴赛勒斯的爱心广播准时响起。
“上十九楼吃饭。”
巴赛勒斯一锤定音,西因士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显示。
现在不是饭点却要吃饭看来今天的节目不一般。
就在他无意间扫一眼手机的空隙,四方公会新闻推送“官方通报:绿色卫士实业将接受四方公会与世界政府的联合调查”。
经历了会场那次轩然大波后,被机械城白芝公馆逮捕的嫌疑人开始起底。
绿色卫士实业真的无可雕跺吗?
看上去并不是这样。
西因士有预感,近个把月绿色卫士实业将会迎来血雨腥风。
一路直上,西因士来到十九楼,他的养父竟然在扶手梯口等他,这让西因士有些后怕。
究竟是什么事情巴赛勒斯会这么隆重的“迎接”自己。
这真的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嫌疑。
“睡得不错?”
听到这里西因士摇摇头,被隔壁楼震耳欲聋的小孩哭声吓醒是真的一言难尽。
“听说你住在鸡档楼顶?”
鸡档也就是金鱼屋,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生意的地方。
“不是楼下的问题,是隔壁楼打小孩。”
西因士像巴赛勒斯形容。
刚才那个酷热上午,室内温度不因为空调嗡鸣而凉爽些许。
就在这人心烦躁之时隔壁楼的母亲抄起晾衣架,对爱子大打出手。
“也好,至少公会过来例行检查的干员都不愿意过去。”
像金砂岛这种千不该万不好的地方有一个突出的优点——无人管。
西因士被四方公会管得人都疯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长枪短炮下赤条条的人,没人格没隐私更没尊严。
“谁会去那,光找到我住的那栋违章建筑就够他们吃一壶了,更别提突破我楼下的鸡档。”
只要到了夜晚,西因士楼下的那些营生开始开张。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安然无恙的突破。
“有没有吃野味?”
巴赛勒斯日常关心一下养子的私生活,近水楼台先得月,西因士听后摇摇头。
“下不了口。”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巴赛勒斯教育他一定要勒紧裤头带,否则就很可能在女人那栽跟头。
“那公会推荐给你的呢,还有下文吗?”
西因士露出了一个非常不自在的表情。
“别提了,弄死我了,求求他们别再给我匹配了光伟正异性了。”
光伟正,别称光辉伟大还有正确。
“光伟正”其实是巴赛勒斯讽刺公会里面某些人过分彪炳能力者的“正义使者”做派。
可能某些极端的人觉得正义使者的屎都是正义的。
这就很变态很剑走偏锋。
这人谁还没有些阴暗面,整天拿着面放大镜照人,人能不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