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姑娘眼角微吊,虹膜颜色呈琥珀色,这种眼睛被人称为猫眼。
好巧不巧,老爹不仅认识一个长着猫眼笑起来有着猫样的人。
除了妲斯琪,和老爹打交道多年的四指阿红也是如此。
看着妲斯琪笑起来的脸,老爹陷入了无限沉默。
他不能说错话,因为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新官身上的特殊气质和雄霸金砂岛一方的四指阿红越来越像。
“您父母还好吗?年经轻轻就被派来这边闯荡。”
*“父母双亡,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老头如果你记性不好我问详细一点,钢安公司为什么盯上了我的人。”
西因士本来只是经历了寻常的强买强卖。
只是这件事情让老爹解释起来真是百口莫辩。
油腻的中年人一开口就说——其实,这就是一个误会。那些每个月都冲着提成去的员工误打误撞就勒索去了贵打手的家中,寻仇的那码事也是这般歪打正着。
上述这种话是没有任何洗清嫌疑的功效,这反而会让老爹显得不恭敬。
就像康斯贝尔一口痰塞住布迪艾西狄的狡辩的嘴般。
她要像大家证明阿歪是教廷的阿歪,档案证据一样都不能少。
听到妲斯琪的回答,老爹自己也很头痛。
得罪了自己的上头,只要不好好解释化解危机,以后妲斯琪想要给老爹穿小鞋,要多小有多小。
年芳五十,还要为五斗米折腰,这就是金砂岛的真实生活。
“这...其实是您误会了。”
最无耻的回答无非就是上述的无情甩包。
西因士眉头一挑,难道这个老鬼真的打算油身出逃?
“请由我为您介绍一下金砂岛我管辖的区域,可能通过这番介绍您能更全面掌握里面转瞬而逝的信息。”
老爹站起来对妲斯琪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说“更全面掌握”而不是“全面掌握”,这代表老爹从来没有轻视过妲斯琪对金砂岛的了解程度。
妲斯琪看着老爹点点头,非常不情愿的表情表示她的耐性还在渐渐流失。
“其实在赌城派新领袖上任开始,那个男人一改历届领袖对金砂岛的宽容态度,我们所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
老爹这样说到,很显然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西因士的养父。
看起来流里流气梳着山羊胡子的巴赛勒斯并不是一个痞气政客。
他是继铁血鲍什后有一个强权领袖。
虽然从来没有报社写过有关巴赛勒斯的个人专栏,但是看机械城和教廷对西部围攻的态度来看。
巴赛勒斯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
*“你们还是各自捞自己的钱,谋权篡位伺机收割别人领地,我没有从你们身上看到紧迫感。”
妲斯琪听到老爹的回应自己冷笑到。
金砂岛都是一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管理,他们没有过去的经验借鉴也没有未来可期待。
端着枪守着自己吃饭的碗,目光只有短短的一寸的领导者能把家业守住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想用这一寸的目光谋十寸的地盘——不可能。
“大人您当然看不到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骨头身上的紧迫感,我都快死了,指不准什么时候地盘就被底下的人掏空,但是您要看到金砂岛的未来。”
金砂岛的未来是什么?妲斯琪真的不知道。
“大人您一定知到阿红,他是十年前突然开始飞黄腾达的金砂岛新贵,只是...”
老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光头。
“只是他发家那年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可能是我这个老头神经质,我总觉得阿红不是这么简单。”
阿红发家那年刚好就是18号区的头目被下属阿红成功篡位那一年。
那一年也是巴赛勒斯上任的那年。
“那年的血雨腥风我印象深刻,老朽原来的上头那一脉因为政治大换血被连根拔起,鸭梨的父亲惨死还有白乌鸦和阿红开始异军突起。”
老爹的言下之意就是——那一年太巧合。
这个巧合程度堪比潘一手策划的彩蛋回归仪式闹剧。
*“老头你的意思是,从那一年开始西城对金砂岛就开始战略收网。”
巴赛勒斯没有骤然进犯金砂岛这个疑难杂症。
他只是慢慢的逼近这个万恶之源,细看细品这罪恶之岛。
就是因为对方温水煮蛙的态度,老爹为首的金砂岛“守护者”自知不妙但也束手无策。
“完全正确,在这期间金砂岛和西城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很显然巴赛勒斯那方在相互渗透的过程中更为强势。
这应证了“谁先坐不住谁就落下下风”那句话。
金砂岛坐不住了。
*“所以老头你说了这么多,还打算和我绕圈子,你打探我的消息到底是为什么。”
妲斯琪对那一年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
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时间跨度太大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在无形间被带跑。
不要在自己陌生的领域游荡,这是妲斯琪心中坚定的想法。
“老朽我敢保证的是我手下的人调查您的打手的出发点绝对与您想的不一样。”
老爹似是如非的回答让西因士人生课堂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来有种说法叫做——指着女a对女b说“这是我的女朋友”。
问题:到底谁才是女朋友,女a还是女b?
老朽我承认我的人调查了您的人,但是老朽同样敢保证绝对不是您想的那般,老朽的调查是完全正义的。
“您的打手是金砂岛少数人,他的会花高价租住大面积房屋,这种行为在金砂岛这个小地方很快就会传遍每一个中介公司,这是第一点。他回租房的时间不稳定,几天不会晚上回不怎么出门,按照老朽对金砂岛的了解满足这种作息条件的直指几样特殊工种,那些钻进钱眼子的狗崽子最喜欢捏软柿子,这是第二点。最后一点,您空降前完全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不知者无罪,请您原谅我的过失。”
说到这里,老爹对妲斯琪深深的鞠了一躬,妲斯琪扫了一眼西因士。
西因士心里有被冒犯到。
他被三翻四次的说自己气质和长相和牛郎这一特殊工种无形吻合,是正直男儿都会感到冒犯。
可恶,即便生活这样对他,他还是要像生活低头。
该死的,见人就问他是不是牛郎,他真是谢谢大家的“慧眼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