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在荆门时全冠清就一直跟着他了。
杏子林之事,全冠清事后回想,有三分都坏在王含章身上,且他猜测徐长老重伤和康敏疯癫之事与王含章不无关系,加上他是萧峰的结拜兄弟,全冠清对王含章痛恨非常。
所以在荆门遇到王含章时,他立刻起了心思,派人牢牢跟住王含章。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想盯人而不被察觉,还是很有办法的。
以至于王含章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所以被格外关注送走的老张老王一行便被他截了下来,然后就得到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全冠清慢慢平静下来,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然后十几个手持竹棍的丐帮弟子迅速行动,一边用竹棍拍打发出声音,一边口中呼和着莫名的口号。
王含章心知打狗阵法的厉害,而自己此时受伤,陷入其中难以脱身,且身边还有范豪,当即拉着他向后退去。
他边退边道:“全冠清,你敢杀我,不怕我大哥找你报仇吗!”
“哈哈哈,那他得知道才行!”
“这里这么多人,自然个个都是知情人,怎么,你要将他们都杀干净吗?”
这话一出,有几个人脚步顿了一顿,王含章瞬间抓住机会,手腕一抖,“嗖嗖嗖”一把梅花镖甩了出去。
那几人连忙挥棍遮挡,却仍有两人“哎吆一声”被打倒在地,没了声响。
梅花镖无毒,但命中的都是大穴,即便不死也一时没了战斗力。
生死之际,王含章自然不会留手。
合围的阵型缺了两人,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全冠清怒喝一声,“莫要中了离间计,诸位都是我全冠清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着,他纵身一跃,稳当当的落在缺口处,阵法再次合围上来。
王含章冷冷一笑,“你这话只怕不实,全冠清的行事为人各位都清楚的很,何必为了他的私心而赌上脑袋呢!”
“贼子,吃我一掌!”
全冠清哪能容他动摇人心,身子一晃就离了众人,欺身至王含章面前。
他早就看出,王含章面色苍白,常捂着胸口,分明有伤在身,是以敢身先士卒。
王含章等的就是他来,当下身形一止,凝神静气,“啪”的一下和全冠清对了一掌。
全冠清冷笑一声,神色了然,右手竹棍一抖,直点王含章胸口。
王含章出拳如风,碰到竹棍时竟然“啪”的一声,那竹棍瞬间四分五裂,从头到尾,全冠清一惊,立刻松手。
而王含章去势不减,直直的向他冲来。
全冠清心惊,不知王含章使的什么手段,竟能一拳打碎自己的武器,只能向后退避。
这时,王含章在东,全冠清在西,夕阳的余晖照在王含章身上,全冠清恰好看到他手间的那一点反光。
“笔尖!”
全冠清瞬间了然,脚下步法一转,挥起身上的一串布袋,犹如使流星锤一般,接二连三的向王含章砸去。
王含章右手在空中连点八下,“啪啪啪”一连八声脆响,布袋全部破开,“哗”的一下,散出漫天的面粉。王含章立刻闭眼,飞身后退,免得中了全冠清的诡计。
而全冠清身子一跃,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根短棍,通体乌黑,一上一下朝王含章打来。
王含章右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根镔铁判官笔,瞬间点在短棍中间,不料却是“铛”的一声,这两根短棍竟然是铁铸的!
全冠清嘿嘿一笑,右手的短棍已到了王含章头顶。
王含章左手袖袍一展,“嗖”的一下将短棍连同全冠清右手罩入其中。
全冠清怕其中藏有什么毒物,瞬间想抽回右手,却不料已被王含章袖袍缠住,“咔嚓”一声,手腕已被折断。
全冠清咬牙将左手一挥,短棍打向王含章胸口,王含章身子一偏,闪避开来,他趁势将右手抽回,左肩又被判官笔点出一个血洞。
王含章得以脱身,刚想招呼范豪,转头一看,却没了他的身影,而十一个丐帮弟子刚成阵法,已形成合围之势。
全冠清捂着右手手腕面目狰狞,咬着牙吼道:“上!杀了他!”
他话音刚落,十一个人齐齐大喝,将竹棍从不同角度向中间砸去。
王含章纵身一跃,身子飞起,哗啦啦射出一大蓬梅花镖。
然后他身子一沉,使了个千斤坠的法门将一圈竹棍踩在地上,身子一矮,翻了个跟斗向左侧跃去。
“当当当”一阵乱响,却无一人受伤,一枚枚飞镖都插在地上,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自然都防着暗器。
十一个人身法相同,竹棍打来时看似杂乱,实则暗藏玄机,让王含章不得不退到中间,再次被围。
这一番动作,牵动了他胸口的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阵外的全冠清狰狞大笑,“你们不用怕,他有伤在身,撑不了多久了,并肩子上!”
又是一圈竹棍招呼下来,王含章欲故技重施,如点破全冠清竹棍那般将几人的竹棍点碎。却不料全冠清在阵外提醒,每当二者武器即将相撞时对面就会变招,其他人相应的挥棍来攻。
一时间,让王含章手忙脚乱。
过了片刻,十一人合围的空间越来越小,王含章心道糟糕。
全冠清在阵外将手腕包扎好,死死的盯着王含章。
突然,王含章和他四目相对,就听一声轻喝,在场之人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王含章抓住机会,“啪啪啪”一连点碎五六根竹棍,又用梅花镖射倒四人。
全冠清内力深厚,最先醒来,难以置信道:“这是……腹语术?你竟然和四大恶人有关系!”
他哪里知道,这是逍遥派的搜魂传音大法,比腹语术高了不止一筹。李秋水用此功,隔着十多里就能传到天山童姥耳中,足见其可怕。
王含章曾用它立过几功,如吓疯康敏,破了段延庆的腹语术,还有方才的震慑,都是此术的功劳。
不过此功用之消耗不小,加上方才打斗和身上的伤,此时王含章刚点破第五个人的喉咙,冷不防被一根竹棍斜劈在背后,瞬间气血翻涌。
他借着这股力气向旁边一跃,一掌拍在第六人后心,直接震碎了他的心脉,又身形一闪,用判官笔穿透第七人心口。
再想借身法之便接着杀人时,不妨被第七人临死前死死拽住他胳膊不松开。
王含章一扯没扯动,背后已传来三道风声。
他身子一翻,将第七人转到上面,挡了这三棍。再用力一掌,直接将他打飞出去,判官笔却留在了他心口。
十一个人的阵法转眼间被他杀了七人,剩下的四人和全冠清皆是惊怒交加,一起向他扑来。
此时他胸口疼的厉害,一身武功不足三成。
四根竹棍分别左右向他打来,王含章左臂一抬,啪啪两声,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他生生挡住两棍。
然后他身子往前一滚将两人扫倒在地,双手各握着两枚梅花镖往两人脖子一划,登时鲜血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染成血红。
右边两人的竹棍已到了王含章头顶,他原想故技重施,不料背后一冷,一股大力袭来,“噗”的吐出一口血趴到地上。
全冠清双臂皆被重创,此时打出一记阴山掌后就没了力气,踉跄着退到一边。
“啪啪”,两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背上,王含章左手已抬不起来,但仍死撑着往前一扑,将其中一人扑倒在地,右手一抹结果了他的性命。
剩下一人已杀红了眼,大叫着往他这挥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