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您,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东仙要非常感谢眼前这个人。
他的疏导让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证明歌匡的愿望是正确的,她只是在追寻正义的途中不幸牺牲。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是作为追寻正义的先行者而死还是因为无聊的小事被杀死,区别很大。
东仙想要让歌匡的死变得伟大!
“啊,我叫时滩,纲弥代时滩。”时滩带着虚假的笑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纲弥代大人...吗...”
“!!!???”
东仙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名字不就是杀害歌匡的凶手吗?不可能,眼前这个善意开导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重名吧!
“我再说一次,我是,纲弥代时滩,曾是你挚友的丈夫,啊现在应该是你挚友的仇人才对。”
时滩着重强调了自己的身份,语气中带着挑衅和愉悦,丝毫没有对“杀人”行为的忏悔,就像是一个以捉弄别人来为自己取乐的愉悦怪。
看着东仙要愤怒的脸庞,时滩仿佛更来劲了,对着他就是一连串的奚落和嘲讽。
东仙要活着时没有朋友本来就不擅长说话,死了来到尸魂界也只有歌匡和轻夜两个朋友,离群索居的他哪里是纲弥代时滩的对手。
“吾妻之挚友啊,你为何如此愤怒?我的妻子,歌匡的话,可是会原谅我的哦。”
看着东仙要捏紧的拳头,时滩默默想到:“恨我吧,如果你不知道恨谁,那就以杀死我,摧毁纲弥代家,扫清尸魂界的黑暗为目标前进吧。”
纲弥代时滩继续以歌匡为利刃向着东仙要输出,让东仙要内心十分痛苦。
他在拿起歌匡的斩魄刀时,发誓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执行正义。
他在选择要继承歌匡的遗愿而不是复仇之后,他总是思考着如果是歌匡她面对这种局面会怎么做。
他真的好像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仅杀害了歌匡,还侮辱她的梦想,可如果杀了他那侮辱歌匡梦想的就是自己。
东仙要虽然眼盲但是心并不盲,可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摆在他面前的是最复杂的人性选择和尸魂界最深沉的黑暗,一瞬间就把他的心吞没。
“歌匡她一直面对的就是这些吗?”东仙要这些年来一直听着歌匡的倾述,每次她说面临的困难时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东仙要此时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难,只不过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才说得那么轻松。
一个人的转变是很难的,尤其是从一个面转到对立面,必须先摧毁自己现有的三观再进行重塑。
这和决心无关,通常需要经历很多事,可老天没给东仙留下思考的时间,从听闻歌匡死讯到现在才短短几天。
他的旧有三观被摧毁了,可新的三观却难以建立,他有了目标可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
见效果达到,时滩不再刺激东仙要,招来卫兵让他们把东仙要驱离。
他自己却没有就此离开,别看他面对东仙要时说的那么狠,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痛苦,自从歌匡死在眼前,他的世界就变得破碎扭曲。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轻夜。”时滩对着远处的一个空地说道,在和东仙要说话的中途,他就感知到了周围有过几次第三者的气息出现。
能出现在这里偷听不被发现的,以他的智慧分析只可能是两个人,轻夜和京乐春水,而以京乐春水的性格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说的这些话有情绪波动,那么就只可能是轻夜了。
被叫破的轻夜显出身形,一步一步走到时滩面前,一把抱住他。
“哭出来吧,时滩。”
两人的对话在其他人眼里可能很正常,就是单纯的贵族杀了人还要不依不饶的玩弄死者亲友的感情。
可唯有对两者都很熟悉的轻夜才会听得懂其中一些隐藏的意思,虽然时滩的态度还是让轻夜感到非常奇怪,可轻夜能感知到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的悲伤。
轻夜的话让时滩眼角湿润、内心感动,男人的悲伤不需要细致地安抚,只需要一个懂他的人,他是真的很想哭出来,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时滩一把推开轻夜,故作冷漠:“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歌匡究竟是怎么死的?别骗我说是你做的,你知道我不会相信。”轻夜把感知放开检测四周,他要确定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人暗中威胁着时滩,让他不敢说出真话。
“放心,周围除了那几个守卫,没有其他人。”轻夜对自己的感知很自信,队长级之下没有人能在近距离躲过他的感知,队长级不是鬼道专精也不行。
见轻夜如此相信自己,时滩没有感谢,而是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不行,你把那几个守卫都杀掉,我才能告诉你。”时滩沉思了一会,谨慎的提出要求。
杀几个守卫对轻夜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这些守卫既不是死神又不是良人,他没有心理负担。
他也相信时滩没必要做无聊的试探,这么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
轻夜几道剑压甩出,周围的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死了,他来到时滩的身边等着他回答。
时滩长舒了一口气,神态放松,凑近轻夜的耳边轻声说:“灵王碎片。”
灵王碎片?轻夜当然知道灵王碎片是什么意思,可这和歌匡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他刚想追问就被时滩打断。
“嘘!你该走了,轻夜,祝你一路顺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时滩的话有点奇怪,还不等他细想时滩就转身走入纲弥代家。
轻夜只好先行离开去找东仙要。
在两人走后,纲弥代家门前恢复了宁静,这时候又一个人影在一处小山丘上出现,是京乐春水。
纲弥代时滩想的没错,负责尸魂界情报的京乐春水怎么可能不来。
这可是关于四大贵族的事,其中的不和谐之处连轻夜都看得出来,京乐春水没道理看不出来。
“灵王碎片?事关灵王吗?”以京乐的智慧,稍加分析就能知道纲弥代时滩不只是说给轻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即使没有感知到我的气息,却还是早就料到了我会在这里,看来以前是小看他了。”
京乐春水暂时想不到“灵王碎片”具体代表什么,但他知道纲弥代家的目的,所以也能推测得出来纲弥代家的异常行为和唤复活灵王有关。
只有四大贵族内部会称之为唤醒灵王,外界知晓的人认知中都是复活灵王。
京乐可不想看到灵王复活,准确的说护廷十三队除了四枫院家的二番队和朽木家的六番队不好说,其它的番队都不想看到。
尸魂界现在发展得就很好,谁都不想头上突然多出个统治者,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王。
“还需回去和老头子沟通一下。”京乐消失在阴影之中,没有带起一点动静,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这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几分钟后,又是两个身影出现,是纲弥代时滩和家主纲弥代臻和,两人来到守卫的尸体旁边。
“我这个计划怎么样家主大人。”时滩此时说话阴恻恻的。
“计划先不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是朋友吗?而且我记得你妻子死之前你恨我入骨来着。”
时滩的计划很完美,完美到连他这个家主也要惊叹。
“你说那个女人?的确,在这之前她就是我的珍宝,是我的全世界,所以我才会为了她而背叛家族。”时滩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回忆和甜蜜,随即脸色一变。
“可她已经死了啊,无论再怎么珍贵的东西,一旦被摧毁了就什么也不是,连怀念的价值都不存在,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时滩的话充满冰冷的理性。
冷酷无情,但这正好是纲弥代家的行事准则,纲弥代臻和对此很赞赏。
“很好时滩,欢迎你回到纲弥代家的怀抱,从此以后你以往的犯下的错误一笔勾销,希望你为了纲弥代家的使命竭尽全力,这是我作为纲弥代家的家主,也是作为你大伯给你的忠告。”
时滩的实力不值一提,席官水平的战力在可以量产高级战士的纲弥代家没有意义,倒是时滩的智慧他很看中。
纲弥代臻和追问:“那么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是死了几个守卫可远远不够定他的罪,还需要几个有分量的族人牺牲才行,至于哪些族人愿意牺牲,那就看家主你的选择了。”
时滩献上毒计,却让纲弥代臻和鼓起了掌,在时滩提起过那个人之后他派人调查过,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静灵廷中的关系不一般,看来必须死上几个有分量的族人才能把天平压下去。
“那就让他再度过最后一个和平的夜晚吧,这是我们纲弥代家最后的仁慈了,他以后可要好好配合我们的实验才对得起这份恩赐。”纲弥代臻和目光随和,仿佛陷害别人的时间晚上一天就是在做善事。
纲弥代时滩也附和着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