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失败的两人再也没有机会。
治疗好之后就被带入了实验室,这次是两个人一起。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样的实验吗?现在你就能亲眼看到了,时滩。”
纲弥代臻和一边检查着各种仪器是否正常,各项准备是否充足一边用噬人的语气说着。
“这个是收集灵魂的容器,能根据调节吸出和目标灵魂强度不符合的杂质,原本的作用是用来治疗伤及灵魂的伤,但我发现了它的另一个用途,提取灵王碎片。”
“这些管子下面连接着各种各样尸魂界最顶尖的营养液,有补充身体的、有养神让头脑保持清晰的,能在维持住实验体生命的同时让她保持最佳的状态。”
纲弥代臻和向时滩介绍着实验室里各种仪器的用途,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我们纲弥代家千年的夙愿将在我的手里完成,尸魂界即将再度迎来灵王的统治,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吧,虽然你只是个叛徒。”
歌匡仍然被拘束在实验容器里,时滩则被绑在一个离歌匡不远不近的地方,让他们两人能够相互看见,又无法干扰实验。
“灵王碎片?根本就没有什么灵王碎片,那只不过是灵王的祝福。”时滩把和轻夜一起听到的讯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纲弥代臻和,寄希望于对方听到后打消现在的念头,放过歌匡。
“你知道得还蛮多的嘛,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知道的我不知道呢?因为我一直说着‘灵王碎片’这个词?
‘灵王碎片’确实不存在,但灵王祝福和灵魂产生的特殊反应会使得这些人的灵魂中有一部分变的特殊,这就是我的目标啊,只不过称呼为‘灵王碎片’罢了。
看来你对家族的误解很深啊,大灵书回廊里面什么没有?和灵王有关的记载没有谁比我们纲弥代家更清楚了,哦对了,你只是个末席,没有资格进入大灵书回廊。”
“那么,我原谅你了。”纲弥代臻和走进拍了拍时滩的肩膀,就像大人对待一个无知的小孩。
“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希望破灭,让时滩双眼通红。
“这就不需要像你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灵王从来就没有死!我们纲弥代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灵王回归做准备。”
只要是有关灵王的话题,纲弥代家的人总是容易陷入谜一般的狂热,时滩以前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纲弥代臻和的鬼话。
“灵王没有死?无稽之谈,你说复活灵王可信度还高一点。”在时滩看来这个家族所有人都入魔了。
“时滩啊,你可一定要唤起你妻子的求生欲望啊,无论是为了纲弥代家还是为了你自己。”纲弥代臻和说完不再废话,开启了实验机器。
“啊!”
熟悉的灵魂撕裂感让昏睡中的歌匡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好像和时滩一起自焚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失败了,时滩呢?他怎么样了。
“歌匡是我对不起你。”时滩能猜到歌匡所受的痛苦,但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仿佛灵魂相连般,时滩也感觉到大脑一阵剧痛,但他知道这不及歌匡现在痛楚的百分之一。
灵魂是一个人的本源,灵魂哪怕有一丁点异样,其疼痛等级也远远不是身体上能比的。
想到妻子连续几天经历这样的痛苦,回到家还强装无事的安慰自己,这个高挑帅气的男子汉,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是时滩吗?在我的心中我的丈夫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歌匡用虚弱的语气安慰时滩,声音断断续续,连说出这句话中途都停顿了几次。
她被完全拘束无法转头,只能用余光看到时滩的身影,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想象自己丈夫现在的样子。
一定很难看吧,歌匡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这个男人也只有在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才那么脆弱。
“啊啊啊啊啊!”
歌匡的回忆被再次袭来的疼痛打断,疼痛并不是一直持续的,只有在灵魂开始撕裂到灵魂碎片脱离的过程中才会感受到痛。
当然这并不是说其它时候不痛,而是歌匡的灵魂已经麻木了,普通的疼痛被更高的痛覆盖了,你现在在她身上来一刀她不仅不会感觉得痛反而会很爽。
而灵魂麻木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代表着灵魂开始失去活性,变得沉寂,也意味着无药可救。
“歌匡!”
歌匡痛苦的声音击碎了时滩的尊严。
“我求求你了家主,看在歌匡已经嫁进纲弥代家的份上,你放过歌匡吧,我会为你找到其他更好的实验体。”
时滩挣脱不开束缚倒在地上,用躯体爬行着靠近纲弥代臻和的脚下,什么尊严他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救救歌匡。
“是呀,你说的没错,她已经嫁入纲弥代家,就是自家人了。”纲弥代臻和语气温和到让人怀疑他是个好人。
然而他就像个疯子,只见他语气一转:“可既然是自家人,难道不应该更加主动的帮助家主我完成实验吗?实验体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说完一脚踢开时滩。
“你要是有多余的力气求我,不如求求灵王让你老婆坚持得更久哦,我的好侄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时滩,杀了我!”
歌匡的惨叫声再次传来,这次击碎的是时滩的廉耻。
“对了,轻夜,家主你一定听说过四十九轻夜这个名字吧,他也有灵王碎片,用他来做实验体效果比歌匡好上百倍千倍。”时滩出卖了轻夜。
他现在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切,化身为屑,但他此时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了,只能以后对轻夜说声抱歉。
“哦,那个天才吗?看来志波家也和我想到了一起啊。”在纲弥代臻和看来,志波家假装亲近一个外人,也一定是发现了他的特殊。
“到时候我会和志波家详谈的,实验体当然是越多越好。”身为四大贵族家主,他根本没把轻夜放在眼里,什么天才,只要有必要他们纲弥代家也不是没有对付队长的手段。
时滩无力的趴在地上,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你所舍弃的最珍贵的东西,对大人物来说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做得很好,容器终于收集齐了。”纲弥代臻和带着被填满的能量球满心欢喜的离开实验室。
“灵王碎片”已经到手,这两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连杀掉的兴趣都没有。
时滩背靠着墙壁挣扎起身,来到机器旁边用头撞击机器,直到头破血流才破坏机器。
歌匡从拘束中解放出来,感觉十分怪异,身体完好无损甚至十分健康,但总感觉轻飘飘的,世界有一股不真实感。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
解开时滩身上束缚的时候,在时滩的胸膛划出了一条伤口,这是灵魂和肉体不匹配所导致,这不是穿越而是灵魂即将消失。
时滩注意到了,但在这时候他没有提这种不开心的事情,这最后一刻他要让歌匡走得安心。
站都站不稳的歌匡倒在时滩的怀中:“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你是这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妻子。”歌匡仍然是前几天婚礼时所穿的那一套大红嫁衣,只不过因为被火烧显得有些破烂,但在时滩的眼中歌匡是完美无瑕的。
“我之前的举动会不会让你失望。”时滩说的是他之前放弃尊严出卖朋友,人间之屑的行为。
他知道歌匡一项喜欢正义、友情,他自己无所谓,但他在意歌匡对自己的看法。
“傻瓜,我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了,我怎么舍得...舍得...”说到这里的时候歌匡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别睡啊,再陪我多说一会话吧。”时滩强忍住伤悲,明知道歌匡已经没救了,只是能再多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仿佛听到了时滩的呼唤,又可能只是回光返照,歌匡变得精神抖擞、面色红润。
“时滩,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那片星空吗?”
不等时滩回答,她继续说。
“我希望我死以后能够葬在那里。”
“我还希望你能够替我实现愿望,你答应我。”
虽然说好一起死,但如果有可能,歌匡仍然希望死的只有自己一个,所以她要给活下来的丈夫一个目标。
她了解他的丈夫,就像他也了解她。
“好,我都答应你。”时滩知道歌匡说这话的目的,但这时候无论歌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can't fear your own world!时滩,不要害怕你自己的内心世界。”
到最后一刻,这个女人依旧想着他的丈夫,她知道时滩一直无法面对他的过去,但过去始终不变,害怕只会招来恐惧,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走出新的天地。
“吻我。”歌匡闭上眼睛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时滩低头,温柔的吻上歌匡的唇,感受到嘴唇接触的温暖,歌匡终于无法坚持,撒手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又留念的世界。
“不,为什么会这样,灵王你不长眼,歌匡这么善良的女孩你怎么忍心让她死,她不是受你祝福的孩子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作恶多端的纲弥代家!”
对,纲弥代家,一切悲剧的元凶,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需要力量。
但他不能冲动,必须找到机会致命一击,在这之前他还要处理好歌匡的后事。
把歌匡的尸体放入之前的仪器中,启动仪器维持住歌匡的身体不消失,纲弥代时滩发出“嘿嘿”的大笑声,嘴角裂到了耳后根。
没错他也疯了,在歌匡死的那一刻他就疯魔了,他成了名为纲弥代时滩的复仇之魂。
“can't fear,your own world。”
等着吧,歌匡,我一定会创造出一个你理想中的世界,这样你就再也不必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