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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 你也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永远七日之都 吾者 4981 2024-07-11 10:29

  “安应该还没离远,我们会尽全力把她找回来的。我依然会把她当做同伴看待。”

  珈儿一脸郑重的神色,安依旧是那个在日常中打理家务的女仆,依旧是那个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嗯。如果找到安,大家就用终端相互通知。”

  我不再耽搁,心中还是着急与焦虑,安独自离开已有一段时间,我无从知晓她会去哪里,而我也不愿看到她那副难受的痛苦模样,得必须把她找回来。

  周围全是各类工厂建筑,大道小路数不尽数,该区域之内的范围很大,没人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我们只能全员动脚去寻找。

  接着,大家没再多说半句,非常深知找回安,这是重中之重,所有人全部分散搜寻。

  钟函谷明白现在情况不乐观,黑核被夺,五行大阵恐怕难以完成,与我暂别一声,他则是动身返回东方古街,需要告知雯梓当前的局势变化。

  此时,我虽然对黑核被夺一事,也很心烦气躁,可达尔维拉的去向无人知晓,我着实是有心无力。而,安不知所踪的情况,我从心底冒出无尽的担心与不安,不希望她有意外或者去做什么傻事。

  众人本还聚在一起的身影,随之像是飞散的落叶一同散开,各自在海港工业区域动身出去。大家犹如疾风游走,不停快步寻走各处区域,寻找着那道女仆的身影,一道道呼喊不断呼唤。

  “安,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吧!我们很担心你!”

  我那无比焦急的呼喊,连续在风中传播,脚底也急促奔走在各个区域之中,无论哪处藏身的区域,我擦亮着眼睛,仔细寻找过每一处角落。

  任着所有人担心的喊声,在这片区域回荡,也任着脚步疾走过各区域,女仆的身影至始至终没曾出现。

  但是,我没有轻易死心放弃,心急火燎的寻过一座座工业建筑,不停呼唤着。

  “安,没事了!快点出来吧!”

  我脸上的焦急如同烈焰在燃烧,已然沙哑的喊声,连续穿过一个个区域,内心也期盼她能够投来回应。

  然而,从寻找开始到现在为止,我根本没能寻觅发现安的踪迹,时间几乎是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的心绪愈发焦虑烦乱,甚至还塞满不安的情绪。

  如果不能把安找回,我心里突然有种以后见到她,我们便会是敌人的预感。

  “为什么会这样!安,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直寻找无果的我愤怒挥起拳头,朝着最近的建筑墙壁打去,哪怕是剧痛也没法掩盖我的无能与无力,黑核已经被抢走,我,不想再看到安从我身边离去。

  “安,你究竟在哪里!我很担心你!快点出来吧!”我不甘的竭声大喊起来,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或许真的会彻底离我而去。

  我的大脑第一次在焦虑中,会神竭力思考,想着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忽然想起了身上某一件东西,我惊醒道:“对了,战术终端!如果通过定位追踪,说不定能找到她!”

  瞬间,我因着急而手忙脚乱,笨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终端,然后,快速找到安的终端信息,她携带在身上的手机终端并未关机,或许她是忘记了终端可以定位,也可能是一直处于悲伤之中,她没有注意到终端的作用。

  “太好了,定位追踪到了。安应该还没发觉吧。”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喜出望外,双眼紧盯着终端显示屏,很激动。

  也是通过终端定位出准确位置,根据地图的显示,她还没离开这片区域,那个定位点一直停在某处不动,很显然,那里应该是她的躲身之地。

  “安,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找到的。”

  终端获取得到安的位置之后,我格外珍惜着当前的一分一秒,若是她发现了我的终端追踪,一旦把终端关机,我将会束手无策。

  我这一路没有再喊出声,是不想让她发现我的靠近,我需赶在她独自离开海港区之前,果断将她找出。

  这一路,我快步从危险的坍塌厂区,一路马不停蹄的穿过,距离定位点越来越近,周边全是规模高大的重工业建筑,附近同样是一阵寒风刮过的冷清,该区域附近空无一人。

  “应该是这里了。”

  我面色火燎的来到某偏僻的厂区前,有点紧张的放眼望向四周,然后朝着左侧一道比较阴暗的角落走过去,那处的角落很是空荡荡,走到这里之后,我轻步放慢下脚步,因为定位就在这里。

  这一刻,我终于把心急如焚的情绪压下,深深做起最后一次深呼吸,抬起双眼,我轻轻对空荡荡的角落唤了一声:“安……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要躲了,出来吧。”

  地面一推枯烂的枝叶,两个油绿色圆筒的垃圾桶,静静靠在墙边,这里的视线不算昏暗,也没看到安的身影。

  不过,随着我那一声柔和细语,轻唤出声后,两个油绿的垃圾桶突然抖起两下,隐隐之间能听到谁的哭泣声。我没有犹豫地朝着那里走去:“安……”

  阴暗的角落里,女仆的身影柔弱蜷缩成一团,她像是逃避痛苦般,躲在垃圾桶后面,始终是独自一个人在哭泣,双手不停擦拭着眼泪,犹如离家出走的小女孩,双眼已经哭得红肿。

  见到我出现,安便是更加害怕的颤栗起来,不停缩进角落里,想要躲开我的视线,她一直哭泣抗拒喊着:“走开啊!不要靠近我……”

  见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如同受到万针穿刺,无比难受起来,内心不停催促着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我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轻轻靠近她,看着她那不愿意注视向我的双眼,我用着和往常一样温柔的话语,对她安慰道:“安,没事了,跟我回去吧。”

  然而,安却没有感受到话语中的关怀,相反的,越是温柔对她,她越觉得自身被冰冷包裹,安像是感到寒冷,再度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小手始终遮着那报废的伤口,她想要避开。

  可因我就在她面前,她没法逃避,那散乱垂落的头发掩盖她的表情,安没有抬头,只听到痛苦的声音,从她嘴里呜咽吐出:“这些……伤口,你也看到了吧。我……不是人类。我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偶”。”

  “虽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能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但实际上,是不行的。我只不过是个“异类”罢了。”

  说完这些,她像是承受无尽煎熬的痛苦,愈发无助的颤抖起来,她将头深深埋进怀里,独自一个人痛苦的抽泣着,滚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她仍是在逃避与我对视。

  “安……”

  我看出她正在痛苦着,我难受沉默一下,用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像是包扎那样,轻轻将安手臂上的伤口包住,我依然真心把她当成那个所认识的安,轻声道:“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异类看待。你始终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女仆。”

  “虽然我很喜欢人类……但,果然不行呢。”安依然没有抬头,还是一脸痛苦垂着脑袋,像是无人问津,她悲伤缩在自己怀中,眼角涌出的泪花点湿了衣裙。

  她明白自己只是个“人偶”,就如奥露西娅说的那般,她是个永远无法成为人类的异类。

  这些深深刺痛她的心,安格外抗拒我进行接触。而我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安,在这个时候,我想要去了解她,想要了解她内心的痛苦,想要了解她的悲伤。

  然后,我依循她的话语,轻轻问道:“你为什么……喜欢人类?”

  “因为……和你们……和你们在一起会很开心。你……珈儿……还有大家。似乎只要和你们待在一起,无论怎样困难与绝望的境地都可以撑过去。这样的生物,真的很令我尊敬,很令我羡慕。”有些开心,有些难受,安发觉内心的情绪非常复杂。

  “所以你……才处处学习别人,热爱生活,记录人生?”我目光柔和注视着她,安曾说过她成为女仆的原因,她想要像一名劳动者体验人们的辛勤与热爱每一天的生活。

  “嘿嘿……我一直想着,如果我能经历人类的人生,就算身体永远没法变成人类,但我也能够体会到人类的感情吧。”虽然我没能看到安的表情,但能听出那话语之中夹着一丝开心的情绪。

  “只是……”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人类与人偶终究是不同,而她身上同样存在某些秘密,安非常害怕地咬住发白的嘴唇,她声音突然哽咽的道:“人偶终究是人偶,我永远不可能和真正的人类一样。而且……如果我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迟早会有一天背叛你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半点迟疑,怀着深信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不,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安却是悲鸣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知所措,她犹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脸上的表情忽然格外痛苦的挣扎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裙,仿佛给自己的内心带来一丝勇气,安无比难受的诉说出事实:“其实……我是希罗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安插在你身边,获得你的信任,跟随你们行动……我曾经以为我会一直待在你们的身边,但是我知道的……希罗不会允许的。”

  这一刻,当安说出她是希罗安插的卧底之后,我的脑袋爆起一阵嗡鸣,或许这个冲击很大,我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不想相信这样的结果,心绪烦乱与复杂的沉默了很久,看着难受的安,这不意味着我就要抛弃她。

  这一瞬间,我还是没有改变态度,还是那般温柔注视向她,道:“即便受希罗的命令那又怎样,即便是人偶又怎样。你依旧是你,拥有着对生活的向往,拥有着追寻属于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受下去,无论你从哪里来,无论隐瞒了多少的秘密,我还是愿意从心底去信任你,还是愿意将背后交给你。而我也不能没有你,所以……安,跟我回去吧。”我敞开心扉的向安吐露出自己的真心。

  可能是感受到话语之中的真挚与真诚,安的哭泣收敛了些,这才慢慢抬起她的面庞,但随之,又难过别开视线,她痛苦抿着嘴唇:“可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本性”究竟是什么……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我,也不知道创造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身上的意识都是设定好的,说不定我哪天失去控制权,会对小孤你做出危险的事,可我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刻,我才留意到安脸上的泪水,如晶莹豆粒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滑落而下,少女那一抹痛苦之色,在她脸上挥之不去,我的心脏顿时更加刺痛,我怜爱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珠,轻声道:“没事的……我一定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但是……我的内心很害怕,很害怕伤到你……或许……我们还是在这里分别吧……”安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挣扎,眼神如暗灭的烛光,已然黯淡许多,她仿佛打算做出最后的诀别。

  “为什么要这样想!”

  我顿时愤怒起来,不顾安的反抗,强硬将颤抖的少女拉入怀中,安很想将我推开,可,或许是感受到怀中的温暖,她的动作显得无力,悲伤的情绪也被安抚不少,但她的身体一直在轻微发颤,她的内心很不安、很无措。

  我用着温暖的拥抱牢牢把她抱住,不允许她从我身前离开,语气决然的开口道:“无论你是谁的人偶。而我也并不认识什么人偶,你就是你。那个一直在危险中保护着我,那个一直热爱着生活、热爱着家务的女仆,那才是我真正所认识的安。”

  “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约好了的。”

  这一刻,安的哭泣声停了,身体的颤抖也停了,她感受到了人类带给自己的真情关怀,她抬起那泪水染湿的面庞,双眼楞楞望向我那温柔的目光,她慢慢将脑袋贴近我的怀里,她的心灵很是触动,滚热的泪水,非常高兴地滚落了下来,安轻语道:“无论面对谁……小孤……你总是这么温柔……”

  “小孤,请答应我一个约定……如果我哪一天失控了,请按下我胸前的开关,那样我将会永远陷入沉睡,那样我将不会伤害到你,那样我将彻底从痛苦之中解脱……”安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中,寻找着一片属于心灵的短暂避风港。

  我轻轻抚摸过她的脑袋,对她的约定,许下承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只要不让你痛苦,我会亲手让你陷入沉睡。”

  得到我的回答,少女仿佛害怕我会在下一秒离开她似的,双手把我紧紧抱住,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与呵护,少女无助与迷茫的心,得到了关怀与真心的温暖。

  “人类的拥抱,果然真的很温暖。”

  她的声音如同温柔的轻风喃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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