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要！！”
“……”
潘伟站在天台往下跳之时，陈文俊立刻冲过去，拼了命想要去抓住他，最终却什么也没抓住……
陈文俊惊慌失措的趴在栏杆，面色发白，眼神呆滞的看着楼下满身是血的模糊身影。他认为若是自己动作能快一点，说不定能抓住潘伟。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此时陈文俊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
“潘伟！”
周瑞峰看到潘伟跳下去，则立即冲过去，双手趴在栏杆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根据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从这么高的高楼跳下去，肯定是没有生命迹象了。
他狠狠的拍着栏杆。
“峰哥，人肯定是……没救了。”
李源跑过来，眼睛往下望着，一字一句的说着。楼下画面，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了。
“马上叫人设置警戒线，疏散人群。”
周瑞峰平复心情，转身抽了根烟。
“是。”
李源带了两个人下去。
周瑞峰步伐沉重，走到那边，将自己刚才扔到一旁的枪捡回来，收了起来。叉着腰站在陈文俊面前。
“陈文俊。”
周瑞峰叫着他的名字。
陈文俊被吓傻了，瘫坐在地上，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天台上的风，旁边走着的人，周围变得嘈杂的声音，让陈文俊都变得凌乱了。竟然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实的事。
这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太突然了。
在来永达公司之前，陈文俊能想象到事情会有很多个结果，但唯一没想到的是，人会在自己的面前跳楼自杀。他认为现在潘伟的死，是因为自己导致的。
“陈文俊！”
周瑞峰叉着腰，盯着男人，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
“陈文俊，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愣愣的，看起来没有精神，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
“不必说话，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
陈文俊眼神空洞。
“潘伟在跳楼之前，说自己是凶手，但我们出于流程问题，需要你陈述这件事情的经过。最后这件事情是怎么样的结果，当然我们自会有判断。”
周瑞峰叹了口气，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他原本打算今天过来，等着庆功会结束了之后，将潘伟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说不定此事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万万没想到，到了现场，潘伟居然跳楼。周瑞峰亲耳听到潘伟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自己是凶手，若是这些话和陈文俊所描述的事情相符合的话，那么何珊案子会结案了。
至于杀死何珊奶奶的凶手是谁，另当别论。
“陈文俊！”
“……”
“哦，好……”
陈文俊低着头，六神无主。
“我们走吧，站起来。”
“嗯。”
他本来想起身跟周瑞峰一起出去，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像是一下使不上劲了。陈文俊坐在地上，用尽力气挣扎了一会，依然没起来。
周瑞峰伸手扶着他。
“没事吧？”
“没事。”
他轻声的回答。
当陈文俊步伐沉重的走出天台，跟着周瑞峰去坐电梯时，参会的同事们都在看着他。而公司总经理也背着手，一脸复杂的站在后面。
警察们的动作太大了，永达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潘伟跳楼了。一个个脸上更是显得惊慌失措了，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了起来。
……
陈文俊沉默不语，低着头，默默跟在周瑞峰的身后，并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跟同事们说什么。脑子是混乱的，完全顾及不到别的事情了。
当他和周瑞峰路过距离潘伟跳楼身亡的地方时，陈文俊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的停在那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
确实，这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
事情不是应该这样发展下去的……
潘伟不应该自杀，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情没有说清楚，来不及说完。
“别看了，人已经死了。”
周瑞峰皱着眉看着陈文俊。
见过这么多跳楼的案件，大概能理解陈文俊现在心里所想的，可这人已经死了。就算眼睛看穿了，人也活不过来。
“……”
陈文俊并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天台的方向，发现这天台的高度似乎要比任何的地方还要高。那是遥不可及。无法想象，潘伟从天台上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心理。或许满含着憎恨和愤怒，选择跳楼自杀。或许潘伟是想让陈文俊，像当年的何珊对他弟弟一样，心里充满愧疚，一生都活在罪恶中。
“陈文俊，你刚才都在现场，得跟我们回去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知道。”
陈文俊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上车吧。”
“嗯。”
周瑞峰把他带到那辆车上，让他坐在车后面。这确实是有必要，回去把事情全部都交代一遍。
陈文俊表情复杂的坐在车里，头紧靠在警车的车玻璃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的人。他看见周瑞峰在车外面抽着烟，跟那些警察说着话，还时不时用手指着他这边的方向。应该是在交代着什么事情。陈文俊无法想象，如果当时警察没有上天台那，有可能今天坠楼身亡的就是自己了。陈文俊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宁愿现在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也不希望这是真实的事情。
这完全让人接受不了。
回到警局。
李源看他精神不好，专门去别的房子，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随即放在了他的手上。马上又坐在他的对面，时刻准备记录着。
“陈文俊，希望你能认真的配合我们工作。”
周瑞峰先开口说。
“嗯。”
他呆滞的点了一下头。
“陈文俊。潘磊坠楼身亡的当时，我们也都在现场。不对，是潘伟。我们在去永达公司之前，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现在能如实的陈述事情。请不要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瑞峰表情严肃。他也明白，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潘伟，那案件可能会变得更清晰一些。只可惜他们调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嗯。”
陈文俊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着头。
随后陈文俊机械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如实的说了出来，包括他当年的自私，贪心和懦弱……
……
“按照你这么说，潘伟有可能不是杀害何珊的凶手。”
李源听到陈文俊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杀的何珊。我，我现在脑子很混乱……”
陈文俊确实不知道潘伟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潘伟之前都在默默的买何珊的画，来帮助何珊生活，但在跳楼之前，却又硬生生的说自己是凶手。
“你刚所说的，确实都属实吗？”
周瑞峰问着。
“是，属实。”
陈文俊点着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了，没有一点的隐瞒。更何况，此时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陈文俊，经我们的调查。潘伟一直患有心理上的疾病，常年来在看心理医生。”
周瑞峰翻了他手中的资料说着。
陈文俊愣了一下，沉默不语。
心理医生？
不知道他之前饱受什么样的心理上的折磨。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几年前潘磊的死，确实给潘伟带来了心理上严重的创伤，而潘磊死的那场意外却因为……自己。让陈文俊始终没想到的是原来当年的贪念，会造成这样的惨剧的发生。他一直以为那时候就是事情的结束，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刚开始。
“潘伟的精神上有问题。当然了，我们已经在寻找潘伟的心理医生了。详细的情况，之后会继续再了解的。”
“……”
“永达公司是潘伟的家族企业，潘伟唯一亲属是他的爷爷。爷爷比较宠溺孙子，便让他当董事。其目的是为了提前培养接班人。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一开始就打算谋划这些事情。这么好的小伙子，也是可惜了……”
“……”
陈文俊依旧低着头，不语。
“陈文俊，我知道你对今天事情，感到很震惊！你得对你刚才所说的话，负法律责任！不得有一句虚假！”
周瑞峰严肃的说着。
“周警官，我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他现在也没有假话可以说了，也没有可隐瞒的事情了。
……
“我……”
陈文俊脑子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刚冲到门口，却被旁边的警察给按住了。
“陈文俊！你想干什么！”
李源一脸吃惊，对着他大喊着。
周瑞峰对于他刚才的这种行为，倒是感觉到有些诧异了，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情绪变得这么的大。
“我要出门。”
“不行，还没问完话。”
李源拦住他。
“我现在必须得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陈文俊站在那急切的说着。
“什么事情？！”
“叶莹！”
陈文俊瞪大了眼睛看着周瑞峰。
“叶莹？你说什么？叶莹是谁？！”
“同事。”
“怎么了？”
“周警官，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我现在必须得出去！要不然她肯定会出事情！”
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只想出去。一定要见到那个女人，保证她平安无事。
……
陈文俊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些警察。再在这耽误下去的话，估计会出事情。
“周警官，你相信我，我现在必须得出去！”
他急切的说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周瑞峰，他相信周瑞峰一定能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
“好，现在就带你去。有一个要求，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周瑞峰放下手中的东西说着，看陈文俊这样子，确实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峰哥？”
旁边的李源一脸震惊的看着周瑞峰，他没想到周瑞峰竟然答应了陈文俊的这种要求。
“峰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精神上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会不会是之前潘伟跳楼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现在正在说胡话。”
他倒不太信任这个人了。
“李源，不要说废话了。你跟我们一块去，把你的车开上。”
周瑞峰扭头说着。
“哦！……好！”
虽然李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文俊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既然周瑞峰都这么说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去拿自己的车钥匙。
李源他们已经坐在车上5分钟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李源挠了挠头，转头问着身坐在车后座位上的陈文俊。
“陈文俊，你要去哪？”
“……”
陈文俊并未说话，坐在那，一脸焦急思考着。
“哎，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源又转头看着后面的男人。
“……”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去哪……”他捂着头，很难受的样子。
周瑞峰没吭气，坐在副驾驶上，点了根烟。
“……”
“你这又没想好去哪？你刚才急急忙忙的想要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是脑子受的打击太大了？？”
李源没好气的说着。
“我要去永达公司。”
“……”
“永达公司？我们可是前面才从那出来的！”
“永达公司。”
李源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旁边的周瑞峰制止了，给他了个眼色后，李源马上开车往那边走。
陈文俊坐立难安，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晚上接着拨打着叶莹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依然传来关机的声音。
他坐在车上，心里是越来越焦急了。
潘伟前面在天台上说的话，让陈文俊感到越来越不安了。
怎么办。
他不想叶莹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文俊捂头坐着。
坐在副驾驶上的周瑞峰，把他这一行为尽收眼底。
等几人赶到永达公司大楼的楼下，陈文俊立马跑到门口，却被门口保安拦住了，倒是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无奈之下，身后周瑞峰上前出示身上的证件，门口保安犹犹豫豫，让他们进去。
……
“峰哥，你说陈文俊搞什么？他这么急急忙忙的出来，怎么还又转回永达公司来了？？”
李源走在周瑞峰的旁边说。
这一行为确实让李源感到疑惑。况且陈文俊也不说清楚是什么事情，让这样大家跟他跑。
“应该是有什么。”
周瑞峰走在陈文俊的身后。
……
“峰哥，他不会骗我们吧？如果他要是想找什么，直接跟我们说就好了！何必害得我们这样跟着他跑来跑去！他会不会是想逃跑？”
李源神神叨叨的走在他旁边。
“……”
陈文俊丝毫顾不上身后人说什么，连忙往会场跑去。他从电梯下来之后，急忙跑到会场门口，一推开会场里的门，大声喊着叶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接着又马上跑到潘伟的办公室喊着，依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后来跑遍了这楼里上上下下的地方。甚至把永达公司里面的每一间房子，都看了一遍。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峰哥，我可实在跟着他跑不动了！这，这二十八层楼的，每一个房子，他都看了一遍。我，我不行，我太累了，这样下去我的腿，非断了不可……”
李源背靠在墙上，喘着气说着。他还以为陈文俊也就翻腾几个房子而已，没想到竟然把这楼里所有的办公室上上下下的跑了一遍。光是刚刚就跟着跑上跑下的，累的就够呛了。
“我都怀疑陈文俊是不是受了打击，脑子已经不清晰了！”
“你们什么也没找到么。”
周瑞峰说着。
“是呀！真的太累了！”
李源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
“陈文俊，你到底在找什么？”
周瑞峰把手里的烟灭掉，走到他面前说着。
“……”
眼前的陈文俊像是没听到说话一样，开始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机，给叶莹的号码拨了过去，却发现还是关机的状态。接着又打着孙秘书的电话，那边传来无法接听的提示声。他觉得这个孙秘书，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能找到孙秘书，说不定就知道叶莹的下落了。
“陈文俊。”
周瑞峰喊着他。
“陈文俊！”
“……”
“叶莹！叶莹！叶莹！”
陈文俊像是心态崩溃了似的，朝着周瑞峰喊着。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里不断重复着潘伟跳楼之前说的那句话。可这明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现在越是找不到叶莹，他心里越觉得不安。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点！”
周瑞峰皱着眉。
“潘伟，潘伟在跳楼之前，把叶莹绑架了，或者什么的！现在已经找不到她人了……”
陈文俊懊悔，当初不应该过来永达公司看叶莹，不该让潘伟看到自己跟叶莹有什么好的关系。也就不会出这一档子事，他觉得对不起叶莹，是自己害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能确定叶莹的人有没有事。
“李源，打电话回去，立马让人过来帮忙。”
“好！”
李源坐在地上，擦着头上的汗说着。
“保安！永达公司的保安在哪？！”
周瑞峰给李源说完，立马转身喊着刚刚还站在他们周围的保安。
“警，警官，我在这！你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周瑞峰的这一嗓门，倒是把旁边的几个保安给吓了一跳。
“监控室在哪？把今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
旁边保安室的保安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往保安室那边跑去。
……
现场的所有人站在监控室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看了半个多小时，却没有发现叶莹的身影。
周瑞峰皱着眉，让保安腾出位置，亲自上前一点点的时间查看，最终发现叶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潘伟的办公室。可这让他们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是，叶莹进到潘伟的办公室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也就说明叶莹的人是在里面。之前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周瑞峰打起精神，集中精力，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确实没有发现有叶莹出来的那一幕。他们开始不断的让人翻看着这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他不希望因为这案子再有一个人失去性命。
站在监控器后面的陈文俊，一直紧紧的盯着屏幕，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潘伟之前有没有透露出什么线索。
“既然叶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永达公司，监控里也并没有发现她出永达公司的这个门，就说明她确实应该是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
周瑞峰看得出来，陈文俊现在已经沉不住气了，便认真的跟陈文俊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
陈文俊已经完全的说不出话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嗓子眼里了。
……
“肯定是刚才遗漏了哪些地方……”
过了两三分钟，陈文俊自顾自的说着。
“周警官，说不定她已经出了永达公司。也有可能，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拍到叶莹！”
他突然抬着头，这么对周瑞峰说着。
“我已经让人去她家和她家附近查看了。永达公司的上上下下，已经派人去搜查了，至于你前面所说的那秘书，我也已经派人去找了。陈文俊，你现在做的，就是好好的冷静。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被你遗漏的地方。这可能是找到他的关键！”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周瑞峰也只能劝说他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或许对于寻找叶莹来说，是比较有帮助的。
“周警官，我想再去找找。”
陈文俊有气无力。
原本整个楼上上下下，来回跑了那么长的时间，刚才又紧绷着神经看着监控屏幕，可以说是一直没有休息，也确实是有些体力透支了。
“我看你还是坐在这休息会！你先别乱跑了！保存体力！你再好好想一想……”
“我没有办法冷静地坐在这里。”
陈文俊还没有等眼前的周瑞峰说着什么，便转身推开保安室的门出去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安稳的坐在那里，用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走到潘伟的办公室。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始大喊着叶莹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看监控上面，明明是叶莹到这里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他不知道为什么叶莹会只身来到潘伟的办公室，监控上不光未看到潘伟进到办公室里，之后也并未看到任何人进去。难道是监控被人动了什么手脚。那么叶莹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他瘫坐在这地上，开始思考事情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错过了什么线索，怎么就一直找不到叶莹。突然隐隐约约的感觉听到这房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可过了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
陈文俊捂着头大笑着，没想到开始幻听了，难道现在快要被逼疯了么。
“陈文俊，冷静一点，你要冷静！这样下去是找不到叶莹的！”
他拍着自己的头，嘴上不断的重复着这些话，想让自己的脑子马上冷静下来，不然现在根本无法正常的思考。
陈文俊记得当时他们一起上二十八楼，在卫生间门口分开。这是他见过叶莹的最后一面。之前并未觉得叶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叶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心安，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过了十分钟。
陈文俊跌跌撞撞，走向之前用来挂着何珊的那幅画的墙边。
整个一个墙面，只挂了何珊的这一幅画，并未挂什么任何东西。而他之前看到那幅画的样子，像是被保存的很好。如此看来，潘伟应该是很爱惜何珊的画的。
他愣愣地看着空空的墙壁。
潘伟办公室的落地窗照进来外面的月光。
月光照过来，显得陈文俊的脸上毫无血色。
潘磊，何珊，叶莹，还有在天台跳楼自杀的潘伟，难道这些人全部都要被自己害死。
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相信命运的结果，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陈文俊愤怒的掏出手机，开始不断的给叶莹拨打着电话，对方却依然传来关机的声音。一直打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
墙上挂着画的印记，像是仿佛看到何珊的画一样。一直又似乎回到了几年前。
陈文俊在那墙边站了一会，便推门出去了。
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放弃找叶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