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阳突然感受到了一些动静,于是瞬间就被惊醒,同时龙鳞覆身,化作那副半龙半人的姿态。
离开S市后,他赶了会路,就觉得有些疲惫起来。
阳终究不是铁打的,同一群四阶五阶的变异体战斗那么久,他可谓始终紧绷着精神状态,没有放松过。
所以便随便找了个高楼废墟,窝在里边打算休息一会。
来到废墟外,阳看到了两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那是两个浑身漆黑,密布鳞片的怪物,虽然说阳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番模样,但阳比起他们来可要顺眼的多。
他们身上的鳞片一片片比阳的小了不少,而且没角没翅膀,眼睛还是异化体一般的绿色。
阳愣了瞬间,便直接出手朝着其中一个怪物一拳揍去。
那两个怪物看到阳也愣了一下,等到阳一拳揍来,被阳选中的目标才下意识惊呼:
“不要!”
听到那个怪物说出人类一样的话,阳止住了拳势。
“你们是人类?”
“人类?大概是的吧。”另一个人沙哑着声音回答。
阳转头看向他,莫名地,阳觉得眼前这个披着一身怪物皮的人有些熟悉。
可仔细观察,阳看不出他那长满鳞片的脸上与哪个熟人相似。
“我叫烬。”那人见阳盯着自己,说道。
“我叫宇。”另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自称宇的人也给了阳一点熟悉的感觉,而阳很快发现了那熟悉的源头:他的声音,有些像覃。
但是那个自称烬的阳却怎么都找不到熟悉的源头,只是莫名的觉得熟悉。
阳有点想不透。
阳沉默地扫了几眼他们,最后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你不也是吗?不过,为什么你的样子比起我们要帅这么多?最开始就觉得我们这样有点丑,好不容易习惯了,但是见到了你,对比之下,我瞬间又不习惯了啊!”
宇说话的语气像个孩子一般,充满着一种天真直率的感觉。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前些日子,那些异能灰雾突然变得浓郁起来,怪物们然后都发起狂,一股脑地涌向我的基地,基地很快沦陷了。
本来我以为我会就此成为怪物的一员,但是当我醒来后我发现我竟然还有自己的意识,虽然我的身体变成了一副怪物的模样。而且,那些怪物,似乎也把我当成了同类,都不主动攻击我。
我一开始以为我是个特例,直到我遇上了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到底还能不能称作是人类。”
相比之下,烬要成熟的多。
阳听了两人的话,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只听进了烬的话,宇的话被他自动忽略了。
而根据烬的言语,阳猜测大概这是一种第二次异潮带来奇特变异?
拥有了怪物的躯体,却还保持着作为人的意识。
至于这到底是算作人,还算作怪物,阳并不在乎。
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态,阳觉得已经恢复了点精神,可以继续赶路了。
于是和烬与宇说明了一下,便打算离去。
烬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宇,他似乎对阳很有兴趣,一个劲的求阳不要走,说想知道为什么阳能那么帅,他却那么丑。
阳对于宇这番表现很惊奇。
看出阳的惊奇,烬解释道:
“这孩子似乎失去了自己的记忆,除了一些最基本的常识,他什么都不记得,心性也像个孩子一般,对什么都好奇。”
阳点头表示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阳就会真的留下来。
安慰了一声宇,阳便拉开了他抓在自己身上的手,准备离去。
可宇却不甘心似的,掏出一个东西道:
“你别急着走嘛!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帅,我用这个跟你换!这可是好东西哦!能让你力气一下变大许多的!”
一旁的烬看见宇拿出那东西,瞬间眉头紧皱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虽然不明显。
阳也同样如此。
那东西,他映像太深刻了!
那不正是异髓吗!
他还曾经误食了一个,而一想到这,他胃里就一阵翻滚,有点难受。
“这东西,你从哪得到的?”
阳目光冰冷,看向宇。
宇被阳突然的态度大反转惊住了,一时没有说话,还后退了几步。
“是我给他的。”
一旁的烬突然站出来说道。
阳转过头。
“你?”
“有阵子不见了,阳。”
面对阳摄人的目光,烬却突然舒缓起神情,就连声音也不再沙哑了。
阳一下子反应过来,褪去一身变化,恢复正常的模样。
“南?”阳试探道。
“是我。”
南看着阳这副正常人的模样,眼睛里一些闪过怀念。
也许是怀念阳,也许是怀念这副正常人的躯体。
得到南肯定的回复,阳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吧。”南淡然地说道。
一旁的宇发现了两人之间气氛似乎不对,便始终沉默地立在一旁。
阳看了宇一眼,虽然是怪物一般的绿色的眼睛,但是是如此干净清澈。
“他是覃?”阳问。
“不,覃已经被我埋葬在了地底深处,除非直接成为变异体,不然他是不可能重见天日的。”
“他的声音很像覃。”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也这么认为,可他失去了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他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覃,虽然也有点善良的意思,但看起来更像是孩子一般的天真。”
阳沉吟了会。
“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阳指着异髓。
“我自己捣鼓出来的。”
“自己捣鼓?”
南于是将那天他与覃的事全说了出来:
“这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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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从覃那得到了这种神奇的方法,但是,我发现那种东西并不能长期保存,所以我就自己研究捣鼓,后来成功研究出了现在的异髓。”
南将覃当时所说的言语几乎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阳听了,不免内心生出一种悲哀。
而阳又想到,异髓的成分,南很清楚,但他此时并没有一点对其排斥的态度,甚至似乎,还对这种发明十分骄傲。
这在原来是不可能的。原来的南,同阳差不多,对野兽异化体的肉,都不能忍受,更别说异髓中还有...
看来,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使得他和阳记忆中的那个南,偏离了太远。
但阳没有权力也没有那个资格去指责李淮南。
这大概就是这样的末世中,作为普通人的悲哀,无力?
阳没有资格,因为他不曾切实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