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找到战天
从头至尾,这一切或许就是一场局。
一场专门为了将秦喻置于死地的棋局。
其实,到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了。
他向来聪明,能从蛛丝马迹中觉察不妥之处。
可终究还是人,无法做到算无遗漏,知晓过去未来。
算计这事从古至今没有一刻停歇过。
秦喻早就踏入了这场棋局,根本无法脱身。
或许连他的穿越也是被算计的。
他攥紧了衣兜中的拳头,面上仍旧从容镇定,眼眸映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暗光。
事到如今,根本无路可退。
秦喻微微侧过头,好似能透过这层层叠叠的阻碍,看到外面冷眼旁观的隐藏幕后者。
世界权柄,恐怕就是他拿走的吧。
剧情已经无法预测了,未来走向早就在蝴蝶效应的波涛里被遮掩得一干二净。
秦喻不信命,从来都不信。
你绝望地向命运低头与祈求的时候,它并不会放过你,恶劣与困境随之加重,深渊逐渐吞没与侵蚀。
真正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秦喻一言未发,只是沉默地走进入了电梯,按下了前往了负三层的按钮。
他其实可以选择回头,有些事情只要不是亲眼所见,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人啊,就是这么一种自欺欺人的生物。
这世上喜欢粉饰太平的,终究还是占据了大多数。
说服自己?
不,不需要。
秦喻愿意去面对那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哪怕再痛苦,再难以接受,可他还是会把这一切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事实就是事实,它再怎么掩饰都不会改变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地执拗,发生过的绝不会忘记。
小瓜安静地陪伴再秦喻身边,它是一株变异植物,不会说话,只能以笨拙的方式去安慰主人。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地陪伴就胜过一切安慰,
明明只是一层的距离,秦喻竟觉得像是度秒如年,再短暂的等待,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听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极为悦耳,却又如此地让人忐忑不安。
研究所里的一应设备全都是感应自动化。
白色的灯光骤然亮起,映出通体银白的金属墙体与地面,冰冷的反光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冷意。
比起上面几层的温度,这地方就跟医院的太平间那般,阴森森的。
若是大夏天在这里乘凉,恐怕空调与电风扇都用不着了。
眼前的道路足足够五六人一起同时经过,墙体上隐藏着一扇扇的大门,特质的超强化玻璃小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氛围诡异地安静与死寂。
这里面就是关押实验品的地方了。
秦喻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像是无形当中有一层阴霾萦绕于心久久驱之不散。
他下意识放轻了一些脚步,凑近了第一扇门。
嘭。
窗口上忽然贴出一张长着鱼嘴的人脸。
秦喻哪怕率先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古怪的生物。
那双眼睛猩红又凶狠,它张大着嘴巴,尖利的鱼牙啃咬着,绿色的唾液喷洒在透明小窗,似乎想要从里出来。
该死的孙膑。
这些玩意早就没了神智,估计已经不在人的范畴里了吧。
秦喻有些愤怒,更多的是担心战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探查过每一扇门。
千奇百怪的人类动物混合体与人类植物混合体,甚至还有丧心病狂的丧尸与人类交配。
这些让他大开眼界,同时心情却又是如此地沉重。
秦喻虽然自认心冷,却还没到能坦然地接受这些。
或许是同为人类,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些发生在自己,甚至是熟悉的人身上,到那时会是什么模样。
慢慢地,他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间关押室。
秦喻距离着一米远,脚步忽然停了下去,脑海里幻想过许多不好的画面。
小瓜早就变成了小小一只,安分地坐在了他的鞋子上面,小脑袋瓜左右乱转,虽然好奇,却没有任何动作。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主人心里的不安与害怕。
“战天?”
秦喻轻轻地喊了一声,周遭死寂无声,他微微上前靠近了小窗。
借着走道里的光芒,隐约能够瞧清楚里面那道熟悉的轮廓。
他心脏微微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不知是否是这扇门隔音效果太好了,里面的人没有半点的反应。
秦喻能肯定里面的人绝对是战天,他伸手推了推门。
吱呀。
这扇门并没有锁,好像是特意等着自己来推门那般。
秦喻面色一沉,他心里有些想法,却没有说什么。
他慢慢地走了进去,顺手从空间里拿出武器永夜。
鼻尖充斥着一些淡淡腐臭。
关押室的空间并不算大。
视野昏暗,唯一的光线来源只有走道上的灯。
“战天?”
秦喻攥紧了武器,心里有些猜测,可是却不愿意去想那个结果。
他慢慢走上前推了推战天。
那道站着的人影,竟然在这轻微的力道下向着右侧摔了过去。
尸体像是被碰倒的多米诺骨牌,摔得分崩离析。
一颗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角,狼狈的正脸对着秦喻,不能难想象战天生前是如何被虐待的。
秦喻伸出手悬在半空停顿了一会,重新将手收了回去。
他怕自己手太抖,拿不稳战天的遗体。
昔日熟悉的人如今落到了这一番地步。
秦喻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心揪过后,唯有无尽的冷漠与麻木。
他默不作声地将战天的肢体拼接好,从空间里拿出针线,瘫坐在地上开始缝补尸体。
“你还欠我十万晶核呢,现在给你收尸的费用就当零头抹了,也就是说你还欠我十一万晶核。”
“反对无效,让你好好活着,你偏偏去找死,我知道你们幽灵小队兄弟情深。”
“可是初始小队呢,这么一大群人,你就撒手不管了?”
“对了,我缝补的手艺不好,要是影响了你下辈子投胎,也是你活该。”
“你在地府里多打打工,算了,就你这个穷鬼,还是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
秦喻一字一句地说着,好似平时那般打闹玩笑,手上缝补的动作却格外小心翼翼。
他其实可以阻止的,可那是战天自己的选择。
终归如今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