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金蝉脱壳的一种,不过应用方式倒是更像某部民工漫里的替身术。
火光熄灭,屏息凝神。
三人躲在掩体后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默默等待着黑暗中未知生物的降临。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就逃。
十二字苟王真言牢记于心。
于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一切都毫无变化。
“我腿有点酸,你这么重别压我身上。”
“嘘嘘嘘,憋说话。”上官曌赟打了个手势,没有一丝要下来的意思。
“估摸着,也有半小时了吧?”翻了翻白眼,钟奕有些不耐烦了。
钟奕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现在看来确实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更何况在克系生物的激发下,钟奕的实力短期内连续暴涨,微微有点膨胀。
“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定敌人是在守株待兔呢。”摇头摆脑的,念了两句文绉绉的话,上官曌赟又没了动静。
钟奕无言,但被压在最底下的上官星曦有话要说。
“还有个词叫瓮中捉鳖呢!”
说话的声音小,但动静大。
浑身上下都因为长时间的压迫而感到麻溜溜的,眉头一皱,上官星曦猛然翻身,一脚就把最上面的上官曌赟给踹了出去。
一挥手,狼狈落地的上官曌赟已经把满地金币收入怀中。
拍了拍沾染上泥土的袖子,上官曌赟并没有第一时间叫两人出来,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幽深的小巷。
风里,夜里,我在等你。
单手背后,傲然而立,一时间逼格拉满。
然而在钟奕两人的背后视角里,上官曌赟只是把袖子上的泥土抹在了裤腿上。
众所周知,抹在裤腿上不算脏。
良久,他才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朝着巷子里走去。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血液循环不畅的步伐像极了一个酒鬼。
“他这是——”
“钓鱼,我们也跟上。”一拍上官星曦的肩膀,钟奕就带着她出现到了另一条巷子里。
双方相隔并不远,始终保持着一屋的距离,一旦发生什么,也随时可以支援。
“这三个家伙……”
钟奕一行人重新开始行动之后,黑袍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刚才躲藏的位置。
“如此谨慎,又如此愚蠢。”
在黑袍人看来,三人的表现虽然谨慎,但毫无意义,就好像再和空气斗智斗勇一样。
毕竟在他的感知下,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房子看起来虽然没有上面破,但要论生机还不如上面。
连只活着的虫子都没有啊。
很怪异的感觉,可黑袍人有自信自己绝对没有被钟奕他们发现。
“耽搁了三十分。”
嗯……
烦躁。
一团墨绿色的粘液从黑袍人的兜帽中滑落。
三前一后,四个人的距离始终没有发生变化,每一步都像是机器计算的一样精准。
……
……
高塔。
第一层,贫民区。
时隔几日,又一支调查军团聚集在了城门口。老样子,一群不怕死的高层疯子和一群被强行拉过来的底层炮灰。
正规军都是面无表情,而炮灰们则多是一脸死灰。
眼看城门即将打开,一个底层的炮灰终于站不住了,猛然抢过身旁士兵的长枪,大吼起来。
“你们要死自己去死!凭什么拉上我们!”
“疯子,你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除了压迫我们,你们这些家伙还能做什么!”
双手剧烈颤抖着,明晃晃的枪尖始终找不准目标。
所有调查军团的士兵都在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这让他的压力更大了。
“喂喂喂,你们这些混蛋都在等什么啊!现在和我一起反抗还来得及!出去之后、出去之后可是必死无疑啊!”
男人说的是实话,他是这么认为的,大家也是,只是并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
炮灰们只是看着,绝望、麻木,宛若尘埃一般的眼神让他手脚发凉。
“啊——”
巨大的压力下,男人再也忍受不了,举着长枪就冲了出去。
他的前方正是那个被夺去长枪的士兵,他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让男人看到了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随后,长枪就从他的手上脱离,转移到了他的屁股……和头上。
刚才还在叫嚷着的男人瞬间就成了一种名为肉串的特色美食,直直伫立在地面上。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但并没有人逃跑。
很稀疏平常,不是吗?
直到士兵拔出长枪,指向了围观的人群,“你,出来。”
“啊,我、我、我……”
“欢迎加入调查军团,人类的意志与你同在。”
啪嗒一声,女人跪了下来,随后就被士兵强硬地拉入了队伍。
队伍中的马车上,一个身着重铠的胡子男尴尬一笑,“让您见笑了。”
“无碍,必要的牺牲,我可以理解。”
重铠胡子男的对面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和上官曌赟有几分相像。
显然,他也是这次出征的人员之一,这样的权贵参与,还是第一次。
“不过不要忘了,在到达那座城镇之前,不要产生太大的伤亡。”
“请阁下相信我们的能力。”
“相信,我当然相信。不然我们上官家也不会一直资助你们了。”
双方大笑,酒杯一碰,重铠胡子男就翻身出了马车,坐回了他的战马上。
“全军听令!”
“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