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衫皱眉道，
“会不会是路上遗失了？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因为李荣秋的等级不高，戒指空间不够大，只能把鱼骨粉装在手提箱带着。
陈云初道，
“也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
他又仔细地检查着骨骸，忽然道，
“不是没有伤痕，是太细微了，这上面有啃咬的痕迹。”
韩灵衫一愣道，
“什么？”
陈云初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周围响起一种春蚕嚼食桑叶的声音，不过却是成千上万只春蚕的声音！他左手一闪，月刃已经飞入角落，然后被灵力索带着飞了回来。
月刃上面血淋淋地挂着一只黑色的小动物。
韩灵衫奇道，
“老鼠？”
这只老鼠看上去和一般的老鼠没什么不一样，黝黑瘦小的体型，唯一奇怪的是它既不叫也不挣扎，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两人。
韩灵衫不可思议地道，
“老鼠怎么可能杀死一名冒险者？”
陈云初轻哼一声，
“一只当然不行。”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的角落里已经冲出一大群黑色的老鼠，怕不下数百只，朝着两人恶狠狠地冲来。
陈云初一把抓住韩灵衫，朝着楼梯退去。
“快走，这里地形太狭小，对我们不利。”
忽然上面吱嘎一声，楼梯盖子居然合上了。
陈云初皱眉道，
“有人在上面？”
韩灵衫道，
“没人，是老鼠。”她眼力更好，看到是一群老鼠把盖子供起来了。
这时几只老鼠已经扑了上来，韩灵衫长剑一闪，一道青光滑过，把这几只老鼠轻轻划成两段。
但是角落里还在不断涌出老鼠，似乎无穷无尽。
陈云初用月刃去捅楼梯盖子，但是这盖子很厚，居然一时刺不穿。
眼看老鼠疯狂涌上，他眼中精光一闪，
“真以为你能瓮中捉鳖吗？”
陈云初身形一闪，已经冲到了墙边，右手搭在墙上，
“仙气发劲！”
这一招他一直在苦练，虽然还不熟练，但是对付死物还是没问题。
白光像爆竹一样闪动起来，这栋房子本来就是破旧的废弃屋子，墙壁不厚，被他这么一炸立刻炸出一个半人多的大口子。
屋外也不太平，月光下的草丛正在疯狂抖动，也不知道多少老鼠正靠了过来，现在两人终于知道李荣秋为什么要用防御符箓了。
这些老鼠沉默着冲来，就像一只行进的军队，陈云初和韩灵衫都心里明白，他们也许能杀掉上千只老鼠，但自己也肯定会被鼠群淹没。
陈云初右手灵力索甩出，绕在远处的一颗树枝上，左手同时抓住韩灵衫的手，叫道，
“走！”
两人赶在鼠群合围之前终于逃离了学校。
一直跑出了几公里，确定鼠群没有追上来，两人才停下来喘气。
韩灵衫气喘吁吁地道，
“怎么办，难道我们报告上就写李荣秋误入了一个变异老鼠窝，被吃掉了？”
陈云初轻哼一声，
“没这么简单，这些老鼠虽然没有变异，但绝不是自发聚集在了一起，这是虫群效应。”
“虫群效应？”
“就像蚂蚁，蜜蜂之类的昆虫，它们的意识已经被统一了起来，这样的鼠群就算没有特殊能力，也是非常可怕的，甚至可以毁掉一个城市。”
韩灵衫吃惊地道，
“你是说还有一个鼠王的存在，它在哪？”
陈云初冷笑起来，
“它？不，我想是他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边吃早餐边讨论着。
韩灵衫把牛奶倒入杯中，自己拿过一杯，把另外一杯推到陈云初面前，她这个细心的举动让陈云初心中一暖。
韩灵衫问道，
“前辈，你昨晚的意思是鼠群的操控者是个人？”
陈云初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七成可能性是。”
韩灵衫道，
“不会是某只变异的老鼠吗？”
陈云初摇头道，
“这些鼠群聚集起来应该有不短时间了吧？”
韩灵衫点头道，
“我想至少不少于三天吧，至少李荣秋遇害前它们应该就存在了。”
陈云初道，
“这就对了，你看，先不说鼠群是如何形成的，但肯定已经存在一定时间了，但是你看这城市有报道过鼠灾吗？”
韩灵衫恍然道，
“你是说，鼠群是有意识保持现在的状态的？”
陈云初道，
“如果鼠群是自发形成的，那肯定现在会大规模获取食物，因为这种社会结构的鼠群对粮食的消耗是非常惊人的。但我刚查了一下，目前没有任何相关的报道。所以，我的推断是这些鼠群平时是呈现正常的分散状态，只是在某种紧急情况才聚集起来，比如某个用咒术的家伙想伤害它们。从这些我觉得有七成把握，这些鼠群是某个人控制的，但他也并不想利用鼠群来改变城市的现状。”
韩灵衫想了一下，
“这是个合理的推断，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明。”
陈云初点了一下耳机，把自己的屏幕共享给了韩灵衫，上面有三个光点在闪动。
“看到没，这是三个生物追踪器，我昨晚趁乱投掷在三只不同的老鼠身上，你看它们现在，已经分离在城市的不同角落了。”这些追踪器是陈云初上次在忘川世界用过的，一共还有11枚，这次一共就用掉了3枚，而且这种生物追踪器是无法回收的。
韩灵衫思索道，
“这样看，的确很有可能有人在操控鼠群。另外，李荣秋不是正在追踪傀儡体吗？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李荣秋的目标，他想用剥皮术获得这个人的能力，结果却低估了对方，结果被反杀。这么说来，那个货物手提箱很可能就在这个人的手中。”
韩灵衫越想越对，
“这些事互相能解释地通，那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回手提箱了。”
陈云初点点头，
“没错。只是我有一点还觉得有点奇怪。”
韩灵衫奇道，
“哪里想不通？”
陈云初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缓缓地道，
“就是对方实力的问题。李荣秋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又观察了对方这么久，应该是有了相当的把握才会对目标动手。但是从现场的痕迹看，他似乎相当惊慌，从使用防御符箓到什么符箓都开始乱用，似乎说明对手和他想象地似乎很不一样，这点有点奇怪啊。”
韩灵衫道，
“也许只是单纯的利令智昏，有不少人就是栽在自己的贪婪上的。”
陈云初点点头，
“这也有可能。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找到此人，回收手提箱。”
韩灵衫道，
“从你的追踪器开始可以吗？”
陈云初摇头道，
“容易打草惊蛇。对方虽然似乎不愿意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比逼到绝路就难说了。我们还是应该从别的途径下手，比如…..”
韩灵衫眼睛一亮，
“比如从相似的案件开始，如果李荣秋并不是对方杀掉的第一个人，应该曾会有类似的受害者。”
“是的。”
韩灵衫取出掏出那个黑客盒子，开始在网络上搜索了起来。
过了半天，她指着电脑上显示的资料道，
“有了，警方的资料库里有一个叫孙斌的人验尸报告，上面的死因提到死者上半身呈现白骨状，疑似有可能的痕迹。”
“多久以前？”
“半年前。”
陈云初点点头，
“说不定他那时还不熟练。”这个他指的当然是鼠群的指挥者。
韩灵衫皱着眉头，
“但是这个孙斌案件的相关资料在网络上存的不全，看来必须要去警察局找纸制的原始资料。”
陈云初立刻翻找了起来。
韩灵衫奇道，
“前辈，你在找什么？”
“找黑夹克啊，看来今晚又要去夜探警察局了。”
韩灵衫笑道，
“没必要，我们直接去就好了。”
三叶市警察局门口。
陈云初嘀咕道，
“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吗？”
韩灵衫笑道，
“followme。”
来到门卫处，韩灵衫掏出一本证件样的东西在门卫处晃了一次，门卫立刻敬了个礼并且放行。
“道具：万能通行证
品阶：珍贵
说明：此道具可以向目标展示出使用者所希望的内容，一次性受影响的目标不能超过10
人，目标会下意识地对其内容深信不疑，目前剩余使用次数5/10。”
陈云初揉了揉眼睛，
“珍贵品阶的道具？”
韩灵衫笑道，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在低灵低魔的世界比较好用。”
陈云初干笑一声，
“何止是比较好用啊。”
两人顺利地来到了警察的档案馆，韩灵衫向管理的职员再次出示了通行证，命令道，
“我要孙斌案所有相关资料，半个小时内准备好。”
那个警察敬了一个礼，
“是的，警督大人。”
陈云初暗暗好笑，哪有这么年轻的督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道具的珍贵程度甚至比这次任务的奖励还要高，要是自己估计舍不得用，这简直就是开着湾流飞机去买豆腐脑。
事情顺利到可怕，没多久，两人就带着鼓囊囊的资料离开了警察局。
这次两人没有回宾馆，而是来到了一家人少的咖啡厅，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边开始研究资料一边叫了午餐，顺便把肚子问题也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