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探测器，新发现
神机营破军垣基地附近的森林十分茂盛，不乏成百上千年的高大树木，其中一些还有开灵妖化的迹象。不过自从越来越庞大的军事力量驻扎在这一带，那些树妖和前树妖纷纷遭遇了被砍伐的厄运，而在这些妖化的老树死球之后，一些更加高大的树形建筑建设起来。没错，它们就是破军垣的预警系统——能量雷达。
不同于有一艘彗星级飞船坐镇，还在批量生产星尘级无人战舰的墨潭沼基地，破军垣基地这边对抗高端存在的战力有些不足，偏偏还有大量虽然普遍接受了强化改造，但遇到筑基以上战力还是会被群秒的辅兵，因此预警系统是非常重要的。用西门戎的话说，敌对修士和大妖就如同轰炸机，你不能要求老百姓把轰炸机从天上揍下来，但轰炸机出现时候让老百姓撤入防空洞还是很有用的。
“破军垣基地是全封闭结构，类似地球古代游戏山口山中的铁炉堡的超级强化版，外壁至少能顶住元婴期的持续攻击……而能量雷达第一期工程扫描范围是周围至少四千里内的异常能量波动，以及更远处的激烈能量波动……所谓激烈能量波动，定义为分神以上的单体对战，或者复数个元婴集群对战引发的波动……”
把整个九墟世界都纳入“小地图”是西门戎的目标，毕竟这种不知道啥时候从战争迷雾里钻出一个或一群单体强者的世界太让人提心吊胆了，不“开地图”的话，那真是和前任神机营大将军一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相比于“人性化”、“精细化”、“随身携带化”的灵识，能量雷达目前体积和能耗都太大，而且探知分辨率粗糙许多，不过好歹在探测范围上一枝独秀，另外全自动化监视，绝没有松懈、溜号的情况也是一大优势。
除了这些固定的能量雷达外，西门戎还在制造一种移动性的探测器。这玩意儿其实是星尘级无人战舰的缩小版和变异版——依然是“水滴”外形，完全舍弃了远程攻击能力(保留了撞击和自毁)，极度强化了巡航速度和匿踪能力，它们就是神机营之眼，以另一种方式打开九墟世界的黑暗之雾。
第一批小轿车大小的探测器从生产线上热乎着下来的时候，西门戎和阑珊正在做一项有益于身心的运动，然后他和她就保持着运动的姿势，各自分出一个线程对水滴探测器进行了全面的性能测试。当测试终于完成，水滴探测器离开墨潭沼基地进行远距离探索的时候，阑珊已经穿好衣裙，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般坐在西门戎腿上了。
“墨州、巽州、峦州、茂州、朔州、荒州、蛮州、汀州、渊州。”阑珊点出九墟九州的简图，一个一个地说道，然后她似乎猜到了他的用意，“是要派水滴探测器去朔州龙骨涧去么，西门先生？”
西门戎点头：“没错，我的小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地方是个字面意义上的’死地’。”
在霹雳堂提供的九墟堪舆全图上，偌大的朔州显得非常空旷，而龙骨涧就成了显眼的“地标”，至于这个地名的来源，罗洪烈声称是“生泽帝斩大乘妖龙于此”，而梼杌老祖补了一句“妖龙阴魂不散，故设禁制封印之”。
“生泽帝……应该算九墟历史上第一猛女吧。”西门戎清楚地记得，梼杌老祖提供的九帝画像中，生泽帝是什么样的形象——一个用带刺的藤条当武器，浑身上下透着“原始社会牛逼暴力女酋长”气息的女人，不过既然是九帝之一，最后还成功飞升，此女战斗力至少也是“卫星级战舰”级别的，而且西门戎怀疑，巨木旗那个往域外天魔身上种树的奇葩招数，源头或许就是生泽帝？至于被生泽帝亲手斩杀，尸体还被封印的大乘期妖龙，逼格也不低是不是？
阑珊似乎又猜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忧心忡忡：“西门先生对龙感兴趣？这可是非常危险的……”
西门戎报以淡定的微笑：“正是如此。无论是立于群妖之首的妖龙，还是号称绝对不可战胜的真龙，都是非常好的研究对象。不过尽可以放心，在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我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真龙的……”
“就算有了足够的力量也不要招惹真龙！这事情必须听我的！”
黑发琥珀瞳少女的嗓音多了一番命令的口吻，“九墟仙道史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足够强大，主动去招惹真龙，结果灰飞烟灭的愚者，真龙确实不可战胜！”
西门戎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运用太初雷金之道把一个装着甜点的铁罐牵引过来递给阑珊，那贪吃的小姑娘很快就开动了。在这期间西门戎一直注视着地图上标注着水滴探测器的位置，然后把水滴探测器拍摄到的场景调出来。
“林海，雪原。”嘴巴里塞满了甜食，只能用电波说话的阑珊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九墟的冬季已经全面来临，越是往高纬度走，那降雪越是夸张。水滴探测器航速十分夸张，现在正处于墨州的北部，很快就要进入巽州地界，而这相对于墨潭沼、破军垣更为寒冷的地区，其主要植被已经变成了混交林。
“候风道总道坛就在巽州，或许可以去探测一番？”西门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做主动招惹九大仙门之一的事情。能在去龙骨涧的过程中把沿途的各种地形、强力生物分布什么的探知一下，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大妖。”
“又是一个大妖。”
“这个应该是修士，估计没发现水滴。”
……
阑珊非常自觉的充当起解说的角色，对于那些探测到的“能量波动”的真面目，她似乎有某种近乎本能的判断力。应该说九墟果然是个灵气充裕的世界，大妖的数量多的有点超乎西门戎的想象，而它们的分布似乎揭示出一个事实——妖类数量虽多，却是一团散沙，大妖割据山林自封老大的多的是，但集合成类似人类宗门的大规模暴力团体的……似乎没有？
西门戎提出了他的疑问：“在九墟历史上，有过真正的妖王、妖皇、妖帝之类的存在么，我的小姑娘？”
“没有……或者说是我不知道。”阑珊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事实，“妖类似乎真的就是一盘散沙，复数个大妖形成的长期、大规模势力，好像还真没有……”
“如果前些日子的鹈鹕大妖、鳖大妖、蝾螈大妖成功逃出生天，它们也只会各自独霸一方，而不是联手搞个三妖聚义是吧？”西门戎想着，把妖类的这种行为算作九墟凡人的一种幸运，毕竟如果妖类团结一致，弄出几个类似西游记里狮驼国的妖国都是可以想象，到时候凡人死亡的数量，至少数千万。
“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如果几个势力接近的大妖不容易长期结盟的话，那么对普通妖类有巨大优势的妖龙，为何不用武力收服大妖，组建自己的势力？或者说只要有妖龙这么做，真龙就会出手将其剿灭？”面对西门戎脑洞式的疑问，阑珊也无可奈何，而这时候西门戎又牵引过来一罐甜食，递给阑珊后补了一句：“如果现在有一头妖龙可供观察就好了。”
“妖龙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阑珊的话说了一半儿就被极度的惊喜所淹没，“西门先生，妖龙！我们运气太好了！确实有妖龙！至少是化形期……可能是神通期的！”
西门戎也注意到了探测器发回的结果，如果说普通的“能量波动”是蜡烛的话，这几乎就是灯塔，信号的强弱几乎相当于合体期修士，但又是纯粹的妖力，并非法力。随着水滴探测器的迅速接近，光学波段的观测直接排除了是普通大妖的可能性，那确实是一条龙，一条在天空中飞行的龙！
“真是想要啥就有啥，很好，很强大！”西门戎凝视着那红、黑相间的龙影，然后想到了别的东西，“这条妖龙飞行方向也是朝着龙骨涧，它到底是干什么去的？”
进一步的观测，惊人的结果回答了西门戎的疑问。
何止妖龙，更远的地方还有四个能量波动，由于是法力而非妖力，这四个应该是修士，其中一个较强的应该是分神期，稍弱一些的三个是元婴期。从路径上看，这四个能量波动是来自更南的地方，他们轨迹的反向延长线分明是通向……茂州灵檀岛？
“巨木旗的修士，和妖龙都想去龙骨涧？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不过看这样子他们会通过候风道的领地啊，那些‘风系大法师’就没有点表示么？”
“我想，他们是有表示的……”阑珊用柔性机械臂指了指新出现的能量波动，数量只有一个，但强度却相当之高，“这个至少是分神期的！”
“多方大乱斗？有意思！”西门戎在大地图上勾勒出几方目前的行动方向，“如果他们选择的战场是在龙骨涧的话，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