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之外的一处山崖边上，古漓独自一人站在崖边，迎着下方吹上来的气流，发丝在风中轻轻飘扬。
古漓双眼闭合，自指挥室内出来后，她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似是在等待着某人。
没有让古漓久等，一个步履稳健的脚步声没有掩饰地由远及近的传来。
“来了？”
古漓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抹轻盈浅笑，转身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杨垣。
“我就知道，哪怕我不说，以你跟我的默契，也会自己走到这儿来的。”
相比古漓的情绪高昂，杨垣的神情则平淡许多：“你一路走来压根没掩饰身形，路上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能确定你的位置。”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到这来，完全不是什么跟古漓的默契。
古漓装作没听见，双臂微微张开，微笑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垣扫了眼四周，漠然道：“一处无名的山崖而已，这附近一抓一大把。”
“呵呵，你既然认出来了，又何必装傻充愣呢。”古漓也不恼，反正以她的脸皮，这种小事完全hold得住。
“古漓，我来找你是因为……”
“这里，可是上次杨希借助我的身体对你发出提醒的地方。”
杨垣不想浪费时间，但他刚说了个开头，古漓就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转过身，古漓微微抬头仰望着远处苍茫的山地，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悠然。
“杨希祂呢，一开始我的确是对祂怀抱戒备，甚至浓烈的敌意。”
“但，直到图根给了我那些记忆影像后，我就对祂彻底放下了无用的戒心。”
“同时，也是因为那一次，我对你也彻底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提防之意。”
“你可知，为何？”
杨垣微微挑眉，神情似是有些讶异。
听古漓这话，她貌似想告诉自己一些事了。不过以前不是一直隐瞒地死死的么，这会儿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心中觉得奇怪，但杨垣嘴上还是顺着古漓的话头问道：“为什么？”
古漓偏头，目光中蕴藏着杨垣看不懂的神色，俏皮一笑：“这个问题，我可不会告诉你答案，只要你自己想到了才有意思～”
杨垣：“……”
右手微微颤抖，杨垣现在特别有种给古漓腰部以下某个挺翘的部位来上一巴掌的冲动。
你这要是不想说就别扯这个话题啊！扯了半天以为你要说的时候，结果你又不说了，这么玩人有意思吗！
杨垣脸色微微发黑：“古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尼撒、霍普死亡时你都在场，他们两人的系统你可知……”
“在我这哦～”
杨垣：“……”
听着古漓平淡随意的一句话，杨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是预想过那两个系统在古漓身上，但他没想过古漓会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因为…
“……既然在你手上，为什么从回来至今都一直没见你提及此事。”
杨垣回来的时日虽然不算长，但也有三四天了。古漓若是真的有要把尼撒、霍普的系统交给杨垣的打算，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就找上杨垣，而不是等待现在。
所以，杨垣猜测古漓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或者永远不会把那两个系统交给自己，这才一直提也不提。
可杨垣更加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来问了一句，古漓就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古漓背对着杨垣，让得杨垣无法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只听她声音悠然地道：“我只能说，杨垣，在战兵系统吞噬三个系统后，你本人身上会发生一些变化。”
杨垣眼眸微凝：“变化？呵，那你倒是说说，我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古漓也知道不说出点干货来，杨垣永远也不会全部相信，于是道：“一旦你让战兵系统吞噬了超过半数的系统，你本身的生命层次将会得到跃迁升华。”
“但是，你生命层次的跃迁升华，也就代表你有承受那份命运的资格了。”
“现在你还有得选，但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以及小欣他们，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向前。”
古漓的话让杨垣陷入了沉默之中，虽然他不太理解古漓话中全部的意思，但现在的他还是知道一件事的……
“比起继续这样一直当个一无所知的愚者，当个知晓真相的棋子，不也一样么？”
杨垣微微叹息，他的确不知道很多事的真相，但不代表他自己推理、猜测不出来。
“古漓，一旦我让战兵系统吞噬了三个系统，不仅我自身的生命层次会得到跃迁升华，同样的我也会知晓一些你们一直隐瞒的真相，是吗？”
古漓背对着杨垣沉默不语。
杨垣继续道：“在刚刚梁淮欣说出那句话后，我就想到了。”
“为了相似而又不相同的目标才一起行动的你们，只需要找到你们身上的共同点就能大概猜到一二了。”
梁淮欣等人有什么共同点呢？
“传承系统！”
杨垣十分肯定的道。
“除了郭学姐外，其他所有人都跟传承系统有着紧密的联系。而郭学姐，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跟她有过接触吧，就在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之后。”
杨垣第一次遇见古漓是在末日刚开始不久的时间段内，那个时候羊城虽然已经沦为了虫群的巢穴，但梁淮欣如果精明一点及时跟着军队一起撤离羊城，那么也是有可能活到杨垣跟古漓见面后的时间点上的。
而杨垣如此笃定古漓跟郭佩琪有关联的，还有一个关键性证据……
“郭学姐能力列表中的‘纹章篆刻’虽然她极力遮掩，但篆刻纹章时泛起的能量波动，与灵元可是同根同源的。”
这点，也是杨垣无意间用战兵系统复刻了郭佩琪这个能力后才发现的。
“将系统、你们所有人、还有梁淮欣刚刚那句话统统整合起来，不难猜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你们的目标肯定与六大顶级文明有关！或者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图根扶持起来对付六大顶级文明的兵器！”
“而得到了战兵系统的我，则是会成为图根谋算六大顶级文明这盘棋局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在战兵系统吞噬三个系统进化后，应该就是图根这盘棋局正式开始博弈开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