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石遗迹。

　　接到长馨的求救，很突兀，张十三刀和清清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清清：“还是去吧。之前我们在芙蓉主城，也是因为天佑大人，我们才可以住在那院子里。而且，我们可以用长老烷的特制马车，很快就可以来回。”

　　张十三刀有些犹豫：“我不太想去，但又说不来为什么。总感觉，事情好混乱，全部乱七八糟的在这里。好像这个也要决定，那个也要决定。甚至，我都不知道现在只是烦躁，还是【梦语喃昵】的提醒……”

　　啵！

　　张十三刀还没说完，清清踮起脚尖，吻。

　　吻在刀仔的唇上。

　　突然之间，没有了话语，一切都安静了。

　　清清：“要不，我一个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然后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

　　张十三刀果断拒绝。

　　清清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很快的。骑马要四天的形成，但长老烷的特制马车，飞过去连半天都用不到。说不定，晚上我就回来，还能一起吃晚饭呐。”

　　张十三刀：“那就一起去吧。”

　　清清：“嘻嘻，谢谢老公，亲一个。”

　　张十三刀无奈笑笑，明明是在选择去不去，怎么不知不觉事情就变成清清一个人去还是我们一起去的选择。

　　不过，清清第一次叫自己老公。

　　似乎，也很值得。

　　张十三刀：“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清清：“我才不要再说一次，没听清就算了。反正，成亲那天，你就会听到啦。”

　　张十三刀：“但我现在想听，你刚才不是已经喊了么，再喊一次嘛。”

　　清清：“咦？某人不是说没听清吗？怎么现在又听清了？”

　　张十三刀：“……”

　　“嘻嘻，傻瓜。”清清亲了一下刀仔的脸颊，笑着说，“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

　　长老烷的特制马车，还没有被破解。

　　就像夺天祭猜测的那样，有东西不属于符咒体系。

　　但是，最外层的识别法阵，已经破解。

　　在张十三刀的帮助下，绕开法阵识别，可以直接控制马车。

　　也就是说，并非长老烷的人，也可以控制这辆特制马车。

　　但仅限于这辆。

　　而另一件事情，就是长老烷虽然没有公开关于怪物攻城的事情，但也在做准备。

　　可是，为什么之前张十三刀申请回家却没有同意呢？

　　很明显，张十三刀的能力用来增加主城结界法阵的防御力，有非常大的帮助。

　　也许，只能说，这种事情并没有三大爷的怨气更重要。

　　…………

　　很快，来到小溪边。

　　两间小木屋。

　　一个新一个旧。

　　“清清姐，你们来啦！”

　　长馨很高兴，跑过来，抱住清清姐。似乎，在抱住救命稻草。

　　长馨：“清清姐，你帮我劝劝我哥，让我哥跟我一起回家，好吗？”

　　清清：“文哥真的疯了？”

　　长馨：“我哥的状态一天比一天严重，跟疯了没有区别。我想让他跟我回家，或者离开这里也行。但是，我哥不愿意，而且，还凶我。这么多年，我哥从来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

　　就是来到这里之后，就是跟亚哈说什么真实，然后我哥已经不是我哥了。必须离开这里，我不知道如果继续待下去，我哥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我哥很痛苦，他说他想死掉。

　　还有，我跟我哥去散步。好好的，我哥突然变得很难受，然后还哭了。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但有时候，我哥突然又变得跟小孩子一样，跟花草玩耍起来。清清姐，帮帮我，只有你们能帮我。”

　　说着，长馨都要带着哭腔，感觉长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这么夸张吗？

　　难道之前那个女孩记者说的是真的？

　　这个亚哈，真的如此恐怖？

　　张十三刀能够理解，关于真实这个话题有多大的伤害。自己被噬灵魔袭击之后，也在思考世界的真实，而且还是那种无法控制的思考。

　　幸好，自己回来了。

　　如果清清跟长馨一样痛苦，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爱人呢？

　　清清：“我们先去看看文哥吧。”

　　马车降落的地点，有些距离。

　　看着不远，但三人走回去，也差不多十来分钟。

　　是长馨让马车降落稍微远一点，因为不知道哥哥看见马车会有怎样的反应。

　　走到小溪边，正好看见袁长文坐在树下，皱着眉头。

　　应该是在思考。

　　“嘿，文哥！”

　　张十三刀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袁长文楞了一下，笑道：“嘿，刀仔！还有清清，好久不见。”

　　咦？

　　这很正常呀，根本就没疯呀。

　　袁长文：“你们怎么过来了？长馨，搬两把椅子过来。”

　　这很好呀。

　　没觉得疯狂呀？

　　张十三刀接过椅子，看着长馨，眼神中的疑惑很清晰。

　　长馨只是耸耸肩，勉强笑笑。

　　张十三刀不知道长馨在表达什么，如果是清清，一个眼神就可以知晓。

　　但对于长馨，张十三刀也就只能感知到长馨心里的低落情绪。

　　清清：“文哥，你最近在忙什么？”

　　很正统的开场，而且还是清清这个女孩子开口。

　　没有任何问题，朋友之间简单的问候，根本谈不上冒犯。

　　但很明显，袁长文的眉头皱了一下。

　　张十三刀和清清的技能都可以感知，那情绪的波动不会骗人。

　　袁长文：“哦，最近啊，我在研究真实，究竟有什么是真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只是跟梦境一样虚假的呈现？”

　　这个话题……一开始就这样讨论，会不会有些不妥？

　　不过，就算这样，也谈不上疯掉吧。

　　张十三刀：“我之前也有思考过，但是，你没法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呀。”

　　袁长文有些兴奋：“没错，就是这个。我最近也卡在这里，就是没法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们最多只能说，我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梦境。

　　但是，先祖的那些人是怎么直接判定这个世界不真实的呐？这一点，我一直没有想通。已经卡在这里好几天了，没有任何进展，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无法确定真实。”

　　张十三刀：“文哥，这有什么意义呢？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你一样要吃饭睡觉挣钱呀。”

　　袁长文：“倘若这个世界不真实，你在为谁挣钱？你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梦境中的角色变得有钱，这难道不是一种荒谬吗？如果你连自己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知道，那你的努力算什么呢？”

　　清清：“但是，你一样要吃饭呀。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你干嘛还要吃饭呐？”

　　袁长文笑道：“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但是我发现，这个问题本身有问题。偷换了概念，好像吃饭就意味着真实。游戏不真实，为什么游戏里的角色还要升级呢？

　　梦境不真实，难道梦境里的角色吃饭这件事，就不能呈现吗？看见了吧，这个问题跟世界的真实毫无关系。你只是在说，生活很重要，一切都要以生活为重。但是，这跟真实与否并没有关系。

　　而且，如果世界不真实，所谓‘生活为重’这种说法，本身也就是一个笑话。这些话语只是没有经过验证的肯定句，是将无法确定的事情扭曲成为真理。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相信这些话语呢？”

　　清清愣住。

　　张十三刀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