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早已归位,你推举一个鬼魂做这武林盟主,以为我们都是死人吗?”霍都大声质问道。
“胡说八道,你这么说,是在咒我们洪老帮主吗?”鲁有脚站出来说道。
“那好,洪七公既然未死,那你把他叫出来,我们见上一见,你看如何?”霍都问道。
“我们洪老帮主,云游四海,漂泊不定,你想见他,有那么容易吗?”鲁有脚说道。
众人纷纷喊道:“就是,你有什么资格啊。”
“莫说洪七公生死难知,他就算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论武功德望,都不及我师父——金轮国师,各位英雄请听清,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除了金轮法王,再无第二人当得。”霍都说完,他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颇有点舍我其谁的味道,其嚣张态度让在场的众人恨不得将他猛揍一顿。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显然是他们得知英雄大宴将不利于蒙古,是以来争盟主之位。
倘若金轮法王凭武功夺得盟主,中原豪杰虽然绝不会听他号令,却也削弱了汉人抗拒蒙古人的声势。
众人素知黄蓉足智多谋,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望她,心想:“这几十个人武功再强,也绝不是这里数千人的对手,不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们都不致落了下风,大家只听黄帮主号令行事便好了。”
黄蓉看了看四周,见众人一齐望着她,知道今日若不动武,很压下气愤的火焰,虽然群殴自然必胜,但只是难令对方心服,如若再引起两国纷争,誓必给蒙古出兵以借口。
她脆声喝道:“我们已推举洪老帮主为盟主,这位好汉却来蛮横打岔,要推举一个大家从未闻名、素不相识的什么金轮法王,岂非可笑至极?如果洪老帮主在此,自可与金轮法王各显神通,一决雌雄。只是他老人家周游天下,到处诛杀蒙古鞑子,铲除为虎作伥的汉奸,没料到今日各位自行到来,未能在此恭候,他老人家日后知道,定然遗憾。”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好在洪老帮主与金轮法王都传下了弟子,就由两家弟子代师父们较量一下如何?”此话用内力传出,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到,众人见黄蓉语言犀利,纷纷颔首不已,面对突发事件,沉着冷静,更是难得。
大半知晓郭靖武功惊人,又当盛年,只怕已算得上当世第一,此时纵然是洪七公也未必能强过他,若与金轮法王的弟子相较,自然胜券在握,决无败理。许多人当下纷纷叫好。
金轮法王一边人少,声势自是大大不如,再也没了开始的嚣张气焰。杨过见黄蓉口才了得,暗自点头,以一个女子挥斥方蝤,令人好生钦佩。
霍都怔了一怔,要知道郭靖的大名,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蒙古享有大名,尤其是在中原间更是盛传数年。
在他们来到中原之前,就已经知晓郭靖在中原也极有人缘,再加上武功盖世,自然知道了他的来历。师兄达尔巴与自己只伯仲之间,就算师兄弟两人齐上,多半也敌不过洪七公这位弟子。但若不答应黄蓉的提议,今天这盟主之位自然也夺不到。
金轮法王沉声说道:“霍都,你下场去,和洪七公的弟子比划比划。”
霍张开扇子拨了几拨,“谨遵师命。”转头朗声说道:“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什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它。若是破得,想必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这武林盟主还是由我师父来当!”
霍都提到打狗棒法,只轻轻几句话,便将武功最强的郭靖撇在一边,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这打狗棒法,这打狗棒法估计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会,其中有黄蓉,鲁有脚和自己。
霍都说这番话,其实是指名向自己与鲁有脚挑战,鲁有脚的棒法新学乍练,领会有限,使用不得,黄蓉可如今又有孕在身,此时出手,实在不便。
郭靖虽然知道妻子的打狗棒法妙绝天下,肯定可以胜得霍都,但她这几个月来胎气紊乱,内息不调,万不能与人动武。
他跨前一步喝道:“洪老帮主的打狗棒法向来不肯轻用,你就来领教领教他老人家的降龙十八掌好了。”
霍都哈哈一笑,说道:“那日在中终南山一别,郭大侠声称自己是全真门下,既然是全真弟子,非丐帮子弟,那便不能称之位洪七公弟子。”
郭靖正要回答,霍都抢着又说道:“一人投拜数位师父,本来也是常事。然而今日乃金轮法王与洪老帮主较量功夫,阁下武功虽强,却是艺兼众门,显不出洪老帮主的真实本事。”
这番话倒也极为有理,郭靖本就拙于言辞,一时难以辩驳。群雄却大声叫嚷起来。
“有种的就跟郭大侠较量,没胆的就夹着尾巴走罢。”
“郭大侠是洪老帮主亲传弟子,若他不行,还有谁能代替?”“你先吃了降龙十八掌的苦头,再试打狗棒法不迟,一定打得你们夹着尾巴逃跑。”说到这句,满堂哄堂大笑起来。
霍都向金轮法王朗声道:“师父,咱们让人冤啦,初时只道今日天下英雄聚会,才千里迢迢的赶来,哪知这些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咱们快走,你若不幸做了这些人的盟主,教天下好汉说你是天下酒囊饭袋之首,岂非污辱了你老人家的名头?”
群雄均知他是有意相激,定要挑黄蓉出战,可是他说话如此狂妄,实是令人难忍。众人喝骂声中,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前,对着霍都喝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只是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