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接口道:“贫道教导康儿之时,也曾多次见到完颜洪烈。可恨我竟然不知,对面就是迫害郭杨两家的元凶罪魁!失察至此,贫道汗颜无地。”
他这话众人都不好接,既不好出言安慰,也不能顺着话指责。朱聪转移话题道:“前些日子,我们六人在来此地的路上听说一事,蒙古大汗好像是遣使南来,欲与大宋联合伐金。金国自然不会坐视,派出人马追杀破坏,带队的好像就是这个完颜洪烈。”
郭靖闻言担心地问道;“二师父,大汗派来的使节是谁?现在可还安全?”
朱聪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是你那小朋友拖雷吧?至于是否安全,我们也不太清楚。”
郭靖内心有些患得患失,后面的话也听不太进去了。但此时长辈们正在商量大事,他也不好因私事打搅。
老吴说道:“我们现在首先需要确定两件事,第一是对方的实力,如果只是之前那六大客卿,以我们现在在场的众人,留下他们不难。但我怕的是对方还会继续增加人手,其余人等还罢了,有两个人不可小看。首先那欧阳克背后可是有西毒欧阳锋在的,如果欧阳锋加入对方阵营,我们靠现在的人手,恐怕胜负难料。其次便是那铁掌水上飘裘千仞,他既然甘心投靠金国,未必不会受完颜洪烈差遣。如果欧阳锋和裘千仞都加入对方,我们现在的实力还在对方之下,正面交锋恐怕还是败面居多。我们需要确定的第二件事就是对方的行程,包括取道路途和经过时间等等,打听清楚了才好安排具体行动。如果实在不知对方取道何处,最少也要知道他们南来的时间,完颜洪烈只推断出《武穆遗书》藏在临安皇宫大内,我们最低的底线也应当是在临安守株待兔。”
众人分别私语一阵,朱聪说道:“打探消息一节,可以交给我们七怪。我们兄妹是此地的地头蛇,虽然十余年未履家乡,以前的人脉损失殆尽,但毕竟地面熟悉,在江湖上还有几位老朋友。”
马钰说:“那么我们几个老道,就去再邀请一些好友,以做不时之需。”
老吴说:“其实要请人手,最好是去请高手坐镇。想要对抗西毒,其余五绝一级的高手当是首选。五绝还有三人:东邪、南帝、北丐,另外与他们同级的高手还有一个老顽童,如果这四人能够请到其中二三,我们即使正面对决也是必胜的。小丫头,你能把人请来吗?”
黄蓉道:“我爹的确讨厌金人不假,但能不能说动他我也没有把握。七公那里我和靖哥哥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可是要让他老人家去和欧阳锋拼命,我同样没把握。”
马钰说道:“周师叔我们已经十多年未见过面,生死都不知道,我们也无处去请。”
老吴说:“老顽童还活的好好的呢,而且十几年来武功大进,恐怕对上欧阳锋也是胜面居大。”
全真七子听了心中暗喜,自家师叔还在世,而且武功大进,当然是好事,盖过了本门最大对手仇人更是好上加好。马钰问:“那么敢问周师叔此时的下落,是在何方?”
老吴说:“别问我,你们问小丫头。”
所有人都把眼光盯在黄蓉身上,哪怕她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禁有些心虚。“我?我怎么会知道?。。。好啦,好啦,我知道还不行吗,他在桃花岛。”
丘处机第一个跳出来问道:“他怎么会在桃花岛?”
黄蓉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还小呢。自从我记事起,他就在了,这些年来一直和我爹斗得不亦乐乎,好像是他们二人打了什么赌。上次我去找他说话,让他陪我玩了一会儿,结果就引来我爹一顿臭骂,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后面我就更不知道了。”
丘处机说:“我们立即就去桃花岛,接回师叔!”
老吴阻拦道:“别呀,他们二人毕竟是长辈。长辈打赌,几位作为晚辈,参与进去不合适。而且如果你们参与进去了,那老顽童恐怕就算是赢了也不会开心,要是再输了那就更丢脸了。另一方面,那黄药师性格偏激,你们要是真去了,恐怕他会认为你们仗着人多威胁他,大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谁也说不好。”
全真七子互相商量一番,也觉得老吴之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放着不管又不甘心。老吴说:“要不让小丫头回去想想办法,让他们二人尽快决出胜负。他们二人共处一岛十余年,看情形应该是没有生死仇怨,只要打赌分出输赢,不管谁胜谁负,这扣也就解开了。”
黄蓉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赌,不过试一试倒是没有问题。靖哥哥,你陪我回一趟家好不好?”
郭靖正在担心拖雷的安危,一时没有听清,被黄蓉推了一把后问道:“什么?”黄蓉又重复了一遍,他当然心里是愿意陪她的,但他还在犹豫:“拖雷安达正在危险当中,我想去接应一下。”
老吴心底叹了一声,他把郭靖直接拉过来,未尝没有破坏原著剧情的意思。归云庄剧情直接跳过,不见黄药师之面是小事,穆念慈跟着杨铁心肯定不会有危险,程瑶迦和黎生那里有洪七公在,也不会出事,唯一有可能偏转的便是拖雷的生死。拖雷如果真的死在这次出使的路途中,宋蒙之间的合约将会受到极大影响,甚至有可能就此作罢。而且拖雷的儿子是谁?是蒙哥,是忽必烈,如果拖雷现在死了,他们兄弟就不会出生,甚至那旭烈兀和阿里不哥等兄弟也不会出生。蒙古要是少了这父子几人,建国立朝的困难也会大上很多。
想到这里,老吴对郭靖说:“郭兄弟,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句话我觉得应该和你明说。宋国是你父母生身之邦,蒙古是你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此二者你应当选择其一为你的祖国,要么是宋,要么是蒙。切忌首鼠两端,朝三暮四。”
郭靖诧异道:“什么?”
老吴说道:“你要是选宋,就当接回母亲,定居南朝。与那拖雷私交再厚,不去杀他也就是了,却不能在国事上帮他。你要是选蒙,现在就去救拖雷,然后将来娶华筝为妻投身铁木真账下,对宋用兵千万不可手软,一切以蒙古大业为重。”
郭靖继续迷糊:“你是说。。。大汗将来会对宋用兵?”
老吴说:“这是当然的,铁木真此人,能力在当年的完颜阿骨打之上,野心也在他之上。金国覆灭之日,便是蒙古对宋开战之时。”
“可是,他不是派拖雷安达来和大宋结盟了吗?”
“当年金国也和大宋结盟来着,才有了宋国的靖康之难,这点你还想不通?”
郭靖感觉自己的三观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吴继续道:“那咱们打个比方,现在如果拖雷不是来出使,而是带着大军来攻宋,诸位道长和你的师父们想要帮助宋国抵抗。那么你现在是帮着安达进攻呢,还是帮着师父防守,或者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