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屋中分宾主落座,老吴说道:“萧兄,你先说说你的消息到底是从谁那里得到的。”
萧峰也不隐瞒,答道:“我是从信阳马夫人那里打探到的。”
老吴惊呼:“什么?她还没死?当初在杏子林她怎么逃脱的?”
阿朱出言道:“当时你们大家都走了,丐帮商议后续处置,白长老说吴先生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只是把她软禁起来,命弟子们继续追查。”
老吴问:“那全冠清呢?他也没死?”
阿朱道:“全冠清倒是死了,白长老亲自下的手。”
老吴道:“怪我了,我这半个多月懈怠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半个多月才知情。段王爷,此间事了之后在下要告辞了,再耽搁几个月,我这情报贩子不用做了。”
段正淳道:“既如此,段某不再挽留。不过这位马夫人是何人,为何要嫁祸段某?”
老吴道:“二位把当时情况详细解说一下,让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萧峰道:“我对此也是疑惑不解,正要请诸位帮忙参详。”于是把当初情况详细介绍出来。
当日与老吴分别之后,他们二人去擂鼓山求医,一开始苏星河对他们置之不理。但当乔峰许诺替他除掉丁春秋时,苏星河当即连聋哑都顾不得装了,立即同意出手。后来的事情与原著类似,萧峰于雁门关外确认了自己的身世,于是决定追查“带头大哥”。因为老吴在聚贤庄的言语,徐长老等人对他敌意没有原著中那么大,但是仍然誓死不透露“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再然后,萧远山怒而出手了,他们虽有所防备,又哪里是萧远山的对手,更何况萧远山是暗中出手,分而击之,一群人全都没有逃过死劫。萧峰虽有心相救,奈何分身乏术,当天台山智光自杀之后,消息彻底断绝。他无奈下去擂鼓山接回阿朱,得知马夫人尚在人世,于是二人前往信阳,马夫人被白世镜派执法弟子软禁监视不得随意行走,阿朱于是提出化妆成白世镜前去行骗。接下来就简单了,阿朱行骗不成反而上当,直接被误导至此地。
老吴一拍脑门,说道:“我当时少说了一句,唉!为了弥补当日疏忽,也为了我消息滞后的道歉,接下来的话便免费告诉大家了。那白世镜其实和那毒妇是一伙的,马大元就是他亲手掐死的。”
萧峰大惊:“什么?”
老吴说:“所以当日我才问你,要是凶手和你交情更在马大元之上,你会如何。”
萧峰双手握紧,沉声问道:“他为何要下此毒手?”
老吴道:“那毒妇蛊惑马大元害你不成,连丈夫也恨上了,于是色诱白世镜,二人勾搭成奸。毒妇在马大元饮食之中下药,将其麻倒,白世镜出手将他掐死,嫁祸姑苏慕容。所以阿朱你提到八月十五,她才会害怕。你们刚才提到,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是那毒妇在和白世镜对暗号,你没答上来,于是被那毒妇识破了。那实际上是他们二人当日的淫词浪语,毒妇说:‘天上的月亮又圆又白’,你应该答:‘你身上有些东西,比天上月亮更圆更白。’她问你爱吃甜的还是咸的,你应该答:‘你身上的月饼,自然是甜过了蜜糖。’”
阿朱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阮星竹虽然年纪不小,闻言也是羞不可言,连阿紫这个小魔星也有点不自在。萧峰恨声道:“于是她就将计就计,让我来和段王爷火拼?”
老吴道:“不错,你们二人如果动手,死掉任何一个她都会高兴,要是二人同归于尽,她更是会乐翻天。”
段正淳道:“那位马夫人和段某又有何冤仇?”
老吴答道:“那位马夫人便是王爷的旧情人康敏,一个信奉自己至上的女人,王爷没把她娶回家当正妃,她早就恨得要死了。”
萧峰道:“我早就想知道,她与我又有何仇?”
老吴说:“我刚不是说了么,她是个信奉自己至上的女人,天下万事万物,都应该是围着她转的。世上男人,全应该拜倒在她的脚下。你当年做丐帮帮主之时,曾经见过她一面,当然那时她还是副帮主夫人。可是你却没有被她的美色迷倒,那还了得,被那女人视为奇耻大辱。”
萧峰直接打断道:“就为这!?就因为我没被她迷倒?我都不记得和她见过。”
老吴说:“正因为你不记得,她才更恨你。那毒妇最大的享受,便是被一群色鬼围着。你不好色,当初没有正眼看她,被她记恨在心。段王爷虽然曾经被她迷住,但后来离她而去,也被她记恨,甚至杀了你的女儿泄愤,哪怕那女儿是她亲生的。”
现场所有人都冷汗直冒,世上还有如此恶毒之人,只有阿紫安之若素。老吴道:“不提那毒妇了,败坏人的心情。两位接下来的行止如何?”
萧峰道:“原本我计划,报得大仇之后,先去杀了丁春秋兑现诺言,然后就带阿朱去塞外隐居,牧马放羊。现在看来,一时之间。。。唉。”
老吴道:“那是你一厢情愿吧?如果你真的杀了段王爷,阿朱又岂能跟杀父仇人去隐居?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阿朱就没做以后的打算。你是打算代父受过,死在萧兄手里吧?”
萧峰又是一惊,说:“什么?怎么可能?”但见到阿朱的表情,立即知道老吴猜对了,后怕道:“要真是那样,我当真是百死莫赎了。”段正淳和阮星竹也是后怕不已。
阿紫却继续没心没肺,小声嘀咕:“还说要去杀我师父,吹牛不打草稿。”
老吴接口道:“杀那丁春秋确实不太容易,但天下间还是有一些人能办到的。萧兄恰好便是其中之一。”
阿紫不服气道:“我师父武功天下无敌,手下门人弟子无数。。。”
老吴直接打断:“行了,行了,这里不是星宿海,用不着你们的本命秘技。”
阿紫一滞,阿朱奇道:“什么是她们的本命秘技?”
老吴道:“星宿派的本命秘技,便是‘吹法螺’,其余功夫练得好不好无所谓,吹牛拍马的功夫不到家,在星宿海活命都困难。”
见阿紫没有反驳,老吴续道:“那丁春秋手下的门人弟子,实际上如同奴仆,整日里最大的用途就是给丁春秋吹牛拍马。”说着清了清喉咙,唱道:“‘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噗。。哈哈哈,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笑成一团。
众人除了阿紫以外全都在发笑,老吴收拾了一下心情,才忍住笑道:“这谎言说上一千遍,自己就信以为真,丁春秋每日洋洋自得地听这些拍马声,早就自大猖狂,门下这些人,也相信他真的‘法力无边’了。不过那星宿派,除了丁春秋本人,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高手,如果萧兄去杀丁春秋,不用顾忌他的手下。而且丁春秋本人便是卑鄙无耻之徒,教徒弟的第一件事便是泯灭掉一切忠孝节义,如果你和丁春秋交手,他的弟子绝对不会帮忙,丁春秋死后,也绝对没有人会为他报仇。更有可能的是,丁春秋一死,门人们立即齐声大唱:‘大侠萧峰,法力无边’。。。哈哈哈。。。”
萧峰苦笑:“要真有人如此肉麻,我恐怕耳朵要受不了了。”
老吴道:“这里便有一个星宿弟子,你问问阿紫,我说这些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