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学骑马实际上没有多么复杂,最大的障碍不过就是挨摔,对一个摔不死、摔不伤,甚至都摔不疼的人来说,学会它太容易了。对外界来说,不到一秒钟,也就是在马前顿了一下,老吴已经是合格的骑手了,打马如飞什么的还不算太熟练,正常骑没有任何问题。反正有三卫步行陪同,也用不着策马奔腾。
老吴问道:“高君侯,咱们现在直接去大理城?”
高升泰反问:“莫非吴先生还有其它地方需要去?”
老吴说:“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据我所知,大理皇室好像还有人不在城内吧?皇帝、皇后、镇南王他们在城内基本上是安全的,城外的人如果遇到敌人的话。。。”
提醒到这个份上,高升泰再不明白就是白痴了。而他显然是精明透顶的人,立即吩咐三卫道:“先不忙回城,去玉虚观。”
于是五人改道向玉虚观,路上遇到集市又买了四匹马,第二天中午时分,五人六马来到玉虚观门前。玉虚观地处偏僻,也不接受民间香火,所以周围没有外人。五人在门前站定,三卫之一的傅思归上前叫门。不多时,大门打开,走出一位道姑。此地是镇南王妃清修之所,堂堂王妃出家入道,身边也没有人伺候,独身一人居住,出来的道姑自然就是自称玉虚散人的王妃刀白凤了。
高升泰带领三卫一起向刀白凤参见行礼,弄得老吴一阵别扭,他可没有向别人大礼参拜的习惯。不过出于礼貌,老吴还是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当然,是站在四人身后的。刀白凤倒是没有丝毫见怪老吴的意思,反倒是对高升泰及三卫的大礼参拜推辞不愿意接受。
刀白凤将众人让到观中,一番客套之后,刀白凤坐在主位,高升泰与老吴在客位相陪,三卫下首站立。高升泰介绍老吴给刀白凤,表明来意,劝刀白凤回王府。刀白凤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
未等高升泰答话,门外传来叫喊声:“妈妈,妈妈,快来啊!妈!”
众人听得是段誉的声音,三卫立即纵身而出,剩下三人也跟着出门察看。观外正是云中鹤在追逐段誉和木婉清,眼看要追上了,三卫当中的褚万里兵器最长,直接出手相救,古、傅二人护住两旁。云中鹤曾和褚、古二人交过手,单打独斗不怕,二人合力就难以取胜,眼下还多了一个,身后还有个朱丹臣马上就赶到。正在考虑依仗轻功强行掠人的可能性,观中又走出三人,现在即使忽略掉段誉和木婉清,他也是以一挑六,没有丝毫胜算,耳听得朱丹臣将至,在形成七人合围之前,立刻抽身离去,连句场面话都不敢留下。这云中鹤的武功不算绝顶,但轻功确实高明,三卫追之不及,只得放弃。
众人相见,段誉给母亲行礼,他在众人面前不敢撒娇,倒是没发生原著中的乌龙事件。高升泰重新提起话题:“云中鹤虽然逃窜,此地已经不安全了,他必然会纠集帮手卷土重来,还请王妃回府暂避一时。”
刀白凤对段誉和四卫可以不客气,但对高升泰还是要留有余地的,回答道:“侯爷好意心领了,但我不会回去了,就算四大恶人齐至,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
众人哪能真留她在这里送死,当即段誉上前道:“妈,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
刀白凤摇头拒绝道:“我不去。”
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高升泰也说:“既是如此,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
老吴心说:“是火候了,再不开口,就没我什么事了。”于是开口道:“道长可否听我一言?按说道长家事,在下是个外人不好置喙,但道长请想,在场诸君,又有哪位会眼看道长孤身留在此处而抽身离去?正如高侯所言,云中鹤下次再来,必然纠集同伙实力超过此间众人,此地一来无险可守,二来援军无法顷刻便至,三来对方必然阴谋诡计迭出防不胜防。道长对自身生死看淡,可当真忍心看朋友、部属还有亲生儿子一同冒此奇险?”
刀白凤沉吟片刻,答道:“吴先生说的是,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儿冒此奇险,咱们一起回大理去。”段誉大喜,跳了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是我的好妈妈呢!”
当下众人再不拖沓,傅思归先行报讯,众人分别上马,由于事先有准备,此时马匹比原著中多,当然集市中买来的普通马无法和大理众人骑来的好马相比,但终归要比步行快。一行人中刀白凤骑好马,老吴、高升泰、段誉和木婉清骑普通马,三卫只得骑伤马了。
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这些都和原著中一般无二,众人与骑兵们换过马,继续前行,当然少不了木婉清和段誉一番腻乎,只有刀白凤理会,老吴才不关心。老吴心道:“你们今天越腻乎,明天越糟心,当众撒狗粮要不得啊。”
眼看将行至大理城,迎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乡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乡着‘保国’两个黑字,自然是段正淳出城迎接。段誉首先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刀白凤停马不前,高升泰及三卫下马让在道旁,老吴出于礼貌也下马等候。只见段誉催马上前,木婉清犹豫了一下,她没有刀白凤的身份,也和其余人等不熟,于是跟着段誉上前去了。
老吴不关心段正淳一家的家务事,对高升泰道:“高侯,大理将至,在下暂时别过。”
高升泰忙道:“吴先生哪里去?何不到王府一叙?或者也可以去见一见陛下?”
老吴摇头道:“今日王爷恐怕没有闲暇,我还是先进城去,自己游览一番。至于去见陛下,我非大理子民,也没有搬到大理常住的打算,见与不见没有多大差别。况且依我之见,恐怕今日陛下也不会有闲暇招待我。等到他们有空了,凭大理段氏的本事,在城中找一个没有特意隐藏的人,想来难不倒诸位吧?”
高升泰说道;“那也至少要和王爷见个面,认识一下。”
老吴想了想,点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