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慕容四大家将挖好了坑,吴某人也就不再看玄慈受刑,找了个机会向山上奔去。倒不是与他们四个有什么私仇,其实说起来他们四个也不是多么坏的恶人,至少在私德方面这四个人还是做得不错的。但是这四个人小处明白大处糊涂,哪怕私德再好,全心全意地效忠恶人也是作恶,偏偏慕容父子便是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
以老吴现在的水平,小和尚们自然是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去路,不多时便潜入少林寺,不去别处,直奔藏经阁。
老吴起步晚,没有追上慕容博以及萧家父子,也没追上鸠摩智,不过慕容复的速度就显然甩他不掉了。也就是慕容复刚到不久,吴新辉跟着也就到了,听到里面正在打嘴仗,鸠摩智道:“忝在知己,焉能袖手?”吴新辉立刻扬声说道:“慕容家有朋友帮忙,难道以为萧兄就没有朋友了吗?”
迈步走入当场,现对鸠摩智说:“明王,又见面了。当初在天龙寺,我说这慕容博还在世,你却一口咬定他已经作古,如今看来,是咱们两个谁出言无状?谁该去天龙寺道歉?”
鸠摩智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说道:“自然是小僧输了,他日有缘再临天龙寺,小僧自会话复前言,向众位高僧赔罪。”
老吴本也没打算能把这脸皮功大成者怎么样,于是说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今日之事又如何?我刚才好像听说,明王想要相助慕容父子?如果是那样,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只好与萧兄共进退了。”
萧峰道:“吴兄弟,你还在中原?”
吴新辉道:“其实当日你我分手之时,我就回乡去了。原以为不会再来了,不过后来,想起还欠了别人一个承诺,又不得不再跑这一趟。另外呢,萧兄当时给我的临别礼物我看了,如果是小玩意我也就笑纳了,可是那个确实是价值不低,我拿人手短,总要把这个人情还上才能心安。”
说着,又转向鸠摩智道:“怎样?明王,咱们两个是到旁边聊聊呢?还是一起玩玩?”
慕容父子和鸠摩智不知道吴新辉的实力,但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敢插言并不怕鸠摩智,想来实力不会太差。如此,局面又变成了三对三,而且慕容复显然是实力更低半筹,局势又向萧家父子转了过来。只要吴新辉能够牵制住鸠摩智,萧远山自然也能抵挡慕容博,萧峰只要强势速杀慕容复,再去帮谁都稳操胜券。
以萧峰为人,哪怕是明知不敌也不会退缩,现在既然胜算颇大,那就更不会留手。只见他再次大吼:“慕容老匹夫,安心受死吧!”说着双掌齐出,猛攻慕容博胸口。
慕容博顾不得再呈口舌之利,只好出指相抗,以斗转星移的家传本事将萧峰的掌力引偏。一时间藏经阁内的书架和经书遭了殃,木片纷飞,书撒一地。
萧远山怕儿子吃亏,慕容复担心父亲不敌,二人立即加入战团。鸠摩智原本就是个浑水摸鱼的,不管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他其实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眼见此时未必有便宜可占,他也就乐得和吴新辉一起置身事外。
数招之后,慕容博道:“南慕容!北乔峰!果然名不虚传!萧兄,我有一言,你听是不听!”
萧远山道:“任凭你如何花言巧语,休想叫我不报杀妻深仇。”
慕容博道:“萧兄武功盖世,令郎也是当世英雄,但如果我一心逃跑保命,今日你们父子今日也未必得逞。不如我跟你做一桩买卖,我让你得遂报仇之愿,但你父子却须答允我一件事。”
萧远山、萧峰均觉诧异:“这老贼不知又生什么诡计?”
慕容博道:“只须你父了答允了这件事,便可上前杀我报仇。在下束手待毙,既不逃跑,也决不抗拒,鸠摩师兄和复儿也不得出手救援。”
他此言一出,萧峰父子固然大奇,鸠摩智和慕容复也是惊骇莫名,也只有老吴知道原著,心中诧异感最低。
慕容复道:“爹爹,不可。我们……也不是……”
慕容博道:“复儿,不必多言。萧兄,在下有一事请教。当年我假传讯息,致酿巨祸,萧兄可知在下干此无行败德之事,其意何在?”
萧远山怒气填膺,戟指骂道:“你本是个卑鄙小人,为非作歹,幸灾乐祸,又何必有什么用意?”踏上一步,呼的一掌便击了过去。
鸠摩智欲上前相救,吴新辉怎能让他如愿,直接闪身拦住,说道:“明王如果加入,就不要怪我也不旁观。”
四人对成了两对儿,萧远山和慕容博对了个不分上下,但鸠摩智却直接被吴新辉击飞,撞倒了一排书架。
慕容博大感意外说道:“原来这位朋友竟是如此高人,失敬失敬。不过还请萧兄暂抑怒气,且听在下毕言。慕容博虽然不肖,江湖上也总算薄有微名,和萧兄素不相识,自是无怨无仇。至于少林寺玄慈方丈,在下更和他多年交好。我既费尽心力挑拨生事,要双方斗个两败俱伤,以常理度之,自当有重大理由。”
萧远山双目中欲喷出火来,喝道:“什么重大原由?你……你说,你说!”
慕容博道:“萧兄,你是契丹人。鸠摩智明王是吐蕃国人。他们中土武人,都说你们是番邦夷狄,并非上国衣冠,令郎明明是丐帮帮主,才略武功,震烁当世,真乃丐帮中古今罕有的英雄豪杰。可是群丐一知他是契丹异族,立刻翻脸不容情,非但不认他为帮主,而且人人欲杀之而甘心。萧兄,你说此事是否公道?”
“亏你还好意思说?”吴新辉插言道,“萧老本来在辽国做官做得好好的,被你一通流言害得家破人亡。否则萧兄即便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起码也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又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叫花子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