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平时,王浩绝对不会接受他这种嘲讽的态度。
最起码这个破逼地宫有的是可以给他吐槽的地方,最起码,哥布林这种普通居民衣服蔽体的生存状态也是一个可以拿出来嘲讽的点。
然后现在的王永浩只能静静地站在这里,表示自己只是一截焦炭,耳朵已经被彻底破坏,嘴巴、口腔与声带已经完全失去效果。
他只能听着,没有反驳的余地儿,能听着,也不过是因为他在后台打开了背包的时候,能够确切地看到和感知到外面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他也没什么脸进行反驳。
他确实被这群哥布林所救,他也确实是因为落入了哥布林的圈套,才落得如此境地。
哥布林法师绝对想过要杀了他,连带手杀死那些僵尸的时候一顺就把他也给干掉,因为他确实破坏了整个哥布林组群赖以生存的粮食来源。
而现在,哥布林受命树妖才知道这节“种在”岩浆池边的“焦炭”居然还活着?
“真可惜,你这个人渣居然还活着,我原本以为你被种在了岩浆池边,等到明年能结出一堆小人渣了!”
哥布林法师嘲讽的拍了拍这节干枯的躯体,。
而这种行为,除了让他粘了一手的灰之外,就是这一段干枯的焦炭又扑索索的掉出了不少已经烧焦的组织部分。
顺着身体主要的裂缝,落出的灰尘多的令人窒息,哥布林法师做梦也没想到拍了拍这节“焦炭”膨出的灰尘把这附近完全填充。
哥布林法师所在的区域已经被膨出度灰尘遮掩的不见人影,哥布林法师居然在王永浩身体逸散的焦糊组织中几乎窒息。
“咳咳咳!”
废了不小的劲,脸憋的通红,五官都被黑灰糊满的哥布林法师才从这尘霾重灾区中逃了出来。
黑灰好久才沉淀下去,那是王永浩身体的组织部分,散落在了一个以四米五为半径的圆形区域为密集集中区的地带。
哥布林法师很狼狈的不住呛咳,涕泪横流中只剩愤怒和羞恼,之前的高高在上被粉碎了。
王永浩绝对不不是故意的,就跟他不是故意把哥布林族群赖以生存的椰枣林挖光一样。
然而他没有嘴来解释,那干枯到贴在骨骼上的焦糊皮肉发不出声音,可就算有声音,哥布林也不会相信。
哥布林法师是憋屈的,因为作为一个伟大的施法者,他对于眼前这个让他异常恼火的家伙,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树妖让他救人他就得救,树妖让他护其周全,他就得护。
把气喘匀了哥布林法师只能愤愤地留下一句:“我看你还挺顽强,这都死不了,那好,你在这呆着吧!”
说完,他就把王永浩扔在了这里,带着两个战士转身离开了。
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王永浩发现那边更加广阔的地方,才是这个部落所存在的“城市”。
这个破败的地方,仅仅是一个路口。
一个荒僻的,原始的由粗糙开发度洞穴和地下空间组成的入口。
当然向着更深处看去,里边虽然出现了相对规整的建筑群落,可却依然是就地取材的普通石头房,甚至是木头屋。
虽然有建筑了一座座房子,虽然城市景观规划,但城市的面积和大小,甚至赶不上,在地球上时随便举例的一个人口相对多一些的村庄。
就这一个破地方,就是王永浩以后要帮他们改善生活的地方了,接着系统背包调透明后能够看到的一切,王永浩对这里有了直一个直观的了解。
哥布林魔科的“遗迹”上建筑着的是自然法典教派中森林女神教派的今日荣光。
而王永浩的任务就是拔除魔科的遗迹,无论好的坏的,让这些哥布林真正变成树妖半神麾下一支虔诚的信众。
王永浩被戳在了这里,依旧不能动,没人从这里经过,他只能自己看着自己后台显示的血量慢慢增长。
那速度逐一缓慢的根本没有任何一丝增长的痕迹,如果不是他总去看的话,都会认为那仅仅是一种心灵臆想的错觉。
这种情况维持了很久,一直到他的血量从最低的3.2,一直向上涨到了7.2,他的身体依旧没有恢复任何功能性。
而一个驾着酒瓶底子眼镜,背着背包的矮哥布林却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这个哥布林穿着蓝的发绿的白衬衫,戴了条蹭满油污度红领带,光光的脑袋没有一根毛发。
脏的放光的裤子,和一双还没有他头皮亮的黑皮鞋,这就是这个矮小的哥布林给王永浩留下的第一印象。
这个哥布林身上不仅是脏,甚至还有被殴打过度留下的鞋印和青肿的伤痕。
他一边走过来,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挥动的手臂似乎在愤愤的发泄着什么。
当王永浩看到这个家伙的样子时,突然间觉得这似乎是自己的一个转机。
他需要这个转机!
于是当这个哥布林走到他身前的时候,这些被当做一节立在地上的枯焦树干的“人干”要有所作为了。
一个红色的小瓶子从这个不起眼儿的干枯树桩上掉了下来。
那是一个装满红色液体呢锥形烧杯一般的瓶子,咕噜噜咕噜噜的轱辘到了那个正气急败坏地整理着领带向外走去的哥布林脚下。
“哎,这不是微量生命药剂吗?”
这个眼镜都被打裂了的哥布林蹲下,疑惑地捡起了这个药瓶。
认真的打量之后,脸上绽开了一抹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容,他显然认出了,确定了,这就是能够治疗他身上外伤的微量生命药剂。
而作为一颗枯树一般想笑不能笑的王永浩,同样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因为这个哥布林认识这瓶药,他选对了!
这个皮肤暗绿的哥布林认真的看了看周围,确定这不是谁在跟他开玩笑,毕竟这魔法药剂花钱去买都非常昂贵,怎么会平白出现。
再三确定没人之后,他拔掉那木质的瓶塞一仰头,咕咚咕咚咕吨的就把这瓶药剂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