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听着万戈摧的话,不紧咽了一下干渴的舌喉。什么叫砍一下才知道...这种话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好吗。
“马吉雅,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同意。”万戈摧一眼就看穿了法师的抗拒。后者有人很自然的说道:“银环骑士阁下,我们在说的是血誓。这个誓言的起源能够到我们那个时代六百年前的六百年前。”
“它从来都没有被逾越过...”
“这是来自一位法师的专业建议。”
万戈摧眉头紧凑,往前走了两步,顶在了三人组的最前方。她双目紧盯着踉踉跄跄,提着三颗巨大头颅走来的余无,说道:“所以,法师阁下,你还有什么专业建议让我们度过这个困境吗。”
马吉雅朝着万戈摧施展了一个法术,应道:“两个建议。第一,那么为我拖延时间。我尝试将他的疯狂驱逐,让他恢复...健康的精神状态......”
女骑士沉默,马吉雅唯有继续说道:“第二个建议,做好准备。迎接他的攻击,然后...迎接他的死亡。”
高维利显然更喜欢第二个选项,他迫不及待的想弄死那个假...奇怪的不死人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只万金不换的元素瓶。
马吉雅的话尚未说完,续道:“然而第二个「建议」有一个相当大的问题。那就是...血誓一旦开始流血。”
“它就不会停下来。”
余无越来越近,步伐也越来越快。不是他加速,是在路途上,瘟疫之颅已经化成了一滩浓血,一团特殊的魂被余无所吸收。
高维利:“你需要把废话删掉了马吉雅,说重点。”盗贼的一双鼠目犹如刀光落在余无的身上各处,他的直觉再一次取代了理智。
选项二,就决定是选项二了...
反正,被砍的人也不会是我。
“……这些都是从血誓的角度。”没登法师补充完,女骑士就打断了他,直接说道:“准备法术吧,马吉雅。我会负责拖住他。”
“欸?!”高维利大为吃惊,最想让余无死掉的,明明就是万戈摧才对吧。
马吉雅切了一声,对着短视的高维利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最重要的事情,时间顺序,时间顺序。”
法师已经没空和高维利解释其中的逻辑了。简单的来说,想要真正的「拥有」余无手中的「原素瓶」,必须要等到鲁愚王被杀死,血誓解除。
在此之前,削减任何一点战力都有可能导致骨牌倾塌。
隨著剩下的两颗头颅化魂被余无吸收,三人可以清楚的听到在头顶巨大火炉燃烧的噼啪声中,余无那近乎疯狂的粗喘和呢喃。
“上了。”
法师催促一声,万戈摧一蹴既起奔向余无。后者的神智被疯狂之血侵蚀,犹如猛兽一般,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动,也立刻抄起骨剑从向万戈摧。
不能攻击他。
也不能被他攻击。
女骑士脑中紧记住这两点,面对冲向自己的余无,咬紧银牙,一个前突后撤就拉扯出了空间。
砰!
骨剑落空砍在了地面上,裂纹在石板上蔓延。
一个急转身,余无抡圆了骨剑再次袭向身边的女骑士。后者一个矮身躲过攻击,向后连续蹬了几次拉扯开了距离。
余无穷追不舍,拖着骨剑一个跳劈。女骑士一手撑地扭动腰身,飞旋避开扬起的烟尘。
就在此时,法师淡蓝色的光束穿透了余无的身体。后者立即陷入了僵直,劈砍用力过猛的它狼狈的面目着地,跌了个痛快。
“呜哇!!”
然而,就在法师连「成功了吗」这种话都没来得及脱口的时候,余无就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狂尸一样冲向来他。
咻咻。
两把匕首插在了地面上,一道硬化的绳索在两者之间绷紧,如绊马索一般。
扑通。
又是跌了个狗吃屎,第二道光束也随之而来。
“没用!”
女骑士跟上脚步挡在余无面前,她需要把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法师马吉雅立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抵御」。
余无脑中刻印着的「抵御」时刻发挥着作用。只不过平常它抵抗的是攻击,这次着是同伙的救助。
失去了武器的余无挥拳踢脚打向万戈摧,女骑士左闪右避,有条不紊的控制着战斗的节奏。只是,随着「战斗」的继续,她发现余无的动作有越来越快的迹象。
“你需要快点了,法师。”矮壮的盗贼站在一旁看戏。余无也好万戈摧也罢,他眼里都不是什么顺眼的角色。因此他这才有功夫阴阳怪气。
马吉雅此时没功夫厉害他,脑中百般计算,第三,第四发光束相继脱手而出。
!
慢下来了。
近在余无咫尺的万戈摧发现了不同,余无的动作在一番提速之后,面对马吉雅的法术,终于又开始变慢。
仔细去听,他的粗喘和呢喃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频繁了。
“有效。”
女骑士给出了正面反馈,马吉雅心中便有了信心。不吝啬精神与法力,朝着余无一次又一次的出手。
终于,那双猩红的双眼在一次光束透体后终于合上。处处是伤的身体像一只装满了货物的破麻袋般落了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终于,
“制服了。恭喜恭喜”盗贼单调、敷衍的鼓掌声清脆的刺耳,累得要死的女骑士和法师松懈下来,都没有例会他。
叮!
一把匕首钉在了盗贼的脚前,阻止了他的前进。
“谢谢你帮我捡回来。”盗贼弯下腰来,阴着脸如此说道。他将匕首收在了袖内。
再抬起头时,又是那副惹人生厌的表情。
万戈摧跌坐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汗擦拭去。緩了一回,問法師道:“他大概多久會醒。”
马吉雅的动作也差不多,想了想才说道:“把原素汤他喝下,马上就会醒了吧。”
“呵...”
“呵...”
两个人喘着,三个人沉默,气氛忽然就进入了一种尴尬中。
过了一会,高维利打破了沉默,说道:“所以,猜拳決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