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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匣虎笼猿

余无之烬 hi我是鬼 4362 2024-07-11 11:01

  余无碰见了一副深渊景象,整条村子的人都变成了狂尸,就和当初的亡角存一样。他发现在村口出同样有人被掉在树上,现在他知道这代表着村内发生了可怕的事,警告着路过的人要小心,不要入内。

  他还是进去了,将整条村子都彻底打扫过后一把火烧掉了这里。火焰能净化一切吗?余无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些狂尸不会再成为传播瘟疫的源头,这条村子不是覆灭于他的手,也是瘟疫本身。

  用在村子里找到的清水冲刷了身体,不过沾满了血色的衣物暂时没空去处理了,他也不在乎这一点。余无会考虑到是因为害怕穿着血衣在路上走,碰到行人会吓到他们。

  离开后不久,余无碰到了一家三口,已经被瘟疫侵蚀得很严重。他估算了一下脚程和他们的状态,应该是撑不到武南了。

  他不畏惧瘟疫,走上去向他们答话。他们企图避让开来,说些警告的话让余无离开,后者还是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一家之主的抱着妻子与女儿,三个人缩成一团,非常的害怕。余无没办法安抚他们,只是将布道员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罢,他就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是在给与虚妄的希望。

  男子是个中年人,几十年的经验让他感觉出了余无的不凡。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大人,请…咳咳咳…我们知道的,”又重复了几遍我们知道的,他继续说道:“只是…还是好不甘心。”

  说着,他看着怀中的妻女流下了眼泪,他擦了一下,粗糙的袖子划破了脸颊,开始流出血来。他说道:“大人,我…咳咳咳,我赞叹您的精神,但你不该来到我们身边的。”

  余无接不上话,只能换了个话题说道:“最后,我还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吗?水?还是食物。”

  “不用了。我…请问您来自教会的人吗?”余无刚才说了武南布道员的事,男子自然认为他也是教会的一员。

  “算是吧。”

  “那请问…咳咳…你可以为我们做最后的祝福吗?我希望,我希望我们可以回到宁静的来时归乡。”妇女和女儿抱着他,也开始哭泣起来。

  “我…”余无根本不会,此时他想起了老牧师在野马青铜葬礼上说过的话,他学着老牧师,他取下脖子上的咒印当做仪式的器具,在他们头顶各自环绕一圈,如此说道:

  “你睡去吧,不要再醒来。你睡去吧,不要再醒来。”

  “回到祂的怀抱里,回到来时的归乡,就这样离开。”

  三人闭着眼睛,仔细听着余无平淡的话语,后者来回重复了三次,每一遍三人都更平静一些。

  罢了,男子对余无艰难的行了一礼,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引火的东西,如果撑不下去了,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的。”一顿,他伸出手来想摸一下余无,迟疑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这位大人,您能否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咳咳,我们希望赞颂您的名字,咳咳咳咳,最后遇到了像您这样如火一样的人,咳咳咳,是我们的荣幸。”

  余无抿了一下嘴巴,说道:“我叫余无,我来自亡角存的败葬墓地。我是…一名不死人。即使如此…”

  “您的名字,这就咳咳咳,足够了。”男子打断了余无的话,咳嗽着,带着妻女往路旁上走。被余无祝福过后,他内心的不甘、惶恐已经散去了一些,他尚且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结局,却也感觉到自己时间快到了。

  三人离去,女孩的双眼充满着血丝,已经失去了光彩,她只懂得抓紧父母,感受着他们同样炙热的体温才能减少内心的惶恐。

  余无没有回头,他现在只想快点赶到工厂去,将剑盾改造成更适合他的形态。

  回头…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握紧着拳头,指甲深陷后终究会放开,那种肌肉的颓然放松让他发现这算懂得射箭、开枪、架盾、挥剑的双手,在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的无力。他有些明白教会的某些人对不死人的鄙夷来自何处,这群不停搜集柴薪的「家伙」,或许于人间无用。

  “英雄…英雄…”

  他念叨着英雄,加快了步伐。

  中午,余无终于看到了那处正在冒着灰烟的建筑群,它们比城墙还高,不断喷出浓黑的烟雾。走的越近,城墙就显得越发高大。它们被烟熏得黢黑,这些有岩石块、糯米和树皮构建的石墙不知在这里矗立了多久。

  没等靠近,一声巨大的轰鸣就从墙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就落在了余无身前大约百步,钢铁的炮弹重重砸在地面上,翻起了泥土和石块,它们高高扬起,它们撒向地面,或许也象征着余无正面被砸中的结果。

  炮弹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虫子的残尸搅和在泥土里被炮弹的高温烤焦,难闻的气味飘了出来,是一股别样于刀剑,专属于口径的暴力与死亡。

  这是警告,他能感觉的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火枪齐鸣,流弹不知飞向了哪里,幸好没落在他身上。

  余无停驻了脚步,这个距离就算把喉咙扯开也无法将声音清楚的传达过去。他又必须前往,一时间进退两难。

  过了一会,余无看到了有一道烟尘朝他这里奔来。下意识的就卸下了背上的盾牌,持剑架盾。烟尘一分为二,然后化整为零。最后三骑来到余无的面前,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好几道疤痕的女性。她左脸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鼻梁,那是一块如被火烤岩石般的橘红。

  “来者,报上你的名字!”

  她的声音低沉,余无现在开始怀疑她是个长得比较…女性一些的男人了。

  “我是来自的亡角村余无,我这里有牧师赠与的信物。也有…猎人的信件。”余无这里没有选择告诉工厂的来者自己是不死人,怕会徒增变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和身后的人交谈了几句,余无的视界里也多出了她所说的话,像是在判断余无话里的真伪。

  “信物呢?”

  余无解下了咒印,高举起来,一骑趋马向前来到他的身边。仔细看了一番「深海」后发出了余无听不懂的吼叫声。此时,余无已经是被许多骑兵包围,他们散佈在他的四面八方,只要他有什么轻举妄动,肯定实行绞杀。

  女人握紧拳头高呼了一声,骑兵们便立即收队,朝着工厂的方向跑去。她跃下马背,走到了余无的身边,以指点眉心,对他说道:“欢迎你的到来,客人。”

  这种欢迎仪式有些特别,余无可不想再来一遍了。他问道:“状况很糟糕?”

  “非常。这些天已经来了很多波人马了。大多是些逃难的百姓,也有两次是伪装成一般人的狂徒,他们企图攻陷工厂以获取我们的武器装备。可惜,我没机会问出他们的目的。”

  这还真是糟糕,也难怪他们如此谨慎,把场面搞得这么大。

  “请跟随我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我共骑。”余无还不会骑马,但当她发出邀请时,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知识又涌现了出来。他欣然接受,跟随着女子来到了马匹身边。他轻抚着它的脖子,力道适中,后者发出了舒服的嘶鸣声,将头贴在余无的脸上磨蹭。

  “你很懂马性,看起来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余无不予置否,先行一步跨上了马背,伸出手来邀请她上马。女子也不磨蹭,被余无一拉就坐到了他的身后。

  “驾。”

  余无操控着马匹行动起来,女子也对两位随从吩咐了一声,三骑奔往工厂。

  今天不算炎热,或许是空气中弥散的压力,总让人感觉很闷。只有疾驰在马背上时,借助畅快的风得到一些爽快。

  “您这次来工厂的目的是?”女子靠在余无的背上,如此问道。后者稍稍偏过头来,答道:“我的剑盾,它们有些太大了。我听一位猎人说这里仍存在着精通冷兵器打造的大师。”

  女子恍然,说道:“想必你说的是杜门兄弟,它们是亚楠最好的工匠,只要是关于武器装备,就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不过,我可以请问一下你口中的猎人是谁吗?”

  “王元家,你认识他吗?”

  女子鼻息一粗,余无能感觉到她胸膛的起伏也变大了。她说道:“他成功了是吗?你的这对武器应该从瘟疫之源那里获得的战利品吧。它们看起来非常特别,尺寸也非常人能够驾驭。”

  他们应该认识才对,或者,她认识的是野马青铜。

  “是的,我喜欢这种复古的武器,所以他们让给我了。”

  路途不算遥远,就算是放马缓行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况且还是疾驰。又闲聊了几句,很快就到了城门之下。靠近城墙足够近后,余无这才看到工厂的城墙不但高大,上面还有些方方正正的缺口。

  眼神锐利的他在其中看见了枪管和一些眼睛。他立即明白到这种设计的理由,它能保证里面的人能够肆意的朝来敌开火,敌人则无法很好的打击他们。

  “我听说,野马青铜没熬过去。”

  “晚了一步。”

  “在你醒来之后和我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吧,你看起来累极了。”余无这一天一夜都没睡觉,就算体力跟得上,精神面貌的疲惫还是从脸上浮现。

  “没问题。”

  驭马入城,走在石板路上,余无目睹耳闻的,不是火光冲天就是咣当咣当的响声。这里外观上看起来是个守备森严的城堡,内里的确是一座为了制造武器装备而设置的大型工厂。

  按着女子的指引,三人来到了居住群,这里除了有个大宅子,附近还有着几栋石制的建筑,里面大多居住着除猎人外,其他主要成员的家属们。

  “我会吩咐人为你准备好房间,热水、食物和床。衣物你脱好了放在门口就好,会有人洗干净后送过来。在此之前你就先穿我们这里的吧,你这种体格的人工厂里也不少。”

  “麻烦了。”

  女子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想起来些什么,回头对余无说道:“差点忘记介绍,我叫泉笼猿,是这里的猎人头目。关于武器的事情,我明天可以带去你找杜门兄弟。如果是教务方面…你可以在大宅的顶楼找柯相为牧师。”

  泉笼猿…姓泉吗?

  余无想起了袁孝著,他自称是泉匣虎的儿子,听起来这两位女性应该有某种血亲关系才对。

  想是这样想,终究没有说出来。他点头称是,被前来的奴仆接引向了客房。

  泉笼猿见余无离开的果断,未脱口的那句话也没来得及问。这个来自亡角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仅仅是为了武器而冒着生命风险朝着亚楠前进?

  诸如此类的疑惑顿生难平,不过如无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会待在工厂,有的是时间去询问。

  现在,就姑且这样吧。

  看着烧红了的半边天,泉笼猿心里还是找不到些许安定。她打算去斗技场再发泄一下,反正那个新来的牧师就从来没找过她。

  现在,是自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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