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今天这是咱们遇到的第几拨黄巾贼了?”大壮凑到傅青云耳边小声嘀咕道。
“好像是第五拨了吧。上午两拨,下午三拨。你就不能叫我老刘?”傅青云小声回答道。
“当然可以。榴莲,你那个地公将军的牌子可真好用,要不然咱们就死五回了。”大壮依然是嘴上答应,就是不往心里去,照旧称呼道。
傅青云也没心情跟他争辩了,边走边不时地扭过头,向着身后不远处,那几个黄巾贼摆着手道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时还点点头,以示依依不舍之情。这是今天最有毅力的一拨,傅青云和大壮走出去都一里地了,还死活不动地,在那杵着,不知道实情的,还真以为是在给战友送别。
“榴莲,你刚才跟他们说的,周仓近卫队队长张彪,真有这号人物吗?”
“我瞎掰的。像这种底层黄巾,最多知道周仓。至于周仓身边的人,他还能都知道?只要牌子是真的就行了。随便编一个名字呗。”傅青云解释道。
“你真是棒棒的。”大壮恍然大悟地说道。
傅青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这不算什么。倒是你跟人家拉关系,攀亲戚的水平才真是高,特别像新手村的刘大妈,改天教教我。”
大壮摇摇头道:“你可别说我瞧不起你哟,你还真学不会的。你不够开朗,而且脸皮太薄,张不开嘴,拉不下脸。”
傅青云没有接茬,心中暗道,相处这些日子,自己的脾气秉性竟然被这大块头了解的这么透彻。
大壮见傅青云不说话,连忙改口道:“当然你也不用灰心。人生百态,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你的性格也有你的好处,比如外冷内热,心地善良……”
傅青云听着大壮总结自己的优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大壮十分诧异。
“你怎么了?一会不说话,一会又傻笑。是不是需要看医生?对了,在这里你就是个医生。不过还只是个半吊子医生,哈哈。”大壮不甘示弱地嘲讽道。
傅青云一改刚才的黯然,笑着说道:“辛亏你小子钟情,否则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要遭殃。”
“你懂个屁。我不跟你闲扯了。”大壮嫌弃地说道。
还没闲一分钟,大壮又开口了,说道:“榴莲,你看前面又有黄巾贼劫道!”
“打劫马车,好像是NPC。走,过去看看。”傅青云望着那群人说道。
“还过去看看,不是打劫咱们,绕过去不好吗?还要过去找死啊。”大壮不理解地说道。
“都遇到五拨了,还怕什么。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别忘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傅青云晃了晃手中的木牌示意大壮安心,看着远处的黄巾,狡黠地一笑。
简单安排了一下分工,云壮二人,大步流星地朝黄巾贼走去。
“喂,站住,干什么的。没看到,大爷在干活嘛,还敢过来找不痛快,识相地快快离开。”一个黄巾贼看到二个陌生人靠近,高声喊话道。
“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当家是谁?”傅青云因为有前几次的经验,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们是地公将军驾下大将周仓的近卫队,你们是哪个山头的?”为首的一个黄巾贼,手提钢刀,立在众人之前,高声答道。
“听见没,榴莲。还好咱们没先说,不然就撞车了。这回真碰上周仓的人了,还是近卫队的。我看你怎么办。”大壮小声嘀咕道。
傅青云尴尬地一笑,脑袋飞速运转片刻,高声应答道:“大哥,自己人,我们是伙房的。周仓大人排我们去办一件机密的事情。”
“那好。你们过来吧。”黄巾贼小头目,招手让他们过来。
刚刚走近,还没等傅青云开口寒暄。小头目的钢刀就架到了傅青云的脖子上,冷笑一声,说道:“哪里来的冒牌货,敢假冒我们周仓大人的部下。从实招来,有半句假话,要你的命。”
傅青云义正辞严地说道:“我们是刚入伙的弟兄,周仓大人说有一件紧要的事情需要生面孔办,就选了我们俩个,我有腰牌为证。”说罢,从腰包中取出腰牌,递给小头目。小头目仔细辨认一番,确实是真的腰牌,还给了傅青云,麻利地收起钢刀。
小头目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兄弟,不知周仓大人要你们去做什么机密事情?”
傅青云偷瞄了左右一眼,小声说:“我告诉你,你能保证保密吗?”
小头目一听眉开眼笑,笑眯眯地说道:“当然能。我张彪,说道做到,绝对保密。”
傅青云凑到小头目耳旁,低声说:“我也能。”
小头目被堵的哑口无言,满脸涨红。又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因为两人的对话,声音极低,只有张彪和傅青云两个人知道说了什么。傅青云这样做,既保存这小头目的面子,不至于他撕破脸面,又不用再编造谎言,防止被戳穿。
张彪恶狠狠地瞪了傅青云一眼,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小子,果然有种。周仓大人没看错人。”
这一幕在其他黄巾看来,都以为这两人关系不错,感情很好的样子,头目张彪还夸奖这小子有种,关系肯定非比寻常,说不定这两个人是比张彪还要亲的近卫。此时不光其余的黄巾贼这么想,连这个张彪也有点顾虑这个‘伙头兵’的身份,暗想:难道真有除了近卫之外的其他亲信存在?这样看来,自己并不是周仓大人最信任的人,怪不得最近周仓大人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很可能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伙头兵’就是周仓大人的红人,否则那么机密的任务为什么非要让他去呢?
打倒一个人不是流言蜚语,而是疑神疑鬼,这个张彪就掉进了这样的窠臼,事后傅青云给大壮如是分析。
傅青云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然我们的身份搞清了。张彪兄弟,可否告之一下,你们又在干什么?”
张彪此时已然默认,这两人是周仓大人面前的新贵,丝毫不敢怠慢地说道:“最近兄弟们在山上闷得发慌,所以下山做点买卖。”
“周仓大人知道吗?”傅青云拿出十足的上位派头,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
“这个……那个……”张彪结巴地说不出话。
“什么这个那个的,到底知不知道?”傅青云感觉此刻周仓附体,自己好像是代替周仓训示下属。
“回禀,大……大……哥。周仓……大人……不知道。”张彪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叫什么好,最后觉得叫大哥。
傅青云看这群黄巾吓得不轻,估计周仓平时治军十分严格,一定是禁止属下胡乱劫掠的。这样正好,可以借此解除这次人祸。这也是歪打正着,换了其他的黄巾贼,一定是大力提倡的。
“既然如此,周仓大人平时怎么说的?”
“周仓……大人,说……说……不能……不能……欺压良善。”
“很好,讲的时候都会讲,那你看他们是不是良善?”傅青云指了指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平民。
“是……是。”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周仓大人责罚?”
“怕……怕。”
“很好,知道怕就好。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回去不会向周仓大人禀报,但是绝对不要让我看到下次,否则一定严惩不贷。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快点消失。”
这群黄巾如遇大赦,一边大声道谢一边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