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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国殇

征兵令 .小鸡炖蘑菇. 6834 2024-07-11 11:03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楚国,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国家,曾先后经历了称霸中原、破国、崛起、强盛再到衰落的兴衰发展历程。这个稍带畸形的古老民族,在立国八百年中,灭国近有百国。在战国七雄中是兼并国家最多的南方霸主,其中便包括祝融氏的后代:麋、夔、罗、彭、郧、鄢、已、莒、邾、小邾等国;尧的后代:房国;舜的后代:陈国;禹的后代:杞、缯、越三国;商人后裔:权、桐、潜、宋、萧等国;姬姓诸侯:胡、道、霍、应、蓼(鄝)、蔡、随、唐、蒋、息、顿、养、那、鲁等国;嬴姓诸侯:江、黄、谷、郯、弦、白、寘、复、淮夷等国;姜姓诸侯:申、东申、吕、东吕、厉、许、巳其、卢戎等国;偃姓诸侯:有舒、舒庸、舒鸠、舒龙、舒鲍、舒龚、舒蓼、宗、州、绞、贰、轸、皖、蓼、英、六、郦等国;允姓诸侯:鄀、陆浑、阴戎等国;曼姓诸侯:邓、鄾、蛮三国;其他诸侯:柏、庸、鄂国。

  周赧王五十四年,秦昭襄王四十六年,赵孝成王六年,楚考烈三年,楚王趁秦赵大战于长平,无暇南顾之际,秘密召集春申君黄歇商议攻伐大计。黄歇指着地图,语重心长的说:“秦赵出兵二十万对峙与长平,现正处于白热化阶段,无暇顾及与我。此时正是我大楚大出天下的好时机,西可偷袭秦地收复失地,北可吞并倪邾费三小国,拿下鲁国之徐州,进而威慑曲阜,五年内可尽收鲁地。”

  “春申君以为当西进还是北上?”

  “臣以为在长平未分胜负之前,不易与秦国交恶,据臣了解,秦国人口可在八百万上下,奋击之士百万、车千乘、骑万匹。而我楚国虽地域辽阔,奈何人口只有五百万,带甲百万,与其不相上下,倘若激怒秦国,轮战力轮将才,我楚国万万不是秦国之对手也。相反,如果大王率优势兵力,将倪邾费这般小国吃掉,便可多了三国的徭役和赋税,鲁国之东南西三面深入我境,大王可慢慢吞下这块肥肉,到时齐国想分一杯羹都难。”黄歇口若悬河,一口气说完了。

  “好,正合寡人心意,只是师出有名才是。”楚王眼里放光,期待的看着黄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王不妨仿效当年晋国假途灭虢之先例。”

  “具体说来。”

  “大王可派使者去鲁国,邀请鲁公来云梦泽商议军国大事,同时放出口风要扣押鲁公,这样鲁公必然不敢轻来,到时大王便可以轻慢之罪讨伐鲁国,倪邾费三国作为附庸国,当按大王要求出兵出粮,三国顺从,则先取鲁国徐州,迎得胜之师假途灭虢将三国纳入楚国板块,三国不顺从,必然各自为政,自顾不暇,我军可各个击破,如此也落个名正言顺。”

  “好,春申君,此时全权由你操办,这是兵符受印,你可收好,可调云梦泽大营十万马步兵,寡人要明年的春耕大典在徐州举办。”

  “喏。”

  果然,鲁顷公一听要被楚王单独叫到云梦泽,立马心生胆怯,称病不敢赴约。但楚国毕竟是大国,倘若得罪单靠鲁国是完全无力招架的,于是鲁顷公立刻派使者带上重礼随楚使赴楚谢罪,同时安排使者去齐寻求庇护,鲁国也是如此左右逢源才苟延残喘到今日。然而世事难料,两路使者皆是吃了闭门羹,去往楚国使者被安排在驿馆,多次面见楚王皆不得见,隔了几日宫里传话楚王很愤怒,要求使者带话给鲁公,就说“酒桌上不见,战场上见!”吓得鲁使一刻也不敢耽搁逃回鲁国报信。去往齐国使者更是吃了闭门羹,自从齐共王田建登基至今已是四个年头,因得太后君王后的扶持而得到安定,君王后的族弟后胜凭借这层关系顺利坐上齐国相邦,齐王对后胜几乎言听计从,尤其是君王后过世之后,然而后胜又是一个巨贪之人,没有几箱金银是敲不开后胜相府的,鲁使当然知道其中规矩,拜访后胜更是不敢空手而去,结果刚好碰上秦国使者拜访,后胜对比了楚国的十几箱金银和鲁国的几箱珠宝,瞬间脸色大变,直骂鲁国寒碜掉渣,鲁使也被轰出了齐国,鲁使郁闷只好匆匆归国复命。

  和鲁国一样郁闷的还有倪邾费三国,楚王要求他们各自出兵一万,三千石粮秣,要知道这个数字对于三国而言是万万无法承担的,和巧取豪夺基本无异。要知道,三国不过是孤零零的三座城池,管辖国民不过万数,这兵役赋税一样不少为宗主国服务,已是敲碎了骨头吸骨髓的节奏了,如今又这般苛刻要求,分明是逼着造反。走投无路的三家国君,只好驾着牛车风风火火奔现鲁国曲阜而去。邾伯曹讨、倪公颜子、费国康子先后到达驿馆的消息禀告到鲁顷公,鲁顷公正因碰了一鼻子灰而怄气,听说三国国君求见,便知与楚鲁矛盾有关,于是立刻宣召三人入宫觐见。寒暄过后,颜子率先开门见山道:“鲁公啊,倪邾费三国皆为本分小国,侍奉楚鲁从未有过怠慢之心,今楚国欲犯鲁地,胁迫我三国出兵出粮,唇亡则齿寒,水尽则鱼不存,我三人来时皆已商量,倪邾费当与鲁国共进退,抵御楚国来犯!”

  “楚国趁秦赵大战无暇南顾之际,欺辱我四国,然仅靠你我四国军民很难抵挡楚国兵锋,唯有求助秦国魏国齐国出兵方可。”鲁顷公一本正经的说。

  “皆为虎狼之国,怕是不比楚国强到哪里去!”康子忿忿不平说道。

  “虎狼也好,牛羊也罢,只要能保住宗庙社稷,又有什么区别呢,如今大争之世,能够保住香火延续,就是我们小国荣幸了。”曹讨赶忙打圆场道。

  “只是前些日子,派去齐国的使者无功而返,其因皆系于相邦后胜,传闻此人是个巨贪之人,想要得到齐国的帮助,尚需重礼打动后胜方可奏效。”鲁顷公道出实情,无奈的说。

  “这个好办,只要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难事儿,大家都有些积蓄,统统都拿出来,由鲁公统一支配,派使者再去一次齐国游说。”颜子提议道,康子和曹讨立刻点头附和响应。

  “万一齐国不出兵怎么办?”鲁顷公眉头紧锁抑郁的说。

  “鲁公的意思是......”颜子问。

  “还得派使者去魏国和秦国。”

  “魏国可以理解,但秦国的咸阳远在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陶邑不过是一块飞地,驻守的秦军不过三万,又如何助我?”

  “楚国畏惧者,乃是齐秦两国,齐国近在咫尺,且是国富民丰,兵强马壮,两国争端较多,乃是此消彼长之态势,然新君即位,权臣不顾国事而计较贪念,故楚国肆无忌惮进犯我境。而秦国屡屡大败楚军,先有攻陷鄢郢,扩地千里,后又囚禁怀王,客死他乡。长平之战始初,楚国献媚于秦,割州陵以示媾和之意,如果能得到秦国支持,哪怕不得一兵一卒,楚国亦不敢冒犯。”鲁顷公分析道。

  “只怕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魏安釐王并非贪婪之人,更有信陵君辅佐,不知如何游说?”

  “尚需多备礼物,必然用得到,魏国还得指望信陵君多多帮衬,无忌公子素有侠义美名,他会帮我们的。”

  “那好,唯一变数就在齐国,大家各自回家筹备礼物,各自出兵五千,由鲁公统一调度迎战楚军。”

  四君商定清楚,便各自回了封地,三日后,鲁国派出两路使者带上几十车礼物分别派往魏国和齐国,同时磨刀霍霍积极备战,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信陵君刚送走楚使,家老便风尘仆仆报信说是鲁使来见,信陵君吩咐客厅备茶迎客。鲁使不顾礼数,冲进客厅跪在信陵君面前大呼救命。信陵君先是一愣,急忙扶起鲁使,问道:“贵使何故如此?”

  “敢问信陵君,刚刚送走的可是楚使?”

  “正是。”

  “外臣知信陵君素来侠义,还请信陵君高抬贵手救救鲁国,救救万千鲁民吧!”

  “贵使请起,优化慢慢说,无忌定当全力以赴!”

  鲁使便将楚国想要出兵攻打鲁倪邾费的计划全盘托出,来魏是想搬救兵解围。信陵君扶起鲁使为难的说道:“楚魏刚刚签订国书,两国联姻互为兄弟之国,共同抵御外邦。”

  “很明显,这是楚国惯用的伎俩,秦魏齐濒临鲁国,秦国战与长平无暇南顾,齐国重贿后胜无心出兵,魏国一纸国书断绝后援,鲁国绝无生还可能,还请信陵君救救鲁国吧!”鲁使几乎崩溃,略带哭腔的哀求道。

  “贵使万莫悲痛,船到桥头自然直,容无忌想想,肯定会有办法的。”信陵君背着手在客厅转来转去,脑子里电光火石飞速转动着,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鲁使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跟在信陵君后面愁眉不展,摇头踱步。忽得信陵君驻步,鲁使一头撞到信陵君后背,连连道歉,信陵君顾不上这些,急唤家老备车。鲁使一头雾水不知所以,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只好跟在信陵君后边等待指示。信陵君二话不说箭步冲出府衙,跳上马车,牵过缰绳准备开路,目光移向呆站在一旁的鲁使,笑着说:“还愣着干什么,上车!”

  “喏。”鲁使一脸彷徨,爬上马车。

  “驾!”马车飞驰而去,留下家老和驭手望着远去的背影。

  “信陵君欲带外臣前往何处?”

  “楚国!”

  “楚国?”鲁使瘫坐在车上,大哭道,“信陵君欲讨好楚国,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外臣之蝼蚁贱命随时奉上。”

  “哈哈,贵使想多了,无忌是要追上楚使,将国书讨回,讨回了用印的国书,鲁国方有机会!”信陵君仍旧御马,话音随着风声传入鲁使耳中。

  “如此先斩后奏,只怕魏王怪罪,信陵君也会受到牵连。”

  “顾不了这么多了,天塌下来我有无忌在,你就安心好了。”

  “世传信陵君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外臣代表鲁国,代表鲁国万千黎民向你表示感谢。”

  “你可抓牢了,无忌可要提速了,驾!”

  大梁宫,魏安釐王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冲信陵君一通臭骂,追回的国书扔到他面前,指着鼻子数落道:“魏无忌,逞英雄是吧,你教教本王楚军来犯如何抵挡?你是以一当万还是当十万啊?”

  “王上,楚国结交魏国,不过是想吃掉鲁倪邾费四个小国,给我国一个幌子而已,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插手干涉,为道义计,王上都不该坐视不管啊。”

  “道义?可笑,你给楚人谈道义,论语都没读过他懂吗?不要天真了,这个世道没有道义可言,如果有,那也只存在鲁国,这不道义马上就要随这孔夫子的大同社会而去了,要亡鲁国者,或是楚国或是齐国。楚国伐鲁齐国不动,我大魏国着什么急啊?更何况打仗要消耗无数粮米和银钱,牺牲无数将士的生命,为了一文不值的道义,你忍心看着大魏国介入这般争斗中去吗?无忌啊,现实点,看开点,想要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只有实力,懂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大魏国需要休养生息,准备拿下卫国,就这么简单。退下吧,寡人累了,国书,捡起来,送到驿馆楚使手中。”

  “王上......”

  “去吧,寡人心意已决,不要赘言,下去吧。”

  “喏。”

  这场闹剧最终草草收场,最终楚魏联盟,信陵君无奈改变,只得登门致歉,不曾想鲁使早早悻悻而归,归国复命。

  去往临淄的鲁使相对顺利许多,齐相看到满满几十箱的金银珠宝摆在面前,笑嘻嘻的照单全收,表示鲁国的事就是他后胜的事,楚国伐鲁就是给齐国过不去,齐国绝不允许楚国进犯鲁国。鲁使赶忙陪上笑脸,一顿夸赞过后便被打发回了驿馆,第二天便接到齐王昭命,发兵十万进驻距离鲁地最近的博城待命,鲁使感恩戴德谢过传令的侍卫,便风风火火的踏上归国旅程。鲁顷公得知齐国发兵援助,激动的拜天祭祖,于是下令将国内凡是年满十六岁的男丁编收入伍,凑出五万新军,与倪邾费的一万五千杂牌军组成联军,由鲁国大将曲豲统一调配,大军移防到倪城,准备在倪城与楚军决战。

  十万楚军在春申君黄歇的带领下,晚一日到达距离倪城最近的薛城,准备修整过后第二日猛攻倪城,消灭联军主力。曲豲心里也在嘀咕: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只要能坚守到齐国援军到来,楚军就无利可图,失败是必然的事情,眼下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才行,借助倪城的城防,七万联军对战十万楚军,曲豲还是有信心守下来的,只希望齐军尽快赶到,鲁国扛不住大战,更扛不住持久战了。

  楚军连续猛攻三天倪城,双方伤亡惨重,但楚军仍未登上城池,曲豲有些着急,援军啊,怎么还没到啊?!然而相邦后胜跟着进驻博城的齐军一道进了城,后胜被任命为伐鲁大将军,眼下他在等待楚军胜利的号角。原来早在鲁使第一次拜访后胜时,后胜已经和楚使达成协议,由楚国先出兵伐鲁,待其消灭主力,齐楚南北夹击,平分鲁国,此方案也得到齐王认可,于是便秘而不宣准备军务。而鲁顷公以为齐相贪婪因为礼物不够所以才拒绝相助,才二次入齐拜见后胜,后胜想多没想欣然接受,表示亲自率军支援鲁国,让鲁公放心。蒙在鼓里的鲁国军民还在傻傻等待援军,却不曾想齐国竟是披着羊皮的狼,频频催促齐军南下抗楚,都被后胜以“暑气甚重,将士难耐”为由拒绝,称再晚上一两日便会开拔过去,只要联军再坚持上两天。鲁使无奈又不好撕破脸皮,只得怏怏复命。鲁顷公气得暴跳如雷,直骂后胜直娘贼,收钱不办事。

  春申君黄歇见倪城久攻不下,有些着急,小小的倪城,连正规军都算不上的杂牌联军,怎么能阻挡精锐的楚军呢?如果僵持下去,齐国会不会趁虚而入占领鲁国也未可知,只有尽快击溃联军,在齐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楚旗插在曲阜才算大功告成。所以眼下只有抢时间!在副将的建议下,楚军分出两万精锐,直奔邾城而去,要知道邾城已是空城,守军不过三五百老弱病残,楚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邾城,擒获邾伯曹讨,继而急攻邹城,邹城如邾城一般,几乎无人把守,楚军就这样轻松覆灭了邾国。联军为之一振,尤其是五千邾军,家国已破,无君可报。倪城开始躁动不安,楚军又传来分兵攻打鲁国之曲阜,费国之兰陵。这下联军彻底乱套,鲁军费军悉数撤出倪城,回防都城,仅剩下倪军和邾军不到一万人守城。黄歇见机会到了,立刻杀奔倪城,结果可想而知,倪公颜子在战斗中壮烈牺牲,一万守军除了四千战死,其余全部投降,倪国宣布灭亡。曲豲守城不行,但逃命可以说是一绝,出去守城死伤的八千鲁军,曲豲竟然一个不落的带回了曲阜。有了曲豲的四万两千鲁军的回援,再加上从其他城邑抽调的五千士兵,满打满算是五万守军,鲁顷公多少也算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曲阜城高墙厚,抵挡楚军还是有信心的,齐军他是不指望什么了,只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博城,不掺和就是对鲁国最大的帮助了。春申君黄歇携获胜之师,绕过平阳兵临曲阜,黄歇打算直接攻攻破曲阜活捉鲁顷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挟持鲁顷公举国投降,如此鲁国便全盘归楚,齐国也只能干瞪眼,啥也捞不到。可是现实比预期还要艰难,楚军连攻曲阜十多日,竟被无数次击退,更可怕的是倾盆的大雨下个没完,积水竟然没过了了小腿肚子,重装备无法攻城,不得不让楚军停下攻城脚步,等待放晴。

  且说齐相后胜来到博城,一门心思便泡在美女与酒的天地里,副将每每督促出兵攻占鲁地,都被后胜以待楚鲁两败俱伤再言出兵。结果连绵的暴雨淹没了博城,后胜哪还有心思玩乐,趟着伴有牛屎马尿的浑浊污水,胃里一阵翻滚,这鬼天气如何才能好起来。一日两日七日下去,竟然还不见天晴,后胜已经忍无可忍,听道楚鲁僵持不下的战报,后胜从床榻上弹跳起来,下令:“班师回临淄!”

  黄歇更是骑虎难下,曲阜打不下来,如何向楚王交代,倪邾不过弹丸小国,完全不在黄歇的汇报工作之内,唯一能补救的便是拿下徐州,给自己一个台阶。

  “禀告春申君,鲁地徐州因连日大雨,东城墙竟破出一个大豁口。”斥候汇报说。

  “真是天助我也,立刻下令:全军开拔,进攻徐州!”

  “春申君,现在还在下着大雨,是否待天气放晴之后再做打算?”

  “你只管传达命令,余者不要多嘴!”

  “喏。”

  就这样,楚军冒着瓢泼大雨,强攻徐州,徐州因墙体毁坏未及时修补,再加上守军不足,被泄洪般的楚军一举攻破,春申君黄歇立刻修书汇报,准备班师回国,同时将倪邾二城的贵族和部分百姓强行迁往江夏,以防复国。而费国因为打起秦国的旗号,号称秦国附属国,陶邑之秦军三分之二的士兵支援费国,春申君虽知其中有诈,但出于忌惮秦国,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暂且放过了费国宵小。就这样,楚国战事告一段落,鲁国也断臂保命,继续苟延残喘,直到五年后才被楚国真正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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