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白猿把剑交给他是想让他杀了那条蛇,猿兄啊猿兄,你可真是看的起我,只怕我还没靠近那条蛇就被它活吞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怕了?你要是怕了,我去。”卫子君看不惯杨纯婆婆妈妈的性格,便要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剑。
杨纯握紧宝剑没有松手,正色道:“你去除了白白地填饱它的肚子还能做什么?猿兄,你这里有绳索吗?越粗越结实越好。”
“嘎嘎——”
白猿立即去床下面找了一根比钢丝绳还粗的铁链。
铁链有点沉,三人好不容易将它拖到外面,杨纯将铁链打上几个活结,留出一人多大的空隙,悬挂在离石门两米的位置,然后搬几个大石块放在石洞中间,拔出破天剑,刀柄插入石缝中间固定住,刀口朝上。
剩下的就是点火放烟了,要把整个山洞弄得乌烟瘴气才可以,但是这么做有些冒险,在封闭的室内,燃烧的碳会释放出一氧化碳令人窒息。
为了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杨春将衣服撕成布条,并用水浸湿,让大家一会儿捂在鼻子上。
燃烧的火焰所散发出来的热空气及气体能导致烧伤、热虚脱、脱水及呼吸道闭塞等症状,吸入一氧化碳会导致中毒。
这些原理杨纯没办法也没时间一一解释,只能带着命令的口吻强制要求他们这么做。
卫子君和白猿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杨纯现在是三人当中唯一的核心,自然是毫无怨言地唯命是从。
熊熊大火很快就燃烧起来,整个洞府很快陷入一片浓烟当中,一切准备就绪,杨纯让白猿打开石门。
只听轰的一声,石门就像卷闸门一样徐徐上升,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大风向洞中刮来,滚滚浓烟开始向洞口吞噬而去。
“吼——”一道巨大的黑影带着惯性往里冲,杨纯拉着铁链,等到巨蟒脑袋进来的一刹那,迅速拉动铁链,巨蟒的头被牢牢套住,然而杨纯还是忽视这畜生的力气,只见它仰天怒吼一声,身上的后半截猛然发力,带动上半截挥动开来,杨纯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幸亏是撞在洞口的那棵大树上,要不然非得被摔得支离破碎不可,只是身上这件上衣被刮了一大块,肩膀都露出在了外面。
落地之时,杨纯依旧没有松手,白猿和卫子君过来帮忙拉紧铁链的另一头。
“别让它出来,猿兄,关门!”杨纯呐喊一声,白猿回过神来,立马按下机关,石门快速落下,巨蟒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抽身逃走,但还是晚了一步,巨石落下直接压在了它的脖子。
“噗嗤——”
钢刀入肉的声音,干脆利落。
“吼——”
剧烈的疼痛使得巨蟒全身抽搐不止,又粗又长的尾巴来回摆动,击碎了石壁,一时间漫天飞沙,尘土飞扬。
杨纯及早避开方才逃过一劫,只是那棵大树却遭了殃,直接从中间断成两截倒在地上,最后沿着斜坡滚入山下。
巨蟒狂乱地折腾了一阵终于停止了挣扎,渐渐没了动静,一切恢复了宁静。
白猿打开了石门,石洞内的烟雾逐渐散去,巨蟒的头被破天剑穿透,地上流淌着一堆鲜红的蛇血,浓浓的血腥味替代了方才的烟熏味。
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移开巨蟒的头,并取出破天剑。
看着锃光发亮的宝剑,杨纯不得不相信它是当年西楚霸王所遗留下来的宝物。
“杨纯,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卫子君心急如焚地冲到外面,由于走的太急,脚底踩到石块,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整个人向杨纯扑了过去,杨纯猝不及防被她重重地压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忘喊道:“我去,你这是谋杀啊,救命啊救命。”
“嘎嘎——”
白猿在一旁开心地笑了起来,然而当卫子君红着脸蛋将杨纯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白猿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激动地跑到杨纯身边,指着他左肩膀的那块拇指大小的云朵胎记嘎嘎地叫了起来。
杨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这是?不过是一块胎记而已,需要那么激动吗?
卫子君也表示不理解,白猿却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杨纯的胳膊,将他带进了自己睡觉的卧室,卫子君以为它要伤害杨纯,立马跟了过去。
白猿按动床边的开关,靠西边的石壁突然开出一道半弧形的口子,杨纯和卫子君不由得面面相觑。
我去,这只猴子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啊?到处都是机关。
杨纯正想得入神,白猿便将他们两个都推了进去,然后自个儿才猫着腰爬到里面。
进到所谓的内室,两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间洞府很大,里面放置着各种兵器,大都是战国后期士兵所使用的武器,刀枪剑戟。
战国后期,中原各主要诸侯国的部队已较多地使用铁戟、铁矛、铁刀、铁剑、铁杖、铁甲、铁匕首等新式武器。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防止六国旧部谋逆作乱,于是下令全国销毁青铜器,大量生产弓、弩、箭等远射武器,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
目测眼前一排排或悬与石壁,或倚靠在墙上的兵器,少说有一百多种,令人叹为观止。
卫子君的目光一直游离在这些武器上,忽然留意到石壁上沿的正中位置刻着一个火云标志,与杨纯肩膀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她拉着杨纯去看,杨纯惊呆了,难怪白猿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那么这个标志究竟代表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像?真的只是巧合吗?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本想找白猿问个明白,后者却像着了魔似地突然跪倒在杨纯面前,三跪九叩了一番。
杨纯顿时一头雾水,卫子君也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猿兄,你快起来,你这样我会折寿的。”
“嘎嘎,嘎嘎——”白猿兴高采烈地拍拍毛茸茸的双手,起身后便指着那些武器比划着,大意是让杨纯挑选一件。
杨纯拣了一个最轻的弓,居然拿不起来,就算是最小的也有二十多斤重。
我去,这古代人用这个打仗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嘎嘎——”
白猿将那把破天剑交到他手里,然后教他几招最简单的剑法,杨纯举起剑都困难,哪里还能像它那般收放自如。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苦笑道:“猿兄,我只是个卖煎饼的,你就别难为我了。”
“嘎嘎,嘎嘎——”
白猿生气了,露出尖尖的一对獠牙,样子很是吓人,卫子君没好气地道:“你这猴子真是奇怪,你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像是拿剑的人。”
我去,这丫头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损我呢?
杨纯索性接过她的话微微一笑:“是啊,猿兄,我不喜欢这些,你送给我也是拿来当烧火棍。”
“嘎嘎,嘎嘎——”
白猿指着杨纯的胎记和石壁上的火云标志,杨纯知道它想说什么,淡然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胎记和你这墙上的记号一模一样,但我想或许这就是一种巧合吧,就像我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