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大雪山的修行后,华子清也不着急南下参加菊花谈,反正时间还有四年,京都水深,很容易陷进去,不如晚些时间再去。
于是,渔阳郡的聚义堂里,多了一个年轻的先生行医,而且这位先生只收取药材费,看诊的话分文不取。
由于这位年轻先生医术实在高明,所以很快就名满渔阳。
聚义堂门外排队的人多达上百号,所以华子清和聚义堂里诸位看病先生每天的工作量都不小,累却有喜悦。
每当看到被自己治愈的病人前来道谢,就是华子清最高兴的时候。
有时候他也在想,要是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当一个看病郎中该多好,然而,作为九宗弟子,天下大势所向,由不得他去选。
“华先生,求求你快救救我相公吧。”一位中年妇女哭丧着跑到聚义堂门口,大声哀求道。
华子清走出聚义堂,见状后,眉头一皱,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
但是他没有深究,而是问道:“人在哪?”
中年妇女抬起头,望着华子清,擦了一把眼泪,回道:“在昌安街。”
“你等等。”说完,华子清就转身回了聚义堂很快,他就再次出来,身上还背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这些天来他用来行医的器物。
妇女的家在昌安街的一个偏僻巷子里,人还没到,就已经能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华子清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明断。
“这是肺痨,非药石可治。”他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妇女一下子就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华子清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离开了这里。
人力终有穷尽时。
即使他修为已经是御空,也不能逆天改命。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位阔然大气的中年人,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行走在街道上,行人却主动避开了他的身体。
华子清虽然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但是天下间修行者不少,他连自己都管不了,又怎么能去管的了别人。
然而,那人突然搭了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道:“在下道宗姬千稀,你是九宗中哪一宗的道友。”
华子清转过身来,拜道:“古华宗,华子清。”
姬千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行礼拜道:“原来是古华宗的小师叔,是在下唐突了。”
这一刻,华子清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姓姬,也就是皇室的人,千,和姬千炳是一辈,也就是说这个姬千稀极有可能是皇室的人。
不过他也没准备开口问,大周千载,皇室的人何其之多,纵然眼前这个来自九宗中的第一大宗——道宗的弟子是皇室嫡系的人,他也不在乎。
“还有事吗?”华子清冷冷了回道。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心境的蜕变,现在心境不稳定,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废话。
这样或许很不礼貌,但也是事急从权,无奈之举。
“在下想请华……华师叔你一同前往菊花谈?”听到姬千稀说到菊花谈,华子清显得有些古怪。
这些天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菊花谈了,“看来这还真是一次盛会。”
华子清心里这样想着。
典籍有记载着菊花谈的历史,那是比大周国更加古老的一项盛会,十年一次的菊花谈是修行界用来选拔人才的机制,奖励那些年轻而又修行出众的人才。
不过,所有修行者都明白,参加菊花谈的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宠儿。
落花郡的那位才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人,只是她很少露面而已。
十六岁的大宗师,放眼大陆上下万年的历史也从未出现过。
想到了,华子清不由想起了花如意。
那道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徘徊着,始终没有离去。
“你是郑王吧!”华子清淡然的问了一句。
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皇室还有几位王爷,虽然不如上阳王上一等王爵那么显赫,但是也是大周正牌的王爵。
而其中就有一位郑王,入了道宗修行。
“正是。”姬千稀刚才还有些不悦,但是现在却突然高兴了起来。
古华派出了一位年轻强者,辈分极高,他一直想要结交,特别是他还有一位实力强悍的师尊,入京都,胁天子,撤皇榜,慑天下。
这样的人他如何不想结交。
“华师叔,晚辈想邀请师叔参加菊花谈。”郑王毫不掩饰的表露了自己的目的,颇有皇室的大气。
“正好我也想去参加菊花谈,一个月后你我结伴南行吧。”华子清行礼拜道,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郑王愣在原地,低声道:“不愧是古华派的小师叔,风华绝代,十七岁的大师,要不是百花宫出了那位,恐怕他才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年轻人吧。”
十七岁,看似不小,但是实际上真的不大。
而十七岁的御空境大师,天下只有华子清一人。
聚义堂里,华子清又开始行医了。
他天赋极高,熟读典籍,其中不乏医书典籍,医术高明,早在一年前就在江南行医,只是出了那件事后,才不得已逃到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