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藩论,商不利国,何以为民?
朱平柾回到王庄己是半个月后。雅州周边的大小土暴子都倒了血霉,他良的镇天寨的兔崽子现在不知发了什么疯专抢自己人,神出鬼没的不说,还他良一抢一个准,附近百里范围土暴子,全被朱平柾带回来扔去撸矿了,物资也是收获颇丰,获得了除了士兵的分成与奖金还余了金银三万多两,米粮六千多石,布匹皮甲若干,兵器全给朱平柾拿来融成农具送给了百姓。米粮朱平柾就没有动,让骆承组织百姓修路挖渠当以工代振。
第二天一大早,朱平柾刚准备出门就被人堵了,而且是他的老丈人四川巡按刘之渤还有成都推官刘士斗。
“哎呀!岳父大人早安,小婿有礼了!”给刘之渤作了一个揖。
“郡王多礼了!”二刘回礼道。
“你们这两个大棒锤明知本王我岳父刘大人来了还不早点通报?”朱平柾给了两侍卫一个赞扬的眼神。
“王爷恕罪!小的不识刘大人,请刘大人多多恕罪!”那待卫马上开始告罪,刘之渤这个老官场那不知道,人家这只是给你台阶下,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知者不罪。”
“下次召子放亮点!岳父大人,刘大人,快请进!”朱平柾一副奴才样的热情招呼着。
“是,王爷!”
“二位刘大人,请用茶。”彩衣给每人端了一杯茶,然后立在一旁,然后朱平柾招呼道。
“下官听闻王爷屡屡擅离藩界,且自繤私兵,可有其事?”刘之渤问道。
“岳父大人是以公身还是以私身而问?”朱平柾反问道。
“下官身为朝庭命官,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刘之渤一脸平静的道。
“既然以公而至,那咱们就公论,刘大人,太祖当年分藩诸王无非是心虑我大明地域广大,仅朝庭难已及时管处理一些事端,就分封诸王,以拱卫及减轻朝庭负担。你看当时各个藩国的位置就明白,当时分封后还时常饱受蒙古、番子、蛮子的劫掠,所以太祖允许藩王领兵,且可节制藩国一应大小官员。这些都是当年太祖亲手制定的,而且也亲令定为永例,后世子孙不得擅自更改,而且疏议改者以间亲之罪论处。只是此后成祖靖难,怕后来者效之而集权中央,令藩王不得干涉地方军政事务,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和结交地方官员,且由你等来监察诸藩王。岳父大人我说句难听的:‘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蕃禁之制,乃为成例,乃与祖制相勃。如在太平年月本王被当作猪狗圈养,能保得小命,本王无话可说!但如今群臣误国,流贼遍地,鞑子入关,官绅万民无不愤然。我他娘的也不说什么大道理,我等藩王俱被杀的人头头滚,死无葬身之地,官兵做了做么?你们做了什么?同本王殉乱?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尔等要本王在CD府洗净脖子坐等贼兵来取本项上人头?往大的讲:太祖曾有言:「朝无正臣,內有奸逆」,诸王得以举卫兵而入京,清君側而勤王。本王同是太祖子孙,有能力将这千穿百孔和乱世反乱拔正,有何做不得?”
“你……你……”二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二位刘大人,不要太感动!本王只想拯这亿万百姓于水火,顺便救下自己,再还咱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本王对京城的那张椅子没任何兴趣!岳父大人,你应该见我那位皇兄。你看看我的那位皇兄可过个一天开心日子?吃穿比我差,干的比我多,睡的比我晚,起得比我早,有点啥事还得下个罪已召,你说天灾人祸管皇帝啥事。你们说这事是人干的活吗?做我逍遥王爷不好吗?要不是朝庭不行,你们不行,本王吃撑了,跳出来搞这个麻烦事。本王话也搁这了:不管朝庭同不同意,你等原不原意,我这护国军还真练定了。你们保护不了本王,本王自救还不行么?你大可上奏折照原话参本王一本。顺便帮我问问朝庭诸公家产比我皇兄内帑几何?”
“我……我……”二刘觉得今天出肯定看错了黄历。
“岳父大人,刘大人,来,跟本王去看点东西!”说完带头走出王庄,带着二人坐上一辆大马车。
“岳父大人觉得我这马车与其余的有何不同?”朱平柾问道。
“回王爷,下官觉得平稳了许多!”刘之勃说道。
“对,岳父大人果然心细如发!在这车厢底下装有我铁匠坊最新研制的轴承与减震簧。这就工匠的力量,也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等下本王让你们看下本王的军队,给你们一些信心!”朱平柾从车厢旁边摸出一支调制果酒与三个杯子给二刘及自己各倒了一杯。
“多谢王爷!”
“你们试试这酒怎么样?”朱平柾举杯示意,轻抿一口,心道还不错。
“好酒!入口酣醇,又带有果子的清香甘甜,实属难得的佳酿!”刘士斗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是本王庄子里的自产酒,这种度数较高,等下本王送几支刘大人帮本品鉴下!还人几种度数低的,岳父大人回去时顺便带一些回去让岳母与秀秀试饮下。”
“下官遵命!”
“相必我大明只要有识之士都清楚,我大明乃财政崩溃才落到如些境地,只是高坐庙堂的某些人为了一已之私,故视不见罢了,大明倒了,大不了换个主子。太祖至正统年间,我大明税收大致在一千五百万两~二千二百万两,正德年间税收也有六百~八百万两,到嘉靖年间因为南北两方同时遭到攻击,税收就更低,一年税收不会超过四百万,并且当时边军开始出现拖响,导致军力严重下降,无法抵御蒙古军队。直至隆庆年间,俺答汗封贡,北方开始安定,税收才有所增加。到时万历张居正改革,国库年余四百万,以后两朝稳定发展,基本差不多。到本朝在内忧外患之下,财政出现赤字,崇祯爷加派三响,税收在八百~一千万两,但此前整个大明的土地己经多半在藩王官绅手中,再加上天灾不断,只占有少部分土地的农民就承担了全国九成以上的税收,沉重的税收使得这些农民相继倾家荡产而加入流贼。于是就这样咱大明的农税崩盘了,可问题是我大明朝的农税大概占总税收的七成五,盐税大概占一成,剩下的皇庄收入乱七八糟的大概占半成,商税只占一成左右。所以我大明这样下去迟早完蛋!”
看着听的目瞪口呆的二刘,朱平柾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们一组数据:万历年间的商业税收入包括盐税二百五十万两,茶税十余万两、市舶税四万两、通过税六十万两、营业税二十万两,总额不过三百四十万两。然而我大明朝的领土面积,人口数量都远远大于前宋,为何前宋朝庭从盐、酒、茶三项中获得的财政收入就接近五千万两白银的价值。本来我大明可以略提升商税来反哺灾民,但是崇祯爷一提加商税,就会有一些人跳出说什么:商税不可征,征则与与民争利!按本王的意思:商人是民,农夫就不是民?既然田税都可以加征,为何商税不能?你可曾听见杨州巨贾为一妓女掷钱十万,你们去问问崇祯爷的内帑有多少银子?真TMD何世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一国之君做的比一介商人还要困苦!卧了槽,他们凭什么不能加税?商不利国,何以为民!”